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国求援,绝处逢生-《警途双璧:慕容与欧阳的爱恨情仇》

  暴雨如注,咖啡仓库的铁皮屋顶在倾盆大雨的冲击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无形的拳头在疯狂地敲门,声音大得令人耳膜发疼。

  仓库内,发酵过度的咖啡渣味四处弥漫,与雨水带来的潮气、霉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气息,无情地钻进鼻腔,刺激着慕容宇的每一根神经。

  他蜷缩在由麻袋堆成的临时床铺上,粗糙的麻布不断摩擦着他的脸颊,带来阵阵刺痛。

  更糟糕的是,他右臂的伤口疼痛难忍,那种感觉就像被扔进滚烫的油锅里煎炸,每一寸肌肉都在剧烈抽搐,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伤口里不停地钻动,痛苦不堪。

  他想抬手摸摸额头,却发现胳膊沉得像灌了铅,稍一用力,伤口就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视线里的麻袋纹路渐渐扭曲成葡萄藤的形状 —— 那些在庄园里划破他小腿的藤蔓,此刻竟在幻觉里缠上了脖颈,越收越紧,让他喘不过气来。

  “唔……” 灼热感顺着脊椎往上爬,像条火蛇钻进骨髓,慕容宇的喉结艰难滚动,干裂的嘴唇起皮,渗出血丝。

  朦胧中感觉有人用湿布擦他的额头,薄荷味的气息混着雨水的清凉漫过来,是欧阳然惯用的那款须后水味道,清冽中带着一丝苦涩。

  三年前在警校宿舍,这家伙感冒发烧时也是这样,非要抢他的薄荷糖含着,说 “物理降温不够,得加点化学攻击”,当时两人还为此抢得面红耳赤,最后薄荷糖掉在地上,谁也没吃到。

  【别碰……】

  他想挥开那只手,指尖却只在空气中划出虚弱的弧线,像只濒死的蝴蝶。

  对方的手掌突然覆上他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意识短暂清明的瞬间,看见欧阳然的睫毛上沾着咖啡渣,像只掉进糖罐的猫,狼狈却又透着几分可爱。

  阳光透过仓库破损的屋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让那双总是带着桀骜的眼睛此刻显得格外柔和。

  “逞什么强。” 对方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每个字都带着冷意,却在替他掖毯子时放轻了动作,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慕容宇感觉自己被半抱起来,后背靠在对方汗湿的作战服上,能清晰地数着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 和昨晚在越野车上交叠的掌心传来的频率一模一样,让人安心。

  他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合着须后水的清香,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这味道陪伴了他三年,早已刻进骨髓。

  仓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和腐烂的气息。

  就在这死寂之中,仓库角落的铁皮桶突然发出刺耳的哐当声,一下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

  紧接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断传来,是老鼠在翻找食物,它们尖利的爪子刮擦着铁皮桶内壁,发出细碎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欧阳然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声响传来的瞬间,他的手就猛地按住了腰间的枪。

  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暴起的青筋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这一幕让慕容宇的思绪瞬间回到了入学时的那个夜晚,学校突然下达了夜间紧急集合的指令。

  那时的欧阳然也是这般模样,能从沉睡中瞬间清醒,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就像一只永远睁着一只眼的狼,时刻保持着警惕与敏锐。

  记得那时,慕容宇还曾嘲笑欧阳然是 “惊弓之鸟”,觉得他过于紧张。

  可没想到,在一次夜间突袭演练中,正是欧阳然这份超乎常人的警觉,察觉到了隐藏在暗处的 “敌人”,及时带领大家改变路线,才让他们整个小组免于 “全军覆没” 。

  此刻看着欧阳然如临大敌的模样,慕容宇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敬佩。

  “林教的卡……”

  慕容宇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喉咙里像堵着一团棉花,他记得最后关头欧阳然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内袋,那应该是林峰教官给的联络卡,

  “去联络……”

  “闭嘴。”

  欧阳然的手指按在他发烫的嘴唇上,掌心的枪茧蹭得人发痒,像有羽毛在轻轻撩拨。

  “你现在的任务是活着,其他的轮不到你操心。”

  他突然扯开自己的战术背带,金属扣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把水壶递到慕容宇嘴边,

  “喝点水,别死在这种地方,传出去丢我们警校的脸,我可不想以后别人提起你,就说你是死在仓库里的窝囊废。”

