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频率变更,赵印可疑-《警途双璧:慕容与欧阳的爱恨情仇》

  深夜十一点的通讯科档案室,仿佛是一座被时光遗忘的孤岛。

  潮湿的空气裹着陈年霉味,在鼻腔里结成黏腻的网,那味道里,隐隐还掺杂着纸张腐朽的气息,像是无数被尘封的往事在低声呢喃。

  老式吊灯垂落的蛛网在角落微微颤动,似有无形的手在拨弄。

  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惨白的线,照亮空中飞舞的尘埃,像无数只垂死挣扎的飞蛾。

  尘埃落在档案柜上,在光束里折射出细碎的光点,如同撒落的星子。

  金属档案柜在幽暗中泛着冷光,柜门上的编号锈蚀得模糊不清,每一个抽屉都像尘封着某个被遗忘的秘密,等待被揭开的瞬间爆发惊天动地的真相。

  柜门接缝处积着厚厚的灰,轻轻触碰,灰尘便如烟雾般腾起,在光束中翻滚,宛如档案室沉睡的记忆被唤醒。

  欧阳然蹲在积灰的铁柜前,184c的身材蜷缩成一团,黑色连帽衫的兜帽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嘴唇,唇线绷得笔直,像把锋利的刀。

  额前的碎发垂下来,沾着从天花板滴落的潮气,凉得像冰,贴在皮肤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手里的撬棍抵着锁芯,金属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在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你能不能轻点?”

  慕容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无奈,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

  他手里拿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得他眼底泛着白,189c的高大身影在门口投下长长的阴影,像道坚固的屏障。

  “别把保安招来,不然我们俩明天就要在林教官办公室写检讨了,上次你撬训练器材室的锁,被张教官罚跑十圈,还没吃够教训?”

  欧阳然握着撬棍的手掌突然沁出冷汗,金属棍身滑腻得几乎握不住。

  他猛地回头,手电筒冷白的光束像一柄利剑劈开黑暗,却在触及慕容宇面容的瞬间软了力道

  —— 对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恰似深潭里摇曳的星子,明明灭灭间藏着调侃的锋芒,却又在眼底泛起担忧的涟漪。

  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找个系统破解密码找了半小时,我们早就拿到值班日志了

  欧阳然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裹着沙砾般的怒气,尾音却不自觉地打颤,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他气呼呼地踹了脚墙角的空罐头,铁皮撞击声在寂静楼道里炸开,惊得两人同时屏息。

  待确认无人察觉,他又压低声音嘟囔:再说,上次撬训练器材室,还不是为了帮你偷拿格斗手套?你比赛前把手套弄丢了,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说到最后,语气里的委屈几乎凝成实质,连撬棍都无意识地在掌心转了个圈,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慕容宇走过去,蹲在欧阳然身边,笔记本电脑放在地上,屏幕亮起,显示着通讯科的内部系统界面。

  他的膝盖不小心碰到欧阳然的腿,温热的触感让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又赶紧移开。

  “少废话,赶紧撬,”

  他伸手帮欧阳然扶住铁柜,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欧阳然的手很凉,像刚从冰水里拿出来,

  “沈雨薇说,值班日志里可能有赵国安变更频率的记录,我们得在天亮前找到,不然等周正明反应过来,肯定会销毁证据。你也不想让你爸的案子永远沉在海底吧?”

  欧阳然 “哼” 了一声,重新握紧撬棍,用力一拧,锁芯发出 “咔嗒” 一声轻响,终于开了。

  他拉开铁柜,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裹着纸张腐烂的气息,差点让他打喷嚏。

  “找到了,”

  他从里面抽出一摞泛黄的值班日志,手电筒的光落在封面上,

  “201X 年,就是这本,你看,封面还有当年的水渍,应该是没保管好。”

  两人坐在地上,借着笔记本电脑的光翻看着值班日志。

  纸张脆得一碰就碎,每页都泛着油光,像是被人反复翻阅过,边缘卷起的褶皱里还藏着陈年的灰尘。

  慕容宇的手指划过纸页,指尖的薄茧蹭过粗糙的纸面,留下浅浅的痕迹。

  当翻到欧阳正德牺牲那天的记录时,他的手指突然顿住 ——14:30 分的交接班记录旁,有行极淡的铅笔字,像是用橡皮擦过,却还能看清:“赵局亲自变更,勿问”。

  “就是这个!”

