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红色小恶魔-《Fate最弱士郎与最强金闪》

  「这次的圣杯战争,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一两个奇怪的家伙倒也能理解,但失踪事件和煤气泄漏事件的犯人恐怕不是同一个人。

  煤气泄漏事件那边,做法虽然让人不齿,但凶手确实遵守了规则。受害者也没有生命危险,过几天就会好起来吧。在世人看来,只会当作普通事故处理掉。

  ──但是,失踪事件就不同了。这分明是真正愚蠢的三流货色干的。从一开始就没把神秘的泄露当回事。」

  「…… 远坂。知道犯人是谁吗?」

  「要是知道,我早就找上门去揍他了。敢在我的地盘上搞这种荒唐事,这种事可不归属于圣杯战争。」

  远坂愤慨地说道。看来对这种状况感到愤怒的不止我一个。看到她这样,我稍微安心了些。

  Archer 依旧面无表情地坐着,Saber 却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新闻画面。自称骑士的她,想必也无法容忍这种荒唐事。

  如果是做好战斗觉悟的人被卷入,那还好说。参加圣杯战争的人互相争斗,这能理解。既然各自都有追求圣杯的理由,为了击败其他参与者而谋划也理所当然。抓住敌方御主、让其失去意识,甚至…… 夺取其性命。无论使用何种手段,即便无法认同,也能理解。

  ──但是。把一无所知的普通人卷进来,这种事绝对是错的。

  被卷入的人,本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一定各有工作、家庭和朋友。本该期待着明天也能像往常一样度过一天。

  …… 然而。他们的生活被毫无道理地击碎了。

  Servant 的暴行。超越人类的存在所施加的暴力。这与天灾无异。普通人根本无力反抗。最糟糕的是,这并非无意识的自然灾害,而是由人的欲望引发的惨剧。

  十年前。由于上一次圣杯战争,这座城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数百人成为了荒谬欲望的牺牲品。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我不正是为了阻止这种人,才下定决心参加圣杯战争的吗?

  ──高兴吧,少年。

  可是,为什么。

  ──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言峰那家伙的声音,如此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 上一次圣杯战争中,也有不惜牺牲他人的家伙。」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地抬起了低下的头。

  说话的是 Saber。她端坐着,脸上带着仿佛在悔恨什么的阴郁表情,肩膀微微颤抖着。

  「诶,等一下 Saber。你是说,你以前也作为 Servant 被召唤过吗?」

  「是的。我这是第二次参加圣杯战争。上一次──有个 Servant 在无差别地掳走并杀害孩子。

  由于灾害扩大得太过严重,在监督者的判断下,圣杯战争一度中断,那个 Servant 被所有阵营视为敌人。

  最终我用宝具了结了他,但在打倒那个 Servant 之前,无辜的民众遭受了不少牺牲,这是事实。」

  「这样啊,监督者…… 这件事绮礼应该也知道,说不定他会采取些行动…… 虽然欠人情很不爽,但总得想办法……」

  远坂哼了一声,开始思索起来。我趁着这段时间,洗完了剩下的碗碟,走向客厅。

  「…………」

  远坂在喃喃自语,Saber 则表情严肃地坐着。她们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没注意到我的到来。虽然我有想问 Saber 的事,毕竟她参加过上一次圣杯战争,但此刻她散发着不想说话的气息。还是之后再问吧。

  于是…… 我的视线自然而然地投向了 Archer。

  金发青年一脸无聊地看着持续播放的新闻。即便听到有圣杯战争的相关者打破禁忌,他依旧态度冷淡,仿佛事不关己。对这个冷酷无比的男人来说,普通人的生死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Archer。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不知不觉中,我竟问出了这样的话。

  一直盯着电视屏幕的红色眼眸转向了我。和往常一样,里面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冷漠的疏离。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人类,本就是不付出牺牲就无法讴歌生命的野兽。为了自身欲望,会践踏弱者,坦然地侵犯并杀害妇孺。

  再者,这次的游戏本就是争夺‘能实现任何愿望’的许愿机的战争。被那口号冲昏头脑的蠢货,自然会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而无视法则。

  ──哼,不过也无妨。话说回来,你察觉到了吗,杂种。这次的煤气泄漏事件背后,似乎藏着个手段相当高明的魔术师。」

  在 Archer 的提示下,我看向电视画面。

  不知不觉间,新闻内容已经换了。正在播放最近煤气泄漏事故频发,提醒大家注意之类的简短报道。

  比起之前的连环失踪事件,这个新闻的冲击力要小得多。媒体似乎也只把它当作普通事故,很快就结束报道,切换到了天气预报环节。

  ──人类是野兽的名字吗?

  或许,Archer 说得没错。人类是自私任性的生物。如果没有抑制欲望的手段,人类恐怕会瞬间自我毁灭。

  但是…… 正因为如此,才存在法律和道德这样的刹车。伦理、宗教、哲学、规范。虽然有各种各样的标准,但大致都在传达同一个意思。即──「不要伤害他人」。

  人是依靠由众多他人构成的社会这一基础而存在的。既然不是生活在独自一人的世界里,就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

  然而,偶尔会出现不理解这些规则、染指犯罪的人。当然,这样的人会被社会组织迅速制裁。因为放任危害他人的人,会对整个社会造成祸害。

  ──那么。对于超越人类范畴的「恶」,该由谁来制裁呢?

