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
太阳明晃晃地照进偏殿。
黄三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酸痛。
不知道怎么的，咋就在地上睡着了。
她揉着眼睛往床上一看。
发现床是空的。
“娃子！醒醒！那丫头不见了！”
黄三急忙推醒旁边的柳柒。
柳柒挣扎着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什么玩意儿不见了……等等，孙芯蕊？”
两人正要起身去找。
黄三突然“嗷”一嗓子叫起来：
“哎哟我操！什么玩意扯着我头发了？！”
柳柒回头一看，也愣住了。
黄三那一头金发不知什么时候被编成了一条辫子，另一端死死地系在柳柒道袍的腰带上，还打了个死结。
“这、这啥时候系的？！”
黄三气得直跳脚，伸手就去解那个结：
“那丫头人呢！！”
柳柒无奈地帮她解着死结：
“你先别动，越动越紧。”
“我能不动吗？！三爷我这暴脾气！”
黄三龇牙咧嘴：
“这结打得真够死的，她咋这么会打结呢？！”
两人折腾了十来分钟，总算把头发从道袍上解下来。
黄三气得满屋子转悠：
“这死孩子跑哪去了？！”
柳柒整理着被扯乱的道袍，突然抽了抽鼻子：
“什么味道？好像有股……墨味？”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出偏殿。
一进主殿。
眼前的景象让柳柒差点晕过去。
三清像脸上被涂了两团红彤彤的腮红。
供桌上，三十多根香被掰成小段，密密麻麻地插在香炉里。
主殿墙上面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
“天天吃饭，天天饿”。
黄三张大了嘴，半天才发出声音：
“我、我的个亲娘哎……”
柳柒颤抖着手指着三清像：“这、这腮红是哪来的？！”
“丁姐给我买的口红！！！！”
黄三惨叫一声：
“我藏在鬼子里的！她怎么翻出来的？！”
这时。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转头一看，孙芯蕊正蹲在墙角，专心致志地用墨汁在墙上画着什么。
“孙！芯！蕊！”
柳柒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个名字。
孙芯蕊抬起头，脸上还沾着墨汁，她开心地举着手里的毛笔：“看！我在教墙写字！”
黄三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过毛笔：
“教个屁！你这是毁坏文物！知道这墙多少年了吗？！”
孙芯蕊歪着头：
“墙说它想学写字。”
“墙会说个屁！”
黄三气得直跺脚：
“还有这三清像！你给它们画什么妆？！”
“它们说不开心。”
孙芯蕊认真地说：
“画红脸蛋就开心了。”
“香太长了，它们说喘不过气。”
“吃饭了还会饿啊。”
柳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你先从供桌上下来，那上面不能踩。”
“为什么不能踩？”
“因为那是供奉神明的地方。”
“为什么不能踩？”
“因为那是表示尊敬。”
“为什么要尊敬？”
“……”
黄三一把拉过柳柒：
“别跟她扯这些了，赶紧把这烂摊子收拾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两人开始了艰难的清理工作。
柳柒小心翼翼地擦拭三清像脸上的口红。心疼得直抽气：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擦……”
黄三一边拔着香炉里密密麻麻的断香，一边骂骂咧咧：
“那tm防沾杯的，肯定不好擦。”
孙芯蕊则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不停地问问题。
“为什么要把红脸蛋擦掉？”
“因为他们脸tm就不是红的！”柳柒咬着牙回答。
“为什么不是……”
“闭嘴！”
黄三忍无可忍：
“再问就把你嘴缝上！”
孙芯蕊委屈地瘪瘪嘴，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又开始新一轮提问。
“你们在做什么？”
“在收拾你搞的破坏！”黄三头也不抬。
