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宫服……原是我母亲的-《杀穿剧情后,被阴暗疯批讹上了》

  “你——”

  言浅之神色仓皇,却仍控制着自己的声量,近乎平静道:

  “你竟还偷听我跟父亲说话?”

  宴茗秋轻哼一声,心下觉得更有意思了。

  之前,自己一直都小瞧了这丫头。

  如今看来,真是大错特错啊。

  她不仅有学识,有远见,最重要的还是——

  大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镇定。

  若换了旁人,此时只怕已经来捂自己的嘴了。

  “诶~”

  他半撑着头,尽显慵懒之态,璀璨的琥珀色瞳孔中还闪过几分玩味。

  “浅儿此言差矣~”

  “不问自取方为偷。”

  “那日,我只是碰巧路过罢了~”

  闻言,言浅之只是耷拉着眼皮,半点都不相信。

  心里,甚至暗暗对这家伙竖起了大拇指。

  不过……

  说来也怪,那日跟言中乾对话的时候,她明明细细探查过。

  周围确实没人啊……

  可宴茗秋又确实听到了。

  这样的话……

  就只剩一种解释了:

  ‘宴茗秋的轻功,远在自己之上。’

  言浅之心下冷哼一声:

  果然啊,自己之前对原着的怀疑,都是对的。

  这宴茗秋深藏不露,病弱美丽的外表都只是伪装。

  实则,他比多疑的言思瑾还要不简单些……

  既如此,言浅之也便直来直去了。

  毕竟在一个真正的聪明人面前装傻子,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无奈的摇摇头,意有所指道: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凑巧?”

  “不过都是蓄谋已久罢了~”

  “你说是不是啊,阿宴哥哥~”

  其实,言浅之大概猜到了,宴茗秋既能对太师府的事情了如指掌。

  那——

  他定然是在太师府安插了眼线的。

  而且言思瑾大概率都还不知道,有这些眼线的存在。

  如今两人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到底谁也没撕破脸。

  于是乎,关于朝局跟皇后的话题,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宴茗秋只是泰然自若的笑着,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直到马车停在了国公府门口,他才先一步下车。

  还十分细心的将言浅之扶了下去。

  如今言浅之的鼻血虽然止住了,但宴茗秋还是吩咐人去找了大夫给她诊治。

  一番仔仔细细的望闻问切后,半个时辰过去了。

  她被暂时安置在国公府的客房。

  大夫才行礼退下,几个长相乖巧的侍女就捧着干净的衣裳和首饰凑了上来。

  “言小姐,沐浴之物已经准备妥当,奴婢们伺候小姐梳洗。”

  原本,言浅之是不爱被人伺候的。

  毕竟从前做杀手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是需要亲力亲为的。

  且,将自己一丝不苟的展露在人前,是很危险的行为。

  但她稍稍一想,便又明白了宴茗秋的用意。

  他大抵是还不信任自己。

  所以,想让侍女们近身看看,自己身上是否还有何不妥之处。

  未免宴茗秋的怀疑,成为自己日后任务的绊脚石。

  言浅之温声点头,应下了。

  她乖顺的跟着丫头们去了浴室,也任由她们为自己宽衣解带。

  但……

  身上那些骇人的伤疤展露眼前时,几乎所有的侍女都愣住了。

  从她们的眼神里,言浅之看出了惊恐、怜悯,还有匪夷所思。

  不过,此后的擦洗过程,就跟言浅之预料的一样。

  这些丫头模样鬼祟,眼神在她身上四处搜索着。

  恨不能记下每一处伤疤的细节。

  言浅之虽不悦,但还是忍下了。

  她甚至没跟侍女们多搭话。

  直到沐浴完毕后,其中一个侍女将替换的衣物,展露在了她的眼前。

  这是一件淡紫色的广袖长裙,衣料和刺绣皆是上等,就连裙摆上,都缀满了圆润洁白的珍珠。

  只是款式有些旧,不像是近些年的产物。

  而且,看形制,怎么都不像寻常官宦人家的千金能穿的。

  言浅之素来警惕,也便问了句:

  “这衣裙的形制……是宫服吗?”

  若是的话,那她便不能上身了。

  这后果,无异于官员在家穿龙袍啊……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侍女是有些懵的。

  她们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其中一个领头的侍女才回复道:

  “回言小姐的话,奴婢们并不清楚。”

  “但这衣裙是国公爷准备的,还嘱咐咱们替您换上。”

  “想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看她们的样子不像是撒谎,言浅之也便没再追问下去。

  侍女们的动作很快,不过小半个时辰,便重新替她打扮好了。

  只是这从头到尾的装束,都跟她此前在太师府时全然不同。

  广袖裙,凌虚髻,发间用细小的珠花和长流苏点缀。

  就连臂弯处的浅紫色轻纱披帛,都尽显端庄典雅。

  这样的风格,倒是跟宴茗秋的如出一辙。

  不过,美则美矣。

  就是对言浅之来说,有些束手束脚。

  于是乎,她十分专注的盯着铜镜,双手在头上细细摸索着,想拆下几支繁琐的长流苏发饰。

  可好不容易快拔下一支了,一只漂亮的大手突然出现在镜中。

  还硬生生将那长流苏发簪,重新推回了她的发间。

  “乖,戴着。”

  言浅之有些不悦的皱眉,回眸时,还直白的对宴茗秋哼唧道:

  “可是很重,戴着行动不便。”

  男人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望向铜镜中焕然一新的小丫头时,竟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无妨。”

  他一如既往的清冷道:

  “赴宴而已,美就够了。”

  “而且——”

  他眸色微垂,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身上那件清雅隽秀的华服。

  好一会儿,才心满意足的补了句:

  “也只有这样的装束,才配得上这件衣裳。”

  说这话时,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但,言浅之捕捉到了。

  她本就好奇,此刻侍女们都已经退了出去,只余他们两人。

  既然宴茗秋先提到了这件衣裳,她也便直白的追问道:

  “阿宴哥哥,这衣裳,有什么说头吗?”

  “看形制,像是宫中之物。”

  “浅儿若堂而皇之的穿去赴宴……”

  “怕是会掉脑袋的吧?”

  宴茗秋专心注视着镜中那张美丽的小脸儿,隐隐觉得,还差了点什么……

  终于,他从袖中掏出一条晶莹剔透的紫色宝石项链,小心翼翼的戴在了言浅之的脖子上。

  宴茗秋温声道:

  “无妨。”

  “这宫服……原是我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