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归来震撼,家的味道-《七零军婚:我携亿万物资闪嫁兵王》

  钥匙转动,锁芯发出清脆的机括声。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道缝。

  昏黄的楼道光线,像一把胆怯的刀,切了进来,在地毯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然后,那道光痕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彻底挡住。

  陆长风站在门口,一只手还搭在门把上。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子夜里的凉气。他习惯性地抬眼,准备迎接那个熟悉的、空旷到冷硬的房间。

  可他的目光,在触及室内景象的一瞬间,凝固了。

  那双深不见底的、永远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震惊。

  纯粹的,不加掩饰的震惊。

  苏晚晴认识他以来,从未在他脸上见过如此生动的、属于凡人的表情。

  他的视线,像一台失控的探照灯,在屋里疯狂地扫射。

  从那张铺着柔软被褥、和他那块豆腐干军被截然不同的床铺,到脚下那块让他军靴都觉得无所适从的米色地毯,再到窗边那个多出来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小沙发……

  最后,他的目光,像两支离弦的箭,死死地钉在了站在沙发旁的苏晚晴身上。

  她就那么站着,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可站在这个焕然一新的环境里,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那是一种从容的,带着一丝审视的,甚至有些挑衅的光。

  陆长风没有动。

  他就那么僵在门口,高大的身躯,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术的雕像。

  他那身笔挺的军装,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冷硬气场,在这一屋子突如其来的温暖和柔软面前,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可笑。

  时间,仿佛被拉成了一条黏稠的丝线。

  苏晚晴能听到楼道里邻居家的孩子在哭闹,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在有条不紊地跳动。

  唯独这个男人,没有声音,没有动作。

  他只是看着。

  用一种苏晚晴无法完全读懂的眼神,看着这一切。

  那眼神里,有惊,有疑,有利刃般的审视,但更多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茫然。

  像一头巡山归来的猛虎,回到自己的洞穴,却发现里面被人铺上了锦缎,点上了熏香。

  不是愤怒,而是不知所措。

  终于,他动了。

  他走了进来,脚步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迟疑。

  军靴踩在柔软的长绒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种无声的、被温柔包裹的感觉,让他那习惯了坚硬土地的脚底,都传来一阵不真实的麻痒。

  他没有去看苏晚晴。

  他的手,松开了门把,任由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将楼道里的嘈杂隔绝在外。

  他走到床边。

  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布满薄茧、能轻易拧断敌人脖颈的手,此刻却带着一丝犹豫,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床蓬松柔软的鹅绒被。

  指尖传来的触感,温热,柔软,像是在触摸一团云。

  这感觉太陌生了。

  陌生到,让他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他环顾四周。

  整个房间的色调都变了。不再是单调的军绿和冰冷的白,而是被米白、淡蓝这些温暖的颜色所填充。空气里,那股子常年不散的、属于单身男人的汗味和灰尘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干净的、带着淡淡皂角香气的味道。

  甚至连光线,都变得柔和起来。

  那盏摆在桌上的新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将他挺拔的身影,在墙上投射出一个柔和的轮廓。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

  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站着。

  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

  苏晚晴能感觉到,那不是对奢侈的排斥,也不是对她自作主张的愤怒。

  那是一种更深沉的,更复杂的,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了的情感。

  她甚至在他的眼底深处,捕捉到了一丝……狼狈。

  是的,狼狈。

  这个强大到如同神只的男人,在这一刻,竟然因为一屋子的温馨,而显得手足无措。

  (内心OS:看来,这一步棋,走对了。)

  苏晚晴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许久,许久。

  久到苏晚晴以为他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这些……

  他顿住了,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是哪里来的?

  他锐利的目光,终于再次锁定了苏晚晴。

  这一次,他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合理的,能说服他那颗被纪律和原则填满的大脑的解释。

  苏晚晴早就准备好了。

  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半分躲闪。

  她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平静,甚至还露出一个浅浅的、公式化的微笑。

  是我来之前,我娘家那边一个在上海工作的远房亲戚,给我邮寄的结婚贺礼。包裹今天下午刚到邮局,我就去取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这个解释,天衣无缝。

  这个年代,信息闭塞,查证困难。而上海,作为全国最繁华的城市,出现任何超前的东西,都是合情合理的。

  我想着,以后总要在这里生活,就把东西都布置上了。

  她说完,没有给他留下任何追问的余地,反而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歪了歪头,把问题干脆利落地抛了回去。

  怎么,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