“什么是破坏？”
“就是你干的这些好事！”
“为什么是好事还要收拾？”
“……”
下午三点。
两人终于把主殿恢复原样。
柳柒累得直接坐在门槛上，黄四仰面躺倒在地。
“我不行了……”黄三有气无力地说：“赶紧把这丫头送走行不行？”
孙芯蕊蹲在黄三旁边，用手指戳她的脸：
“你为什么不动了？”
“因为我死了。”黄三闭上眼睛装死。
“死了是什么？”
“就是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为什么不会再回答问题了？”
“因为死了！”
“为什么死了就不能回答问题？”
“……”
柳柒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去做点吃的，你看好她。”
“别别别！”
黄三猛地坐起来：“一起去！不能让我一个人看着她！”
于是做饭变成了三人活动。
孙芯蕊在厨房里照样没闲着。
“为什么火是黄色的？”
“因为它在燃烧。”柳柒往灶里添柴。
“为什么燃烧是黄色的？”
“因为……它就是黄色的。”
“为什么不烧成绿色的？”
“……”
黄三在一边切菜，孙芯蕊又凑过去。
“你在干什么？”
“切菜。”黄三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要把菜菜杀死。”
“因为我们要吃。”
“那我们好坏啊……”
“……”
这顿饭做得异常艰难。
每当柳柒或者黄三想要专心做事，孙芯蕊就会提出新的问题，或者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
比如突然把面粉抹在自己脸上。
或者试图把手伸进正在烧火的灶膛里，理由是“想摸摸火长什么样”。
下午六点，天色渐暗。
三人吃完饭，听见了山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是不是精神病院的人来了！”
黄三激动地跳起来。
柳柒也是一脸激动的站起身来。
不得行了。
遭不住了！
tm再不把这丫头送走。
道爷我tm也要疯了！！！
很快。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跟着一位民警走进了道观。
“请问是黄小舒同志吗？”
一位工作人员上前问道：
“我们是山南精神病院的，来接孙芯蕊。”
柳柒和黄三激动的扑上前去。
身形扭曲的跟丧尸一样，然后死死的抓住那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满脸惊恐的看着柳柒。
“怎……怎么了这是？！”
柳柒抬头，满脸狰狞：
“你们可算来了！！！”
太阳明晃晃地照进偏殿。
黄三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感觉浑身酸痛。
不知道怎么的，咋就在地上睡着了。
她揉着眼睛往床上一看。
发现床是空的。
“娃子！醒醒！那丫头不见了！”
黄三急忙推醒旁边的柳柒。
柳柒挣扎着坐起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什么玩意儿不见了……等等，孙芯蕊？”
两人正要起身去找。
黄三突然“嗷”一嗓子叫起来：
“哎哟我操！什么玩意扯着我头发了？！”
柳柒回头一看，也愣住了。
黄三那一头金发不知什么时候被编成了一条辫子，另一端死死地系在柳柒道袍的腰带上，还打了个死结。
“这、这啥时候系的？！”
黄三气得直跳脚，伸手就去解那个结：
“那丫头人呢！！”
柳柒无奈地帮她解着死结：
“你先别动，越动越紧。”
“我能不动吗？！三爷我这暴脾气！”
黄三龇牙咧嘴：
“这结打得真够死的，她咋这么会打结呢？！”
两人折腾了十来分钟，总算把头发从道袍上解下来。
黄三气得满屋子转悠：
“这死孩子跑哪去了？！”
柳柒整理着被扯乱的道袍，突然抽了抽鼻子：
“什么味道？好像有股……墨味？”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出偏殿。
一进主殿。
眼前的景象让柳柒差点晕过去。
三清像脸上被涂了两团红彤彤的腮红。
供桌上，三十多根香被掰成小段，密密麻麻地插在香炉里。
主殿墙上面用墨汁歪歪扭扭地写着：
“天天吃饭，天天饿”。
黄三张大了嘴，半天才发出声音：
“我、我的个亲娘哎……”
