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灾年之说,皇帝震怒-《重生:柔弱小白花爆改黑莲花》

  高耸的宫殿中,大周最尊贵的人正伏在案上写着什么。

  啪,一声响。

  又是一本奏折被扔下来。

  内侍们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丝毫声音,生怕引起圣人的注意。

  这几日,皇帝陛下的心情可不太好,谁都不愿去触这个霉头。

  有句古话说的是真的好啊,伴君可不就是如伴虎般么?

  批阅了一日奏折的皇帝,此刻已经有点头眼昏花了。

  他烦躁地抬起头,揉了揉皱了许久的眉心。

  不经意间,他瞥到了旁边的一不知装着什么东西的壶盅,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无名火,“这是谁弄进来的?朕可没有叫御书房做了汤。”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殿内的内侍们瑟瑟发抖,接连不断地跪下。

  “陛下息怒,奴才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大太监常浮上前一步,顶着帝王怀疑的目光,低声回话,心中也是叫苦连天。

  偏偏他今日值日,就出了问题。

  这下不死都要脱一层皮了。

  得到这个回答, 德宣帝自然是不满意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打量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奴才。

  许久,众人才听到他冷哼一声。

  “看来朕的身边出了吃里爬外的东西了,常浮,去,让高盛来清理一番。”

  冷汗啪嗒一声,滴在了地上铺着的金砖。

  常浮强忍着瑟瑟发抖的身子,伏首应声,悄声退了出去。

  殿内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维持着原先跪下伏首的动作,心中却是冰凉一片。

  能当上帝王的,能是什么善茬。

  这些年来表现出的儒雅,不过是伪装罢了。

  虽然好些人心里没鬼,但都忍不住提起一颗心。事情无绝对,万一就是好死不死,查到自己不经意间有参与呢?

  谁也不敢确定,自己绝对就毫无关系。

  一时间,众人都埋怨起干这事又不出来承认,非要拉他们下水的人来。

  宸王来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作为被圣人从小带到大的皇子,薛南岑太明白这代表什么了。

  他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看来,父皇身边也不是全然如铁桶般啊。”

  见到自个最心爱的孩子施施然地迈进殿来,德宣帝心中气都消散了几分,也不在意他言语中的幸灾乐祸,倒是嘘寒问暖,一句不落。

  “岑儿怎么来了?不提前说一声,让高盛去接你。”

  “这天儿怪冷的,一路上有没有冻着?”

  “累不累,饿不饿,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一句接着一句,倒是让殿内气氛稍缓。

  宸王在惯常躺着的榻上躺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父皇,您别紧张,儿臣很好。您让人先下去吧,儿臣有事要跟你说。”

  德宣帝难得见到儿子,本就想享受一番父子俩独处的时光,当下也不犹豫,让人都退了下去。

  宫人们如临大赦,纷纷跪谢离开。

  殿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

  “岑儿要说什么?”

  德宣帝起身,朝儿子走去。

  这年岁越发大了,眉间也长开了不少。

  嗯,似他母亲更多些。

  德宣帝心中酸软发胀,他和亡妻的孩子,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说到正事,宸王敛下笑意,神色凝重,“父皇,想必您听说过九渊吧。”

  德宣帝点头,作为一个帝王,历代史书是必读之物。这历朝历代必定出现的九渊,他更是耳熟能详。

  “怎么了?”

  宸王将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以及让人查的东西,选择性地挑了些说。

  德宣帝一直认真地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心中欣慰不已。

  儿子真的长大了,都会主动关心国事了。

  只是,一开始德宣帝没有特别在意,只道是寻常。

  可越听,越不对劲。

  说到最后,宸王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轻声说道:“若是儿臣说,来年以及后面几年,都是大灾之年,您当如何?”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帝王,听见大灾之年,心中也忍不住咯噔一下。

  他嘴上下意识地反驳,“怎么会?”

  脑海中,却是不断浮现几个月前户部尚书说的事情。

  当时他不以为意,且被其他事情打断,此后没有再听谁说过,他便也没就再理会了。

  可偏偏这其中,能说明的问题太多了。

  是谁知情不报?

  是谁多加阻拦?

  又是谁,弱化灾害情况?

  太史监,观星台怎么没有任何动静?

  作为天子的眼睛和耳朵的绣衣使又都干什么吃的?

  德宣帝神色凝重,“大灾之年之说,你是打哪里听来的?”

  “若儿臣说,这是今日午睡时候,母后入梦告诉儿臣的呢?”

  蓦地,心跳漏了一拍。

  德宣帝手指忍不住蜷缩了起来,声音里带了丝小心翼翼,“她,她......”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该问什么。

  问她好不好吗?

  瘦了还是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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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不开心?

  还是问她为何不来找他,不来入他的梦?

  还是该说,他很挂念她?

  德宣帝红了眼眶,抿了抿嘴,良久,才失落地道了一句知道了。

  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宸王无奈一叹,压低声音道:“父皇,母后说这事处理不好,怕是会出大乱子。她说担忧您,这才入梦托我给您示警。最后,她还说了,让您保重圣体,别太过操劳。”

  德宣帝猛地抬头,眼眶越发地红了。

  向来威严的帝王,此刻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你母亲,她真,这般说吗?”

  人是要带着念想,才能活下去的。

  此刻的帝王,脱去平日的慑人气势,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人。

  是一个失去了心爱妻子的鳏夫。

  顶着自个父亲那殷殷期盼的目光,薛南岑一顿,而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心中却忍不住叹息,人死如灯灭,哪里来的那么多托梦呢?

  偏偏,每一次,太后这么说,他这么说的时候,他都会相信。

  也不知,该说他傻呢,还是说他装傻,宁愿相信这虚无缥缈的托梦呢?

  德宣帝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含着泪,半晌,笑着点头。

  “我明白了,你让她放心,我会做好的。”

  想了想,宸王又提了一嘴,“父皇身边,怕是有不少二心之人。”

  德宣帝以为他说的是刚才见到的内侍,连连颔首,“朕刚才已经让高盛去清理了,想来不用多久就能有结果。”

  “不,儿臣说的是,您的绣衣使,以及,你认为所谓的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