第252章 风雨欲来,谢昭宁的警觉-《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谢昭宁的手指还在微微颤动。

  她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窗外风停了,檐铃不再响,可她指尖的震感越来越清晰。那不是错觉,是《心音谱》独有的预警——有人带着强烈的恐惧靠近。

  她立刻起身,点亮烛火。

  古琴摆在案前,银铃耳坠随着动作轻晃。她没有多想,手指落在第一弦上,轻轻一拨,《静渊引》的起音缓缓流淌。琴声不高,却像水波一样散开,顺着夜气蔓延出去。

  她闭眼凝神,顺着那股杂乱的情绪波动追溯而去。

  东角门方向。

  心跳急促,呼吸紊乱,脚步沉重中带着踉跄——来人受了伤,情绪濒临崩溃。

  她刚停下琴,院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霜推门进来,脸色发白,额上全是汗。

  “小姐……”

  谢昭宁看着她,声音很轻:“你心乱了。出什么事?”

  青霜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她没说话,但手已经抖了起来。

  谢昭宁再拨一弦,第二段旋律流转而出。这一次,她不是在探路,而是在读心。琴音如丝线,缠住对方的情绪,一点点抽离真相。

  慌张、悲愤、急切想要传达某件事——这些都不是伪装能模仿的。尤其是那一闪而过的痛意,像刀扎进心里,只有真正关心某人才会流露。

  “玄影回来了。”谢昭宁开口,“他带了消息,对不对?”

  青霜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是……他拼着一口气说出来的……皇后勾结叛军,要嫁祸王爷……可他说完就昏过去了,现在还在暗室,大夫说伤太重,能不能醒还不知道……”

  谢昭宁的手指顿了一下。

  她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昨夜宫灯未熄,西角死鸽传信,这些都不是偶然。皇后不会只守在宫里等他们反击,她一定会先动手。

  而现在,她终于亮出了第一刀。

  “王爷呢?”谢昭宁问。

  “在校场练兵,还没回府。”

  谢昭宁站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蘸墨,快速写下八个字:**蝶动风生,速归勿迟。**

  她将纸条卷好,塞进竹筒,封口后交给一名侍骑。“快马送去校场,必须亲手交到王爷手里。路上不准停,不准换人。”

  侍骑领命而去。

  她转头对青霜说:“你去守着玄影,有任何变化立刻来报。”

  青霜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下。“小姐……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谢昭宁看着她。“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我感觉到危险来了。琴音不会骗我。”

  青霜咬了咬唇,低声说:“我怕……怕来不及。”

  “我们还有时间。”谢昭宁的声音很稳,“只要他收到这封信,就不会踏入陷阱。”

  青霜走了。

  谢昭宁坐回琴前,手指再次抚上琴弦。这一次,她弹的是《听澜诀》第三式。这不是为了安抚人心,而是为了确认信息的真实性。她把刚才从青霜那里听到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一边弹,一边感受琴音的反馈。

  每一个音都稳定无误。没有虚假的波动,没有刻意隐藏的情绪。她说的是真的。

  皇后已经开始行动了。她派人在边境散布“镇北王通敌”的谣言,同时联络叛军三日内兵临城下。一旦边关告急,朝中再有人趁机发难,萧景珩就会被彻底孤立。

  而他现在,还在校场操演新兵。

  谢昭宁放下手,站起身。

  她不能等。也不能只靠一封信。

  她让人去请沈墨白和其他几位旧臣来府中密室议事。

  半个时辰后,五位老臣陆续到齐。他们神色凝重,显然也察觉到了京城的异样。

  “诸位。”谢昭宁开门见山,“皇后已下令,勾结叛军,意图嫁祸镇北王。今晨有死鸽传信,内容为‘蝶已启程’。这不是警告,是进攻的信号。”

  众人面面相觑。

  一位老臣皱眉:“若真如此,王爷可有防备?”

  “我已经派人送信,但他尚未收到。”谢昭宁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在他回来之前,稳住京中局势,防止有人趁机发难。”

  另一位老臣摇头:“皇后背后有四皇子和三皇子支持,又有楚家势力撑腰。此时与她正面冲突,恐怕……”

  “不是冲突。”谢昭宁打断他,“是阻止。只要我们能在谣言传开前控制住消息源头,就能打乱她的计划。”

  沈墨白沉吟片刻:“可朝中大臣多数不敢得罪皇后。贸然站出来,只会被反噬。”

  谢昭宁点头。“所以我不要求所有人出面。只需要几位愿意守住底线的人,在关键时刻不落井下石。”

  她抬起手,轻轻拨动琴弦。一段《清平调》的旋律响起,不长,却让屋里的气氛缓了下来。几位老臣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

  “我知道你们怕。”谢昭宁看着他们,“我也怕。怕来不及救玄影,怕信送不到,怕王爷陷入绝境。但我们更怕的,是沉默。”

  她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密信副本。“如果今天我们都选择躲,那明天就没有人能站出来说话。大义不在高位,而在人心。我谢昭宁不敢要求诸公赴死,但若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那这个朝廷,也就真的完了。”

  屋里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沈墨白第一个开口:“我愿助你。”

  第二个点头的是礼部那位老尚书。“只要不让我上殿直言,我可以暗中联络清流派,压住谣言。”

  第三人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应下:“我能调动城南巡防营,封锁几处关键驿馆。”

  还有两人没有表态。

  谢昭宁没有逼他们。“你们保全自己,无罪。我只是希望,当风暴来临时,有人还记得什么是忠,什么是义。”

  那两人低头不语。

  议事结束,众人离去。

  谢昭宁独自坐在灯下,手里还握着那封密信的副本。烛光映着她的脸,眼神沉静。

  她知道,这一局才刚开始。

  皇后不会只动用边境兵力。她一定在京中埋了更多棋子。那些沉默的大臣,那些突然消失的官员,那些夜里不曾熄灭的宫灯——都是线索。

  但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萧景珩收到信,等玄影醒来,等风真正吹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扉。

  夜风扑面而来,吹动她的发丝。檐铃轻轻响了一声。

  她望着宫城的方向,低声说:“这一次,我不再只是听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