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朝堂风波,大臣的抉择-《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萧景珩走出王府时,天边刚泛起青灰。他袖中藏着玄影带回的血书,外袍未换,披风上还沾着夜露与河泥。玄冥剑挂在腰侧,一步一响,直往承天门去。

  宫门前守卫横刀拦路。

  “镇北王,军将不得佩剑上殿。”

  萧景珩站定,声音不高:“本王若今日不能入殿,明日你们便要跪着迎敌。”

  守卫手一抖,刀尖垂下。他们认得这双眼睛——三年前平北乱时,就是这人站在尸堆上,一句话让三万将士伏地听令。

  他迈步而入。

  身后小轿轻响,谢昭宁到了。素衣广袖,银铃耳坠微晃。她手中抱着琴匣,指尖轻轻抚过匣面。

  “奉旨献乐。”她说。

  守卫不敢拦。礼制在身,只能放行。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丹墀。朝臣尚未列班,但已有不少人注意到那柄未曾离身的玄冥剑,和那个从不离手的琴匣。

  钟声响起,百官就位。

  皇帝坐于龙椅,目光扫过下方。萧景珩出列,单膝点地,双手高举帛书。

  “臣有紧急军报呈上。此物为暗卫拼死带回,乃叛军密令原件。”

  他展开帛书,背面八个血字清晰可见:蝶动,雷伏,速阻巳时。

  “‘巳时开匣,火雷已备’,这是炸宫时间。引信藏于慈恩寺佛顶,臣已派兵封锁。”

  殿内一片死寂。

  工部尚书张德年颤声开口:“边军文书……岂能轻信?”

  刑部侍郎紧跟着附和:“镇北王掌兵多年,此举是否借机揽权?”

  萧景珩不答。他看向谢昭宁。

  她缓步上前,打开琴匣,取出一卷泛黄曲谱。

  “此谱名《心音》,可辨人心真假。若陛下允准,臣愿当场奏曲,测皇后所言是否属实。”

  群臣哗然。

  没人见过女子在朝堂弹琴,更别说用琴音断案。

  沈墨白忽然出列。

  “老臣以为可行。此女乃先尚书遗孤,通音律、晓国器。当年先帝亲赐‘礼乐传薪’匾额,今日正是用时。”

  他话音落下,三位老臣相继点头。

  皇后坐在凤座之上,冷笑出声:“荒唐!一纸残谱,就想污蔑本宫?萧景珩,你拥兵自重,早有异心,今日竟连个女子都搬出来作戏!”

  谢昭宁不动。

  她手指轻拨琴弦,一段极低的音流缓缓扩散。

  《心音谱》启动。

  她闭眼感知朝中情绪波动。几位原本沉默的大臣心跳急促,呼吸紊乱——他们在害怕。

  她睁开眼,望向工部尚书张德年。

  “大人可知令郎昨夜已被移出别院?若此刻不言,明日或将永诀。”

  张德年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你儿子被软禁在城南别宅,每日只给一碗清水。你也知道,只要你说一句支持镇北王,他就活不成。”

  张德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陛下!微臣……微臣是被逼的啊!皇后派人抓了我儿,逼我闭嘴!她说若我敢帮镇北王说话,就要我张家满门陪葬!”

  他哭出声来。

  这一跪,像推倒第一块石碑。

  户部郎中紧接着出列:“微臣也被胁迫!家中老母突患重病,太医说是中毒,唯有皇后亲赐药丸可续命!”

  礼部主事咬牙道:“我妻弟被调往边关死营,若我不听令,他必死无疑!”

  一人接一人站出来。

  朝局动摇。

  皇后猛地起身,凤冠上的珠串剧烈晃动。

  “够了!你们这些懦夫,竟被一个丫头几句胡言乱语吓破胆?萧景珩才是乱源!他私调边军、擅闯皇宫,分明是要挟天子令诸侯!”