  「看来不光是深山町这边,新都那边也发生了类似事件。能将两个城镇都纳入范围,作为杂种来说,手段算是不错了。

  不过,手法未免太过巧妙了──虽然结论很简单,但恐怕是魔术师 Caster 职阶的 Servant 干的吧。」

  「……Caster?」

  听到我的反问,Archer 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正是」。

  「Caster 是擅长魔术的英灵 Servant。对生活在太古时代的英灵来说,即便是超越人类能力的事迹,这种程度也不过是儿戏。

  假设这次事件的凶手是 Caster,就能理解他为何会小心翼翼地从你们这些杂种身上收集魔力了。毕竟这个职阶除了魔术之外别无长处,燃料自然是多多益善。」

  第五位 Servant,Caster。

  根据远坂的说明,与擅长使用武器的 Saber 和 Archer 不同,Caster 正如其名,是使用魔术战斗的 Servant。是能引发轻易超越现代魔术的神秘、真正实现的大魔术的职阶。难道是他引发了牵连镇上居民的事件吗?

  但是…… 刚才报道的新闻不止一个。不如说,煤气泄漏事件只是附带的。昨晚也报道过,现在还在做专题报道的新闻是──频发的神秘失踪事件。

  「如果说那边的犯人是 Caster…… 那么,失踪事件又是谁干的?」

  「谁知道呢。无论我多么厉害,没有信息也无法得出结论…… 不过,可以推测一番。

  好好想想吧,杂种。跳出你的狭隘视角,从‘道具’的角度看看那些失踪的人。

  血、肉、骨、魔力──没错。如果仅仅当作材料来看,人类这种生物倒是很合魔术师的心意。」

  Archer 如此断言。他话语中的残忍先不说,其内容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只关注了「人失踪了」这个事件,却没想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思考这一点,或许能触及事件的根源。

  自古以来,魔术就伴随着代价。在神秘的世界里,用动物、植物甚至人来献祭的仪式并不稀奇。

  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或者 Servant,是想利用人类来做些什么──。

  ──太荒唐了。这种暴行,绝不能坐视不理。

  这已经不是给别人添麻烦那么简单了。被掳走的普通人,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对犯人来说,他们仅仅是「道具」而已。

  这不仅仅是杀人。更是毫无人类的尊严可言。不管目的是什么,掳走普通人当作材料,这种事绝不能容忍。

  必须阻止。

  这种事,必须阻止!

  即便要打倒御主和 Servant 也在所不惜。卫宫士郎已经决定为此而战。

  我强压下怒火,握紧了拳头。Archer 脸上浮现出冷酷的笑容,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我的样子。

  「你很珍视他人的生命啊,小鬼?既然如此,你该走的路只有一条。千万不要忘记这一点。」

  Archer 的话语中透着毫不掩饰的无情。他似乎没打算再继续说下去,视线又转回了电视屏幕。

  本该热闹的早餐时光。但…… 早该料到的,一旦话题涉及圣杯战争,每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冰冷。明明有四个人聚集在这里,如今回荡在这个空间里的,只有电视空洞的声音。

  明明是自己的家,却莫名地感到浑身不自在。在这样的氛围中,清晨的时光悄然流逝。

  ···

  ──学校的午休时间。

  明明刚才还在上课,脑子里却什么都没听进去。我自己比谁都清楚,现在该考虑的不是学校的功课。

  整堂课我在想的,无非就是圣杯战争。

  至今遇到过的 Servant。

  身为御主的远坂凛和名叫伊莉雅斯菲尔的少女。

  在冬木市发生的种种事件。

  面对这些,我该如何是好?虽说已经做好了觉悟,但近乎门外汉的我,实在想不出具体该怎么做。一直在思考…… 可独自烦恼到最后,还是找不到答案。

  那就只能找别人商量了。幸好,现在的我并非孤身一人。虽说是临时同盟,但有可以信赖的同伴在,没有比这更让人安心的了。

  恰巧,今天远坂约我到屋顶见面。她大概也有话要说,而我想向她请教的问题也堆积如山。

  …… 于是,买好午餐后,我朝着屋顶走去。

  平时午餐都是自己做的,但今天早上忙着准备早餐,没工夫做。最近樱偶尔会帮忙,可总依赖有晨练的后辈也过意不去。

  「────」

  推开屋顶的门,冷风吹得我浑身一颤。

  放眼望去,空无一人。本来嘛,冬天会特意跑到屋顶来的怪人,想必没几个。在这种地方悠闲待着,不感冒才怪。

  但正因为没人,才敢堂堂正正说些不能大声讲的话。

  「迟到了!你在干什么啊士郎!」

  也只能像这样,和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远坂偷偷见面。

  「抱歉。给你带了午饭和咖啡,就饶了我吧」

  「欸…… 你还挺会来事的嘛」

  我把三明治和咖啡递过去,远坂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那表情转瞬即逝,她一边说着失礼的话,一边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

  她握着罐装咖啡瑟瑟发抖,呼哧呼哧地哈着气。那模样像只小动物,莫名有些好笑。

  「还挺会来事的…… 嘛算了。话说远坂,我有件事挺在意──」

  「嗯?」

  「你对我的称呼。什么时候从『卫宫同学』变成『士郎』了?」

  仔细一想才发现,不光是称呼,总觉得她的态度也亲近了些。

  「啊,这事啊?我们都成合作关系了,总那么见外也不好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