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迷雾寻踪,谜题初现-《琴音破局:嫡女逆袭成王妃》

  井口的石板微微震动,谢昭宁指尖一颤。她低头看向琴囊,封皮上的字迹不再发光,但那股共鸣还在,像一根细线牵着她往前走。

  萧景珩站在她身侧,目光落在古井上。井口被厚重石板盖住,边缘缠绕着黑褐色的藤蔓,叶片边缘泛着暗红,显然是有毒之物。他抬手示意青霜后退,自己抽出剑鞘,轻轻敲了敲井沿。

  “不能硬开。”他说。

  谢昭宁点头,将手掌贴在井沿冰凉的石面上。她闭眼,指尖轻拨琴弦。一声极低的音响起,没有旋律,却让她心头一震。地下传来的情绪波动很弱,像是沉睡多年后残存的回响——悲怆、戒备、还有一丝不甘。

  “下面有人死过。”她说,“但不是普通人。他的情绪里有守护的执念。”

  萧景珩眼神微动。他俯身查看石板底部,发现几处铜色凸起嵌在缝隙中,排列成环形。“机关锁死了。”他低声说,“需要从内部松动卡榫。”

  谢昭宁再次弹弦,这一次音波更细,如同探针般渗入地下。她感受到某处金属结构因共振而轻微晃动。她睁开眼:“左边第三格,转半圈就能松动。”

  萧景珩照做,用剑尖小心拨动那块青铜卡榫。随着一声闷响,石板缓缓移开一角,露出幽深竖井。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铁锈与泥土的味道。

  青霜提着灯笼上前一步:“我先下去探路。”

  “不行。”谢昭宁拉住她,“你太轻,踏板可能感应不到平衡。”

  话音未落,她已解开琴囊,取出《心音谱》卷轴。她将手指按在琴面上,开始弹奏一段无声的节奏。音律不外放,只在她体内流转,引导她感知每一寸空间的变化。

  萧景珩明白她的意思。他率先跃下,双脚稳稳落在第一块悬空踏板上。踏板微微下沉,却没有断裂。他回头,朝她伸出手。

  谢昭宁握住他的手跳下。两人并肩前行,每一步都极其缓慢。第二块踏板边缘突然倾斜,谢昭宁立刻弹出一记低频音波,借力调整重心频率,踏板恢复平稳。

  “有三重机关。”她低声说,“下一步是气流感应。”

  萧景珩取下外袍,撕成布条裹住口鼻。他示意青霜留在原地守候,自己率先向前走去。他屏住呼吸,用剑鞘挑起前方空气,试探气流走向。弓弩的触发点藏在墙缝中,只有风向突变才会激发。

  谢昭宁紧跟其后,指尖在琴面上划出细微节拍。她以极弱的音波模拟自然风声,掩盖人体带来的气息扰动。两人一步步穿过弓弩阵,毫发无伤。

  最后一段通道铺着黑色石砖,墙上凿有油槽,里面残留着干涸的火油痕迹。任何大声说话或急促呼吸都会引燃此处。

  三人停下脚步,彼此对视一眼。他们用手势沟通:缓行、闭气、不许出声。

  谢昭宁抬起手,在琴面无声划动,打出一组节拍信号。萧景珩看懂了,带着她一步步向前挪动。青霜远远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终于,他们踏上最后一阶,双脚踩实地面。

  眼前是一扇铜门,门上刻着八个大字——**北陵启钥,需双印并行**。

  谢昭宁怔住。这八个字和她琴囊上浮现的一模一样。

  她伸手触摸铭文,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她闭眼回想刚才那段共鸣,忽然明白什么。这不是实物印章的问题,而是两种特定情感的叠加。

  她静心调息,回忆六岁那年尚书府大火时的绝望,那种亲人离世的痛楚深埋心底多年。她将这份情绪注入琴音,指尖轻震。

  与此同时,她抬头看向萧景珩。

  他也正看着她。

  没有多问,他走上前,将右手覆在门侧凹槽处。他想到十二岁边关战败,父亲含冤而死,家族覆灭的仇恨从未熄灭。但他也记得今夜护她至此的决心,那份守护的坚定压过了所有阴霾。

  两股情绪交汇,透过古老的机关传递进去。

  铜门发出低沉轰鸣,尘土簌簌落下。门缝中透出一丝幽光,缓缓开启。

  里面是间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块青铜铜板,表面刻满星图与残缺古篆。四周散落着白骨,显然曾有人试图闯入却丧命于此。

  谢昭宁缓步走近,伸手触碰铜板。就在接触瞬间,《心音谱》猛然共鸣,仿佛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极轻,极远,像父亲的低语。

  她将铜板取下翻转,背面刻着八个字——**谢氏血脉,守此天机**。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

  萧景珩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铜板内容,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她肩上。他的掌心温热,让她心跳慢慢平复。

  “这是线索。”她说,“不是终点。”

  他点头:“接下来,得有人能读懂它。”

  谢昭宁把铜板小心包好,放进琴囊深处。外面天色仍暗,雾气弥漫山林。他们不能现在就走,必须等天亮再撤离,否则容易暴露行踪。

  三人退回偏殿暂歇。青霜靠在墙边,从油纸包里掏出一块桂花糕,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她累得眼皮直打架,可看到谢昭宁平安拿到铜板,还是笑了。

  “小姐……拿到了就好。”

  谢昭宁坐在角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琴囊布面。她知道这块铜板关系重大,不只是关于前朝秘藏,更关乎她自己的身世。

  萧景珩坐在她对面,玄冥剑归鞘,肩头沾了蛛网也没在意。他一直看着她,确认她没有受伤,才真正放松下来。

  “等天亮。”他说。

  她点头。

  外面风停了,雾却更浓。远处将军府牌匾歪斜挂着,在夜色中只剩轮廓。

  谢昭宁忽然觉得琴囊又震了一下。

  她打开一看,铜板边缘竟渗出一丝极淡的红痕,像是血迹干涸后的印记,正缓缓晕开在布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