  慕容宇的声音带着兴奋,眼里满是光芒,像发现了新大陆,“赵国安果然亲自变更了通讯频率,还不让其他人问,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看,这字迹虽然淡,但能看出是赵国安的笔锋,他写‘赵’字的时候,总是习惯把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和他平时签文件的字迹一模一样。”

  欧阳然凑过去,肩膀不小心碰到慕容宇的胳膊,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像团温暖的火焰,让他心里突然有点慌。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看笔记本电脑,指尖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值班日志的边缘。

  “我们再查一下考勤系统,看看赵国安那天有没有单独见过什么人,”

  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尤其是负责通讯的警员,说不定有人被他威胁了,不敢说出来。”

  慕容宇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指甲盖在键帽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弹奏一曲紧张的乐章。

  考勤系统的界面很快跳了出来,密密麻麻的记录在屏幕上滚动。

  “找到了,”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条记录,

  “赵国安那天下午 2 点到 3 点,单独约谈了负责通讯的警员王志强,时长整整四十分钟,比约谈其他人的时间都长,而且约谈地点是在他的私人办公室,不是会议室,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王志强……”

  欧阳然的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想起上次在通讯科,周正明提到过这个名字,

  “我记得他,上次周正明说他现在已经退休了,住在城郊的老小区,听说身体不太好,常年吃药。

  我们得找到他,问问当时赵国安跟他说了什么,说不定能找到关键证据。”

  “不用找,”

  慕容宇从包里掏出一部早已淘汰的翻盖手机,外壳磨损得厉害,屏幕还裂了道缝,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这是沈雨薇从警局的旧物仓库里找到的,是王志强当年用的手机,里面的数据被反复覆盖过,但我研究过这种旧机型,应该能恢复。你可别小看我,当年在警校,我可是计算机大赛的冠军,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他打开手机的数据恢复软件,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的进度条缓慢移动着,像在丈量着正义与真相的距离。

  欧阳然坐在旁边,看着慕容宇专注的侧脸 —— 笔记本电脑的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撒了把碎星,鼻梁很挺,嘴唇的弧度很软,认真的时候,连眉头都皱得很好看。

  他突然想起大三那年,两人在警校的电脑室熬夜查案,慕容宇也是这样,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当时他还调侃对方 “像个机器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想来,这份专注,其实很迷人,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我在想什么?】

  欧阳然赶紧晃了晃脑袋,试图把这些奇怪的想法赶走,耳尖却悄悄红了,像被开水烫过。

  他假装看周围的环境,目光却不自觉地又落回慕容宇身上,看着他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跃,心里突然有点佩服 —— 慕容宇虽然平时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关键时刻却总是那么可靠,像座可以依靠的大山。

  “好了,恢复成功了!”

  慕容宇的声音打断了欧阳然的思绪,他指着屏幕上的录音文件,眼里满是兴奋,

  “你听,这就是赵国安和王志强的对话,虽然有杂音,但能听清。”

  一段带着电流杂音的录音在黑暗中响起,赵国安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像冰锥一样刺人,裹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王志强,我知道你女儿在双语幼儿园上学,那所幼儿园的学费不便宜吧?你老婆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全靠你这点工资撑着,不容易。

  不想你女儿在幼儿园被欺负,不想你老婆的医药费没着落,就给我守口如瓶,那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说,包括你老婆。

  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录音戛然而止,档案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混合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显得格外沉重。

  欧阳然的拳头紧紧攥着,指节泛白,手背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眼里满是愤怒,像要喷出火来。

  “这个混蛋!”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牙齿咬得咯咯响,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用别人的家人威胁!我爸当年就是因为他变更了通讯频率,才会暴露位置,和其他三名警员一起牺牲的!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慕容宇拍了拍欧阳然的肩膀,指尖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

  “别激动,”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像股温暖的力量,安抚着欧阳然激动的情绪,“我们现在有证据了,只要找到王志强,让他指证赵国安,就能让赵国安付出代价,为你爸和其他牺牲的警员报仇。

  而且,我们还要查一下当年案件现场的关键证物 —— 绑匪使用的摩托罗拉对讲机,说不定那里面也有赵国安的线索。”

  两人收拾好东西,悄悄离开通讯科档案室,像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

  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亮起又熄灭,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影子,像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警局的临时办公室,慕容宇打开警局的物证管理系统,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输入对讲机的物证编号 —— 这个编号他记了很久,从开始调查赵国安那天起,就刻在了心里。

