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她也,只站——自己-《杀穿剧情后,被阴暗疯批讹上了》

  听到这话的一瞬,言中乾顿了顿,心里似是有一块巨石压着。

  他不笨,自然能听懂言浅之的话外之意。

  皇帝表面上看似软弱无能,还在方方面面被谢执礼压制。

  但……

  殊不知,这些都有可能是他有意为之。

  若是他刻意放任,任由淮南王的猖狂和野心天下皆知。

  那,来日动手将其铲除,自然更方便利落。

  加上他有意控制,让自己的皇子不出生在这样两相争执放任乱局中。

  那……淮南王一派,更加会因此而肆无忌惮。

  只是这样的话……

  言中乾面露难色——

  那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也在谢元深的算计之中呢?

  他思索得认真,迟迟不语。

  最后,仍旧是言浅之先张开了口。

  她仔仔细细打量着言中乾神色的变化,自己倒是一切如常。

  像是一个只顾猜测和解说的局外人一样。

  “若陛下只是病弱导致的无子,父亲送我进宫,怕是还有后招吧~”

  “比如,父亲需要的皇子,只需被世人以为是皇室血脉即可。”

  “至于到底是不是皇帝亲生。”

  “这并不重要,对吗?”

  言中乾的心思算是被言浅之看中了六七分。

  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对局,故作隐瞒是最愚蠢的做法。

  所以,言中乾也不装了,直截了当道:

  “没想到我的浅儿,还有这样窥探人心的好本事。”

  “既如此,方才所言之事,你有何良策啊?”

  面对言中乾的夸奖,言浅之欣然接受。

  可她并没有凡事都与别人交底的习惯。

  这样,太不安全了。

  她只是淡然的冲言中乾笑了笑,平静道:

  “这是自然,浅儿确有对策。”

  “不过,父亲无需多问,只需按照原计划送浅儿入宫即可。”

  “至于淮南王那边——”

  “父亲看着办,只要别过分疏远了就好。”

  言中乾虽有些不放心,但终究还是没在追问。

  方才虽未与言浅之交谈太久,但言中乾心中对时局的把控,已经渐渐有所转变了。

  其实,他并非没有怀疑过皇帝。

  只是,敌人露出的破绽太大,也太过诱人……

  他又蛰伏了这么些年,自然是急不可耐。

  说来,若不是言浅之及时提醒的话……

  来日,皇帝料理完淮南王以后,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他言中乾了……

  “嗯。”

  他沉着嗓子,好半晌才稍显平静的回了句,“浅儿,事情具体怎么办,我可以不干涉你。”

  “也能够尽可能的给你提供帮助。”

  “但此前,我也需要再确定一遍,你的立场。”

  虽说,目前言浅之是自己的女儿,可如此聪明又心思深沉的丫头,万一哪天反咬自己一口——

  后果完全不堪设想。

  言浅之知道他的心思,下一秒就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言中乾行了个礼。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十分坚定的回了句:

  “女儿与父亲是一路人,自然与父亲一条心。”

  是了。

  她心中暗笑。

  自己确实跟他是一路人,所以同他一样:

  只站——

  自己~

  ……

  因为宴茗秋夜半将言浅之带出宫一事,太后大发雷霆,哪怕是在淮南王的病床前,也丝毫没有收敛。

  她种种一拍床榻,“放肆!!简直是放肆!!!”

  “哀家苦口婆心的与她说那么多,她却如此不知好歹!!!”

  “不辞而别也便罢了,今日哀家让人去请,她竟称身体不适,公然将哀家派去的人赶了出来!!!”

  “这……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太后气得黑了脸,此刻,一脸虚弱的淮南王只能轻声张口劝慰道:

  “母后多虑了。”

  “这些年来,言太师一向中立,凡事也都十分谨慎,生怕被扣上结党的帽子。”

  “父亲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个才归京的小丫头呢。”

  “她很聪明,处事也跟她父亲一样颇有手段,所以,昨日与母后那般亲近,今日略有避嫌也属正常。”

  “再者,儿臣不也正是看中她的聪明嘛。”

  太后依旧不悦,可瞧着儿子虚弱的模样,她也属实不愿他在操心了。

  她叹了口气,满心无奈道:

  “罢了罢了,你既这般喜欢,那母后不跟她一般见识就是了。”

  “只是阿礼啊,再过十日,就是选秀的日子了。”

  “按照惯例……言家那丫头,定然是在选秀名单上的。”

  “毕竟想靠姻亲拉拢太师的,不止咱们。”

  “你皇兄,怕是也求之不得呢。”

  “你如今重伤未愈,到时候,若让他捷足先登……”

  “不会的。”

  太后话还没说完,便被谢执礼利落的打断了。

  他稍稍咳嗽了两声,引得伤口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但谢执礼硬是强忍着,继续说了下去。

  “母后无需挂心,儿臣已有对策。”

  “选秀虽主要是为陛下选妃,但也有在选秀时为亲王赐婚的先例。”

  “且,这样的场合下,无需秀女的母家点头”

  “到时,儿臣自会前去。”

  “儿臣战功赫赫,想来,那谢元深也不敢当众驳了儿臣的面子。”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太后终于放了心。

  她不可在宫外多逗留,所以喂完谢执礼喝药后便离开了。

  中药将房内熏得又酸又苦,方才在太后面前忍了那么久,此刻,谢执礼终于忍不住了。

  太后前脚才出淮南王王府的门,他后脚就传了太医。

  “快——”

  他死死揪着被套,额上已经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快替本王看看——”

  “哈……本王伤处疼得厉害……”

  见状,更畏惧的还属床前的太医。

  此前,他是随太医院的同僚一起来淮南王府诊断的。

  但因为其他同僚都断言,说谢执礼废了,子嗣上更是无望。

  结果……

  那些同僚都被残忍的处死。

  如今,只剩下这太医一人了……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几乎是颤抖着,掀开了谢执礼腰下的衣裳。

  果然……又是血淋淋的一片。

  至于重伤的那物……

  别说‘抬头’了,怕是要保持不腐都难。

  这也再度印证了那些同僚的话。

  他那儿……确实废了。

  若要痊愈的话,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