  她转向皇帝:“陛下,如今敌军压境,你不该在这里听什么琴音测谎,该让他立刻带兵出征!否则京城不保!”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

  一名传令官飞奔而入,扑跪在地。

  “报——!北境三关失守,叛军破关而入,距京不足百里!前锋已至清河渡,烧毁浮桥!”

  满殿哗然。

  大臣们纷纷起身,有人惊呼,有人颤抖,有人直接瘫坐在地。

  皇后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听见了吗?敌军来了。你还站在这里耍手段?萧景珩,你若真忠于朝廷,现在就该提兵出城,而不是在这争权夺利!”

  萧景珩终于开口。

  声音很轻,却压下所有喧哗。

  “兵临城下,正说明你的计划已经开始。你说让我出征,那你呢?你要去哪儿?”

  他一步步走向凤座。

  “你不想让我留在朝堂,是因为你知道,只要我在这里,你就逃不掉。”

  他抬手,对殿外亲卫下令。

  “关闭宫门,任何人不得擅离大殿。”

  沉重的铜门轰然合拢,锁链坠地发出巨响。

  阳光被隔绝在外,殿内只剩烛火摇曳。

  谢昭宁站在丹墀侧,琴匣未收。她手指搭在琴弦上,指腹的薄茧蹭过金属弦面,发出一声极短的嗡鸣。

  沈墨白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他刚才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谢昭宁,现在后怕得几乎握不住笏板。

  但他没有后悔。

  几位倒戈的大臣聚在一起,眼神仍有犹豫,但已不再闪躲。

  皇后坐回凤座,手指紧紧掐住翡翠如意的边缘。她的指甲崩了一角,可她没发觉。

  萧景珩立于殿中,手按剑柄。玄冥剑未出鞘,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它的寒意。

  外面战报接连传来。

  “报!西郊烽火台点燃!”

  “报!顺阳门发现可疑黑衣人踪迹,已被拦截!”

  “报!慈恩寺僧众集体失踪,庙门大开!”

  每一条消息都像重锤砸在人心上。

  皇帝终于开口:“皇后,你有何解释?”

  她抬起头,嘴唇动了动。

  谢昭宁此时轻轻拨动琴弦。

  一段极细的音波扫过凤座。

  她看到了——皇后的心跳乱了,呼吸断了半拍。

  她在害怕。

  而且,不是因为叛军逼近。

  是因为谎言即将揭穿。

  谢昭宁低声对萧景珩说:“她在等一个人。或者,等一个信号。”

  萧景珩盯着皇后的眼睛。

  “你在等谁回来?是独孤漠吗?还是你藏在外面的最后一步棋?”

  皇后猛地站起。

  “你无凭无据,竟敢污蔑一国之母?来人!”

  她喊了一声,却发现殿内早已被萧景珩的人控制。

  她又看向几位重臣。

  “你们真的以为,他会保护你们?等战火烧到城下,第一个弃城而逃的就是他!”

  没人回应。

  张德年仍跪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

  他知道儿子还在对方手里。

  可他也知道,如果今天不说实话,整个京城都会毁在火雷之下。

  他抬头,看向谢昭宁。

  “姑娘……你说我能救我儿吗?”

  谢昭宁看着他。

  “我能让你说出真相。剩下的,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撑到我们找到他的那一刻。”

  张德年深吸一口气,大声道:“微臣愿作证!三年前,是皇后授意周崇文伪造军饷账册,陷害镇北王府贪墨!也是她,指使血河寨劫杀巡查御史!”

  另一人接话:“微臣也愿作证!去年冬,是皇后命太医毒杀先皇宠妃,只为灭口!”

  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

  皇后脸色铁青。

  她突然笑了。

  “好,很好。你们都要跟我作对,是不是?那就看看,谁能活到最后。”

  她伸手探入凤袍袖中。

  萧景珩立刻喝道:“拦住她!”

  两名亲卫冲上前。

  但她只是掏出一枚玉哨,放在唇边。

  吹了一下。

  声音极短,尖锐刺耳。

  谢昭宁手指一颤。

  那是《破军引》的起音。

  禁曲的第一个音。

  有人在远处回应了这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