  屏幕上很快跳出信息,红色的 “已销毁” 备注格外刺眼,像道血淋淋的伤口,而审批人签名,赫然是赵国安的名字,龙飞凤舞,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

  “他在掩盖什么,”

  欧阳然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签名,指甲几乎要戳破屏幕,

  “对讲机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不会特意销毁,还亲自审批。

  正常情况下,证物销毁需要经过多个部门签字,他却绕开了所有流程,直接自己审批,这里面肯定有鬼。”

  慕容宇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试图调出对讲机的物证照片。

  “找到了,”

  他指着屏幕上的照片,眼里满是惊喜,

  “你看,对讲机的天线末端有个金色的装饰,像是某种标记,不是原厂自带的,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

  欧阳然凑过去,眼睛离屏幕很近,几乎要贴上去。

  他看着照片上的金色装饰,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颗被点亮的星星。

  “我知道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兴奋,手都开始发抖,

  “我爸葬礼上,赵国安胸前佩戴的白花,缎带边缘的金丝刺绣和这个装饰异常相似 —— 那是猛虎帮特供的丝绸制品,只有帮派核心成员才能用!当年我爸在调查猛虎帮的时候,缴获过一块同样刺绣的手帕,现在还在我家的抽屉里,放在一个木盒里,我一直没舍得扔,那是我爸留下的遗物。”

  “真的?”

  慕容宇的瞳孔骤缩,身体都激动得前倾了几分,

  “那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都串起来了!赵国安不仅是内鬼,还和猛虎帮有勾结,他变更通讯频率,导致你爸牺牲,然后销毁对讲机,掩盖自己和猛虎帮的关系,还收养你,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利用你在警界的关系,为他谋取利益!这个混蛋,真是太会伪装了!”

  欧阳然的手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和兴奋。

  他终于找到了赵国安犯罪的证据,终于可以为父亲报仇了,这么多年的等待和隐忍,终于要迎来结果了。

  “我们现在就去找王志强,让他指证赵国安,”

  他站起来,抓起外套,动作都变得急促,

  “再去我家拿那块手帕,和对讲机的照片对比,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然后申请逮捕令,把赵国安抓起来,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等等,”

  慕容宇拉住欧阳然的手,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像被电流击中。

  慕容宇的手很大,很暖,包裹着欧阳然的手,让他心里突然有点慌,又有点甜,像吃了块糖。

  “现在太晚了,王志强肯定已经睡了,而且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们这么晚过去,会打扰他休息,说不定还会让他受到惊吓,不利于后续取证。”

  慕容宇的声音很轻,带着耐心,

  “而且,赵国安现在肯定已经察觉到我们在查他,我们得小心,不能打草惊蛇,要是让他知道我们找到了王志强,说不定会对王志强下毒手,那我们就失去了关键证人。”

  欧阳然看着慕容宇的手,耳尖突然红了,像熟透的苹果,赶紧抽回手,假装整理外套,手指却在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被慕容宇握住的地方,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好,听你的,”

  他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带着点结巴,

  “我们明天一早去见王志强,然后去我家拿手帕。

  对了,今晚我们就在办公室凑活一晚吧,别回去了,万一赵国安派人跟踪我们,就麻烦了,而且明天一早还要办事,在这里也方便。”

  慕容宇点点头,从包里掏出两条毯子,是沈雨薇特意准备的,说怕他们查案晚了没地方去。

  他递给欧阳然一条,

  “你睡沙发,我睡椅子,沙发比椅子舒服,你昨天查线索熬到半夜,肯定没休息好,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

  “凭什么我睡沙发?”

  欧阳然不满地说,像个没分到糖果的孩子,

  “沙发那么小,我 184c睡在上面肯定会挤得慌,腿都伸不开。

  你睡沙发,我睡椅子,你比我高,睡沙发更挤,还是我牺牲一下,睡椅子吧。”

  “沙发是我找的,当然我先选,”

  慕容宇挑眉,眼里满是调侃,

  “再说,你比我矮,沙发对你来说刚好,我 189c睡沙发肯定会蜷成一团,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怎么跟你去查案?你总不想让我带着一身疼去见王志强吧?到时候王叔叔还以为我们被人打了,不敢指证赵国安了。”

  “你!”

