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聊-《无名尘》

  而这一切都如同陈尘所预料的一样,他现在已经清晰地感觉到有大量的魔人正在疯狂涌入这座城市。

  毫无疑问,一场巨大的混乱即将在这座城市中爆发。

  与此同时,火力指挥正在竭尽全力地引导着大批的人群前往云水县的所谓安全地带。

  然而,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火力别无他法,只能将魔人入侵的正对面,也就是医院背后的市区当作相对安全的地方,引导人们前往那里避难。

  ......

  就在这个时候,孙大海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相反,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大摇大摆地径直走到了医院门口。

  站在医院门前,孙大海环顾四周,看着那空荡荡的医院,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你们能猜到我会回来吗?哈哈,还挺聪明的嘛。”

  尽管这里空无一人,他的这番话自然也没有人能够听到,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仿佛只是在与这座空荡荡的医院进行一场隔空对话。

  ......

  陈尘缓缓地推开那扇陈旧的停尸间大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仿佛是被惊扰的幽灵在低吟。

  门后的景象如同一幅恐怖的画卷在他眼前展开,前方的走廊被一股诡异的黑暗笼罩着,而那魔人就像瘟疫一般蔓延在天花板和墙壁上,它们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在这片恐怖的景象中,有一个人却显得格外突兀。

  他正笔挺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雕塑,正是孙大海。

  陈尘与孙大海的目光交汇,一时间,整个走廊都仿佛凝固了。陈尘并没有立刻拔剑,他还有话想要与孙大海聊一聊。

  “孙大海,你还算是个男人,知道回来。”陈尘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中回荡,带着一丝尊重。

  孙大海的脸上毫无表情,他冷冷地回应道:“陈尘是吧,你若是不来这里,兴许我爸还能多活几天,甚至几个月。”

  陈尘冷笑一声,反驳道:“那么,你是不是还能多拐走几个人,多制造出几个这样的怪物呢?”

  孙大海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人固有一死,不过早些罢了。”

  陈尘有些生气,他指着孙大海,厉声念出了他的资料道:“孙大海,西南学府毕业,曾从事科研工作,方向是生物科技,你父亲孙福本该死于癌症,但你......”

  陈尘又没忍住调侃道:“你还真是忘本!”

  孙大海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他淡淡地说:“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不一样。”

  “所以你选择与天妖会这等罪犯同流合污。”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对方的心脏,然而对方却毫不退缩,反而怒目而视,反驳道:“你又怎知,当今世道早就变了!灵力复苏,世家大族崛起,横行霸道,垄断行业,贵族优先富人优先,你又怎么会懂!”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和无奈,仿佛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失望。

  接着,他继续诉说着自己的遭遇:“我爸老兵退役,战场上与妖魔厮杀落下一身伤病,结果查出了癌症,可治疗费高的离谱,器官移植也根本没有机会留给我们。”

  陈尘听着这些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但他有自己的立场,要坚持自己的观点:“我理解你的困境,但你也不该选择天妖会这帮人,只要申诉,我相信国家政府会帮助你的。”

  然而,对方只是冷笑一声,转身将自己的裤脚往上提了提,露出的竟然是一条机械义肢。这一点他完全没有想到,孙大海竟然遭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害。

  “是政府行动更快还是他们的报复更快呢?”对方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陈尘的心上。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太过浅薄,内心感叹:“我投身军旅对社会世家大族认识甚少,原以为不过是有钱有些权,没想到背后手段脏且丑陋吗?”

  他继续痛诉着,“你们不良人也不过是一群吃着公粮干屁事的家伙,这些比妖魔还可恶的人类就不能像对待妖魔一样下杀手吗?”

  此刻,陈尘明白了他背后的缘由,也知晓再谈下去,不过是一场徒劳,而他也为支援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陈尘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让体内的灵力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奔腾起来。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他全副武装,具现的兵甲展示他的态度,并毫不犹豫地戴上了那副“卒”字面具,面具冰冷的触感让他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凝重。

  陈尘侧身而立,微微弯腰,摆出一个标准的请进姿势,他的声音平静而冷漠:“跟你爸道完别后,就该上路了!”

  孙大海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皮缓缓合上,仿佛在内心深处下达了某种命令。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原本的眼眸已经被一片猩红所覆盖,那是一种充满了血腥和杀意的红色,仿佛他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孙大海的步伐有些沉重,他缓缓地从陈尘身边走过,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推开了那扇房门,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房间里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光在头顶摇曳。孙大海的目光落在了那张铁床上,白色的布单覆盖着一个人的身体,那应该就是他的父亲。

  他慢慢地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地揭开了那块白布。白布下的景象让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的父亲穿着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