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半月收入不菲-《唐初:东宫书吏不当,我要去种地》

  魏徵看着张勤,见他并非一时头脑发热,而是确实在层层深入地思考,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你能由田亩而思及军国实用,格局见长。自古以来,便常忧漕运艰难,关中若遇饥荒,调粮不易。”

  “若真有便于储运之食,于国于民,皆有益处。”

  “你既有此心,便先小范围试之,摸索经验,厘清成本。待有所成,再图其他。”

  “是,多谢老师指点!”张勤心中豁然开朗。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细细核算。只是觉得,不能光守着旧法,总得试试看,给田庄找条更稳妥的出路。”

  “月俸之法,学生也知冒险,但觉得值得一试,至少能让依附于我的农户,日子过得安稳些。”

  魏徵看着眼前这个敢于不断尝试新事物的学生,眼中既有欣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他最终缓缓道:“你既有此心,便放手去做。只是需牢记,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这月俸的额度、奖罚的规矩、精加工的本钱与销路,都要反复推敲,谋定而后动。”

  “切莫因一时顺遂,便失了谨慎。学生谨记老师教诲!”张勤起身,郑重行礼。

  这佃租更改一事谈罢,魏徵端起已经微凉的茶盏,呷了一口,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平淡地提了一句:

  “北边的战事,近日有军报传回。太子殿下率军兵贵神速,在鄜州大破稽胡。”

  “刘仚成主力溃散,只带着少量残部遁入山林,覆灭已是迟早之事。殿下不日将凯旋。”

  张勤闻言,心中了然。

  太子此次出征,目的已达,不仅立了军功,想必也借机笼络了些天策府的将领。

  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恭敬道:“殿下英武,此乃社稷之福。”

  魏徵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似乎这只是随口告知的一桩寻常政务。

  从魏徵处出来,太子凯旋的消息在张勤脑中转了一圈,便暂且放下。

  他如今更需专注的是自己的“实业”根基。

  粮食精加工的想法已在心中生根,他一边走,一边顺着这条线往下想。

  “光饼、炒面之类,虽便于储存携带,终究是干粮,难以作为日常主营。”他琢磨着。

  “若要打开精制粮食的销路,或许……该有个门面,让人能亲眼见到、尝到好处。”

  一个念头闪过,开一间酒楼。

  不,不完全是传统意义上的酒楼。

  他想起前世那些精致的糕点铺子。

  “或许,可以先从一间专营糕饼、面点的食铺入手?”他思忖着。

  自己磨的细麦粉、粟米粉,加上糖、蜂蜜、干果,制作些造型精巧、口感细腻的糕饼。

  这东西,无论是官宦人家的女眷,还是市井中稍有盈余的百姓,都会喜欢。

  通过这食铺,既能赚钱,又能让‘精制粮食’的概念深入人心,为日后推广其他精加工粮食铺路。

  要制作上好的糕饼,猪油是极佳的起酥油脂。

  想到猪油,张勤自然而然想到了养猪。

  如今市面上的猪肉,大多有股腥臊气,富贵人家是不太碰的。

  他记起前世所知,这腥臊味多半源于未阉割的公猪。

  回到家中,他立刻找来刚从蓝田县回来的韩老伯,问道:

  “老伯,咱们庄子上,或者蓝田那边,有养猪的人家吗?”

  韩老伯答道:“有倒是有几户,多是养了过年自家宰杀,或是卖些猪肉贴补家用。郎君问这个作甚?”

  张勤沉吟道:“我想咱们自己养些猪。不过,养法得改改。”

  “除了留作种猪的,其余的公猪仔,生下来个把月,就得找个手艺好的骟匠,把它们骟了。”

  “骟了?”韩老伯一愣,他自然知道骟猪,但通常只骟那些不留种的母猪,公猪多是直接养大了宰杀。

  “郎君,这公猪骟了作甚?费那功夫。”

  “老伯您有所不知,”张勤解释道,

  “这公猪若不骟,长到后来,肉味极腥臊,难以下咽。”

  “骟了之后,性子变温顺,肯长膘,肉质也会变得细嫩肥美,没有那股子怪味。”

  “这样的猪肉,无论是咱们自己酒楼用,还是拿去市上卖,都能卖出好价钱。”

  “酒楼?郎君准备开酒楼么?”韩老伯捕捉到了关键词。

  “是的,我就是有这么个想法,不过骟猪这事儿确实可以试试。”

  韩老伯将信将疑:“还有这种说法?老仆倒是头回听说。只是…这骟过的猪,真能长得更好?”

  “定然如此。”张勤笃定道。

  “您先去找找可靠的骟匠,跟庄子上养牲口的老把式们也说道说道。”

  “咱们先试着养一批看看。种猪也要挑好的留,其他的公猪仔,一律按这法子办。”

  “成!”韩老伯见张勤说得肯定,便应承下来。

  “我明日就去打听骟匠,再跟庄子上的农户说说看。就怕一开始,大家不太敢信这新法子。”

  “无妨,咱们自己先做起来。去忙吧。”张勤道,“等养出的猪确实又肥又没臊气,大家自然就跟着学了。”

  送走韩老伯,张勤站在院中,看着渐渐西沉的日头。

  这时听见宅门响动,接着是苏怡和小禾略显疲惫却带着轻快的说话声。

  苏怡走进院子见到他,脸上露出笑容,一边解下沾了些尘土的披风,一边对张勤说:

  “张大哥,我和小禾刚盘完这半个月的账,正想跟你说说。”

  “正好,我也听听。”张勤引她们到厅堂坐下,让小禾去倒些热茶来。

  苏怡从随身带的布包里取出那本厚厚的账册,翻到最近几页,手指点着上面的数字,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奋。

  “这半个月,铺子里的生意算是稳下来了。虽然没有开业头几天那么多人抢着买,但每天从开门到打烊,客人就没断过线。”

  她仔细说道:“常皂卖得最多,这半个月每日卖出去约莫4000块,大部分都是按两块18文卖的,零散单卖的少些,加起来收入有500多贯。

  【2000×18×14=文=504贯】

  “精皂这边,每日卖了3000多块,多是按50文两块走的,加上些零卖和锦盒的钱,收入差不多1050多贯。”

  【1500×50×14=文=1050贯】

  张勤在心里快速算了算,加上第一天的125贯,这开业半个月毛收入就超过了1700贯,足足17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