柳柒颤抖着手指着三清像：“这、这腮红是哪来的？！”
“丁姐给我买的口红！！！！”
黄三惨叫一声：
“我藏在鬼子里的！她怎么翻出来的？！”
这时。
角落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两人转头一看，孙芯蕊正蹲在墙角，专心致志地用墨汁在墙上画着什么。
“孙！芯！蕊！”
柳柒几乎是咬着牙喊出这个名字。
孙芯蕊抬起头，脸上还沾着墨汁，她开心地举着手里的毛笔：“看！我在教墙写字！”
黄三一个箭步冲过去，夺过毛笔：
“教个屁！你这是毁坏文物！知道这墙多少年了吗？！”
孙芯蕊歪着头：
“墙说它想学写字。”
“墙会说个屁！”
黄三气得直跺脚：
“还有这三清像！你给它们画什么妆？！”
“它们说不开心。”
孙芯蕊认真地说：
“画红脸蛋就开心了。”
“香太长了，它们说喘不过气。”
“吃饭了还会饿啊。”
柳柒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你先从供桌上下来，那上面不能踩。”
“为什么不能踩？”
“因为那是供奉神明的地方。”
“为什么不能踩？”
“因为那是表示尊敬。”
“为什么要尊敬？”
“……”
黄三一把拉过柳柒：
“别跟她扯这些了，赶紧把这烂摊子收拾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
两人开始了艰难的清理工作。
柳柒小心翼翼地擦拭三清像脸上的口红。心疼得直抽气：
“这玩意儿怎么这么难擦……”
黄三一边拔着香炉里密密麻麻的断香，一边骂骂咧咧：
“那tm防沾杯的，肯定不好擦。”
孙芯蕊则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不停地问问题。
“为什么要把红脸蛋擦掉？”
“因为他们脸tm就不是红的！”柳柒咬着牙回答。
“为什么不是……”
“闭嘴！”
黄三忍无可忍：
“再问就把你嘴缝上！”
孙芯蕊委屈地瘪瘪嘴，安静了不到三分钟，又开始新一轮提问。
“你们在做什么？”
“在收拾你搞的破坏！”黄三头也不抬。
“什么是破坏？”
“就是你干的这些好事！”
“为什么是好事还要收拾？”
“……”
下午三点。
两人终于把主殿恢复原样。
柳柒累得直接坐在门槛上，黄四仰面躺倒在地。
“我不行了……”黄三有气无力地说：“赶紧把这丫头送走行不行？”
孙芯蕊蹲在黄三旁边，用手指戳她的脸：
“你为什么不动了？”
“因为我死了。”黄三闭上眼睛装死。
“死了是什么？”
“就是不会再回答任何问题了。”
“为什么不会再回答问题了？”
“因为死了！”
“为什么死了就不能回答问题？”
“……”
柳柒叹了口气，站起身：
“我去做点吃的，你看好她。”
“别别别！”
黄三猛地坐起来：“一起去！不能让我一个人看着她！”
于是做饭变成了三人活动。
孙芯蕊在厨房里照样没闲着。
“为什么火是黄色的？”
“因为它在燃烧。”柳柒往灶里添柴。
“为什么燃烧是黄色的？”
“因为……它就是黄色的。”
“为什么不烧成绿色的？”
“……”
黄三在一边切菜，孙芯蕊又凑过去。
“你在干什么？”
“切菜。”黄三没好气地说。
“为什么要把菜菜杀死。”
“因为我们要吃。”
“那我们好坏啊……”
“……”
这顿饭做得异常艰难。
每当柳柒或者黄三想要专心做事，孙芯蕊就会提出新的问题，或者做出令人措手不及的举动。
比如突然把面粉抹在自己脸上。
或者试图把手伸进正在烧火的灶膛里，理由是“想摸摸火长什么样”。
下午六点，天色渐暗。
三人吃完饭，听见了山下传来汽车的声音。
“是不是精神病院的人来了！”
黄三激动地跳起来。
柳柒也是一脸激动的站起身来。
不得行了。
遭不住了！
tm再不把这丫头送走。
道爷我tm也要疯了！！！
很快。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跟着一位民警走进了道观。
“请问是黄小舒同志吗？”
一位工作人员上前问道：
“我们是山南精神病院的，来接孙芯蕊。”
柳柒和黄三激动的扑上前去。
身形扭曲的跟丧尸一样，然后死死的抓住那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满脸惊恐的看着柳柒。
“怎……怎么了这是？！”
柳柒抬头，满脸狰狞：
“你们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