  水流顺着嘴角淌进衣领,冰凉的触感让慕容宇打了个哆嗦,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看见欧阳然解开的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那里还留着昨天在剑麻丛里被划的红痕,像条快要褪色的项链,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下格外显眼。

  这道疤突然和记忆里某道伤痕重叠

  —— 去年抓捕行动中,欧阳然替他挡酒瓶时留下的伤口,也是在同样的位置,当时还是他亲手缝的针,这家伙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嘴硬说 “这点小伤算什么”。

  “疼……”

  他无意识地呢喃,不是因为自己的伤口,而是因为对方转身时带起的风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

  欧阳然的左臂一直不自然地贴在身侧,刚才包扎时故意用战术背带遮住了,可那片迅速晕开的深色污渍,怎么瞒得过一起摸爬滚打了三年的搭档?他们彼此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更别说这点小把戏了。

  【这家伙又在硬撑。】

  慕容宇的眼皮像被灌了铅,酸涩肿胀的眼球在眼眶里艰难转动。

  仓库漏雨的顶棚滴滴答答,混着远处传来的零星枪响,在他耳中化作诡异的嗡鸣。

  阴影如同活物般在墙角扭曲蔓延,那些持枪的黑影裹着潮湿的腥气,扳机扣动的金属声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颤抖的手指在虚空中抓了个空,欧阳然的黑色风衣衣角已经被雨水浸透,在夜风里猎猎作响。

  意识的潮水不断翻涌,慕容宇最后一次用力睁眼,看见同伴脖颈处渗血的绷带,还有那双永远冷冽的眼睛里,此刻竟凝着从未有过的焦急。

  带着破音的低骂撕开雨幕,欧阳然的战术靴在积水里溅起浑浊的水花。

  慕容宇瘫软在地,后背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他清醒片刻,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远。

  脚步声混着雨声,一下又一下,像是某种古老的丧钟,重重敲击着他逐渐涣散的意识。

  欧阳然踹开酒吧后门时,鞋底的泥块溅在霓虹灯牌上,“OPEN” 的红色光晕在他带血的袖口上明明灭灭,像一场诡异的灯光秀。

  吧台后的酒保抬起头,金色的胡须下露出半截警徽

  —— 是他刚才在街对面观察到的,别在围裙内侧的哥伦比亚警察徽章,闪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要杯威士忌。”

  他将湿透的外套搭在吧台上,水滴顺着衣角往下淌,在地面积成一小滩水。

  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内袋里的联络卡,金属卡面硌着肋骨,像林峰教官临行前塞给他时说的话:

  “这张卡能救命,但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老刑警当时的眼神像蒙着雾的湖面,深邃而复杂,现在想来,那里面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担忧,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酒保擦杯子的手顿了顿,用西班牙语问:

  “加冰吗,先生?”

  尾音却带着点凌州口音的卷舌,像被阳光晒化的冰糖,甜腻中带着一丝熟悉的暖意。

  欧阳然的指尖在吧台上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 是警校国际交流课教的求救信号,短促而有力。

  三年前和慕容宇组队参加比赛时,两人还因为谁来敲密码谁来破译吵了整整一节课,唾沫横飞,像两只斗架的公鸡,

  最后被林教官罚去操场跑了二十圈,累得像条狗,互相搀扶着走回宿舍,那时候的仇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酒保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从吧台底下摸出个搪瓷杯,杯身上印着褪色的凌州警队标志,边缘还有些磕碰的痕迹,显然有些年头了。

  “我祖父说,真正的警察喝不惯这种廉价货。”

  他往杯里倒满琥珀色的液体

  “他当年在凌州当顾问时,总念叨你们那的龙井比咖啡提神,说喝了脑子转得快。”

  仓库顶棚的雨漏声渐渐停歇,慕容宇在半梦半醒间嗅到一缕铁锈味。

  意识刚浮出混沌,后颈突然传来尖锐刺痛,像有无数银针顺着脊椎往上爬。

  他猛地睁开眼,酸涩的强光刺得瞳孔收缩,天花板上晃动的白炽灯在视网膜上投下锯齿状光斑。

  消毒水混着血腥味直灌鼻腔,他本能地弓起身子咳嗽,牵动右肋的伤口,撕裂般的疼痛让喉间溢出闷哼。

  冰凉的镊子正探入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夹起沾着硝烟的碎布屑。

  别动。

  沙哑的警告声贴着耳畔响起,熟悉的薄荷气息裹着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

  慕容宇挣扎着转头,看见欧阳然单膝跪在医疗床边,左臂以诡异的角度耷拉在身侧,浸透暗红血渍的衬衫紧贴胸膛,绽开的血花正沿着衣褶蜿蜒向下,在卡其色裤腿晕染出深色痕迹。

  对方空着的右手死死按住他肩膀,指节泛白得几乎透明,指缝间还沾着干涸的血痂。

  “老实点。”