  欧阳然气鼓鼓地瞪着慕容宇,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接过毯子,走到沙发边,狠狠地把毯子扔在沙发上,

  “算了,不跟你计较,明天还要办事,我大人有大量,让着你。”

  慕容宇倚在酒店房间的门框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的裂纹。

  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斜切进来,恰好落在那人紧绷的肩线上 —— 对方蜷在单人床角落,发梢还滴着水,沾湿了后颈处的毛巾,活像只被突然浇了冷水的幼兽。

  他喉头滚动压下笑意,目光掠过茶几上倒扣的警官证,金属棱角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怎么,怕我连夜跑路?

  他故意压低声音,尾音带着几分促狭。

  看着对方骤然绷紧的脊背,终于没忍住笑出声,胸腔震动惊飞了窗外枝头的夜枭。

  笑声消散在空调外机的嗡鸣里,他伸手扯过搭在椅背上的薄毯,径直盖在对方倔强不肯躺下的肩头,赶紧睡吧。

  掌心残留的余温透过棉麻织物传递过去,明天五点半准时出发,先去城郊修理厂找王志强。

  他转身关掉顶灯,黑暗中听见被褥窸窣响动。

  月光漫过窗台爬上床沿,勾勒出那道蜷缩的剪影,

  拿到关键证词后,再绕去城西老宅取手帕。 玻璃窗外的霓虹在他瞳孔里碎成光斑,这次,赵国安插翅难逃。

  两人各自躺下,办公室里很静,只有空调的嗡鸣声在黑暗中回荡,像首温柔的催眠曲。

  慕容宇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却在梳理着线索

  —— 赵国安、猛虎帮、通讯频率、对讲机、王志强、手帕……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赵国安,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赵国安牢牢困住,只要再加上王志强的证词,这张网就会收紧,让赵国安无处可逃。

  他转头看向沙发,欧阳然已经睡着了,呼吸很轻,像个孩子。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知道做了什么好梦。

  慕容宇的心里突然有点暖,像被阳光晒过一样,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想起大三那年,两人在警校的宿舍里,也是这样,挤在一张床上,聊未来的梦想,聊要抓多少坏人,当时他们还说,要做 “警途双璧”,一起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现在,他们离这个目标越来越近了。

  “然然,”

  慕容宇轻声说,声音很轻,怕吵醒对方,

  “我们一定会抓住赵国安,为你爸报仇,为我家洗清冤屈,为所有被他伤害的人讨回公道,一定会的。”

  沙发上的欧阳然似乎动了动,嘴角的笑容更明显了,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在梦里回应他。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两人就醒了。

  简单洗漱后,慕容宇去楼下买了早餐,是豆浆和油条,还有欧阳然爱吃的茶叶蛋。

  “快吃吧,” 他把早餐递给欧阳然,“吃完我们就去王志强家,争取早点拿到证词。”

  欧阳然接过早餐,心里暖暖的,像被温水泡过。

  “谢谢,”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好意思,“其实,昨天晚上,谢谢你拉住我,不然我肯定会冲动地去找王志强,说不定真的会打草惊蛇。”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

  慕容宇笑了,眼里满是温柔,

  “互相提醒是应该的。而且,我可不想因为我的冲动,让你爸的案子又拖下去,我答应过你,会帮你找到真相,就一定会做到。”

  晨光透过灰蒙蒙的云层洒下,慕容宇和搭档在街边早餐铺匆匆扒完最后一口豆浆油条。

  瓷碗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起身走向警车。

  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划破清晨的寂静,他们沿着布满裂痕的柏油路,朝着城郊那片斑驳的老小区疾驰而去。

  车轮碾过坑洼路面,溅起几串泥点。

  当警车缓缓驶入老小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敞着,歪歪扭扭的 “欢迎回家” 标语在风中轻轻摇晃。

  王志强的家位于一栋三层红砖居民楼,楼体表面爬满了青苔,像是岁月留下的伤痕。

  推开单元门,一股混杂着陈年油烟与浓烈中药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

  楼道里光线昏暗,仅靠几盏时明时暗的灯泡勉强照明。

  墙壁上贴满了五花八门的小广告,从开锁通下水道到重金求子,层层叠叠,宛如城市的牛皮癣。

  楼梯扶手早已锈迹斑斑,表面黏糊糊的,不知是油污还是经年累月的灰尘。

  慕容宇踩着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一阶一阶往上走。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楼梯的脆弱,仿佛随时可能坍塌。

  终于来到三楼,他抬手敲了敲门,指节与木门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等待的间隙,他与搭档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