  对方的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左眼下方贴着块纱布,是刚才在酒吧外解决追兵时被打的,纱布边缘还渗着点血。

  慕容宇突然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用力过猛后的脱力,就像上次在码头缉毒时,

  连续开了三十枪后连握枪都费劲,当时他还笑话欧阳然 “不行了”,结果被对方追着打了一路。

  “你的胳膊……”

  慕容宇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虚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却在看见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骤然发紧,心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伤口边缘泛着青紫,明显是被利器划开的,却只用块止血贴草草贴着,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小场面。”

  欧阳然别过脸去拿绷带,耳尖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

  “罗德里格斯说你再烧下去,脑子就要变成浆糊了,到时候连嫌疑人都认不出来,只会给我拖后腿。”

  他故意说得轻巧,语气里带着惯有的戏谑,缠绷带的动作却温柔得不像话,让慕容宇想起山区拉练时,

  这家伙把唯一的睡袋让给他,自己冻得整夜发抖,第二天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嘴硬说 “我火力壮”。

  仓库门被推开的瞬间,晨光像碎玻璃扎进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罗德里格斯拎着早餐走进来,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仓库里的霉味。

  他看见两人交叠的手时突然吹了声口哨:

  “看来我的急救包没白拿,你们警校都教这个?秀恩爱还得看场合啊。”

  华裔警察晃了晃手里的照片,是张泛黄的老照片,年轻的林峰站在凌州警队门口,穿着笔挺的警服,意气风发,身边站着个和罗德里格斯长得很像的老人,笑容慈祥。

  欧阳然的动作猛地顿住,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我祖父说,十八年前有个叫‘18’的警徽在哥伦比亚丢了,”

  罗德里格斯把照片放在麻袋上,手指点了点照片上的人,

  “当时负责案子的就是他和你这位林教官。”

  他突然压低声音,像怕被人听见,

  “我查到李默的账户上周有笔转账,收款方是个已经‘死亡’的账户,户主名叫林峰。”

  慕容宇感觉血液瞬间冻结,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意。

  他看向欧阳然,对方正死死盯着照片里林教官的警号,嘴唇抿成条直线,下颌线紧绷,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 那串数字,和庄园里那枚 18 和警徽边缘刻的编号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不可能。”

  欧阳然的声音硬得像石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在拿起照片时指尖发颤,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林教不可能…… 他教我们要坚守正义,怎么可能和这种事扯上关系。”

  “但他确实失联了,不是吗?”

  罗德里格斯的眼神变得锐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而且你们的通讯器被截获,说不定就是内鬼干的,谁又能保证不是他呢?”

  仓库外突然传来引擎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一头咆哮的野兽。

  三人同时戒备,罗德里格斯迅速掀开地板上的暗门 —— 是个废弃的走私通道,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下去!”

  他将枪递给欧阳然,眼神坚定,

  “我去引开他们,记住,找到警徽背后的名单,那才是李默的软肋,也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慕容宇被欧阳然拽进通道时,听见对方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像一面急促敲响的鼓。

  黑暗中,他摸索着抓住那只受伤的手,指尖触到绷带下温热的血

  —— 和三年前在解剖室,第一次握住手术刀时的温度惊人地相似,那时他紧张得手心冒汗,是欧阳然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别怕,有我呢”。

  “别怕。”

  他用气声说,像无数次任务中那样,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力量,

  “不管林教是不是内鬼,我们都会查清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欧阳然反手攥紧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仿佛要将彼此的力量传递给对方。

  “谁怕了?”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发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等出去了,我请你吃凌州最好的小笼包,就你妈常去的那家,让你吃个够,撑死你。”

  通道尽头透出微光时,慕容宇突然想起昨晚昏迷前的幻觉。

  他好像梦见了警校的训练场,阳光明媚,林教官站在阳光下,手里拿着两枚警徽,一枚扔给了他,另一枚扔给了欧阳然。

  老刑警当时的笑容很模糊,却让人莫名安心,像冬日里的暖阳。

  而此刻,握着他的手的人,指尖虽然冰凉,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可靠。

  就像这三年来的每一个瞬间,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人心叵测,只要这只手还在,就总有绝处逢生的可能。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通道口的杂草照进来时,金色的光芒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欧阳然突然停下脚步,像被施了魔法。

  他从内袋里摸出那枚在庄园捡到的 18 号警徽,在晨光中翻转着,金属表面反射出耀眼的光。

  边缘的西班牙文在光线下格外清晰,除了 “最后的钥匙”,还有一行极小的刻字

  —— 是两个缩写字母,M 和 O。

  慕容宇的呼吸猛地顿住,心脏像漏跳了一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个字母。

  那是他们俩姓氏的首字母,像一个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此刻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看来……”

  欧阳然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兔子,却在与慕容宇对视时笑了,虎牙在阳光下闪着光,像颗洁白的珍珠,

  “林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们单打独斗,他早就知道我们会一起来,会一起揭开这个秘密。”

  通道外传来罗德里格斯的暗号声,是安全的信号,像一道希望的曙光。

  两人相视一笑,像每次并肩作战前那样,握紧了彼此的手,朝着光亮处走去。

  他们知道,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有对方,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没有什么秘密是查不清的。

  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两个年轻的警察,带着对真相的执着,对彼此的信任,还有那份悄然滋生、连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情愫,继续着他们的追凶之路。

  而那枚 18 号警徽背后的秘密,也即将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揭开神秘的面纱,露出它原本的面目。

  走在通道里,慕容宇偷偷打量着欧阳然的侧脸,晨光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随着脚步轻轻颤动。

  他想起刚才在仓库里,欧阳然为他处理伤口时专注的神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这家伙虽然平时嘴硬,爱捉弄人,却总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保护着自己。

  【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嘛。】

  慕容宇在心里偷偷想,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欧阳然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挑眉看着他:

  “笑什么呢?傻样。是不是在想等下能吃到什么好吃的?”

  慕容宇被戳中心事,脸颊微微发烫,连忙别过头去:

  “谁…… 谁想吃的了,我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心,有我在,还能让你饿着?”

  欧阳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自信,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他其实知道慕容宇在想什么,这三年的相处,他早就摸清了这家伙的脾气,虽然有时候很迟钝,但心思单纯,让人忍不住想保护。

  两人的脚步声与拌嘴声在幽长的通道里交织成独特的韵律,李默随手捡起块碎石踢向前方,石子碰撞石壁的脆响惊起几只蛰伏的蝙蝠。

  苏晴吓得往他身后缩了缩,却还嘴硬道:

  怕什么,它们又没你牙尖。

  李默反手扯开背包侧袋,摸出备用的强光手电筒甩给她,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

  省着点用,这电池撑不了多久。

  光束划破浓稠的黑暗,在斑驳的墙面上投下摇晃的光斑,偶尔掠过某处诡异的符号,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脚下的石板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苏晴整个人僵在原地。

  李默却弯腰凑近查看,指尖蹭过缝隙里暗红的痕迹:

  干涸的血迹,至少是三天前留下的。

  他抬头时手电筒的光晕在脸上切割出冷硬的棱角,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批闯进来的人。

  潮湿的风突然从通道深处涌来,裹挟着某种腥甜的气息。

  苏晴扯住他的衣角,声音不自觉压低:

  你听,是不是有滴水声?

  混合着类似铁链拖拽的响动,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李默摸出腰间的军刀,刀刃折射的冷光映出两人绷紧的侧脸:

  跟着我,有任何不对劲就跑。

  他们的影子在墙上被拉得老长,随着手电筒的晃动扭曲成各种形状。

  苏晴忽然想起出发前导师说过的话,喉头发紧:

  如果... 如果真的找到那东西,我们会不会...

  话音未落,前方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刺眼的白光,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李默本能地将她护在身下,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最后看到的是通道尽头若隐若现的青铜巨门。

  尘埃落定后,两人满身狼狈地从碎石堆里爬出来。

  苏晴的膝盖渗出鲜血,却指着远处发亮的方向笑出声:

  看来老天爷还不想收我们。

  李默伸手拉她起来,指腹擦过她掌心的擦伤,语气依旧毒舌:

  先别高兴太早,这地方越往里越邪乎。

  可当两人相视而笑时,那些未知的危险仿佛都变得遥远。

  通道里的黑暗仍在蔓延,但他们肩并着肩向前走去的身影,在手电筒的光晕里镀上了层温暖的金边。

  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边缘,却又因彼此的存在而充满力量。

  毕竟,这充满挑战的冒险旅程,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