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药神岁烛-《黑月光她六界养鱼大佬们跪求负责》

  云上学宫上空,突然飘落漫天飞雪。

  鹅毛般的雪片并非凡物,每一片都凝结着冰蓝星辉。

  天穹之上,一道巨大的银白龙影盘旋而过。

  龙鳞折射着月光,龙角流转寒芒,所过之处,连空间都凝结出细碎的冰晶。

  “是天龙族!”

  “能在苍梧山之巅御空的天龙,除了药神岁烛还能有谁?”

  “毕竟,除了夫子的这位至交好友,旁人哪里有资格在苍梧山腾云驾雾?”

  几位殿主相视一眼,眼中满是敬畏。

  他们知道——

  这位不仅是当世药神,更是天龙族的龙帝。

  风雪骤急,天地凝霜。

  一道银白身影踏着冰晶而来,足尖所过之处,虚空绽开朵朵冰莲。

  他身披雪色流光长袍,衣袂翻飞间,似有万千冰蝶振翅,洒落细碎星尘。

  肩头银龙鳞甲寒芒流转,如月华淬炼的战铠,每一片龙鳞都刻着古老神纹,尊贵不可亵渎。

  银白长发如星河倾泻,发尾缠绕着细碎雪晶,在风中划出璀璨轨迹。

  头顶一对银龙角晶莹剔透,内蕴神辉,龙威隐现,昭示着他万龙之主的至高血脉。

  【岁烛,字濯鳞】

  他落步,足尖轻点白玉阶,整座学宫为之一静。

  “阿尘——孤回来了。”

  岁烛的嗓音清冷如霜,却带着久别重逢的熟稔。

  他的面容如寒玉雕琢,轮廓凌厉似刃。

  眉峰如剑,眸若冰魄钻石,流转间冻彻神魂。

  唇薄如锋,微微上扬时,不是笑意,而是神只垂眸的淡漠。

  “濯鳞,这次……回来得倒是挺早?”

  谢云止谪仙俊颜之上,露出了一抹意外之色。

  这家伙从前哪次说回来,不是耽误个一年半载的,这次竟如此干脆?

  “这次来,是跟你借雪月凤凰琴。”

  药神岁烛走到云端,立于白玉帝座之旁。

  岁烛,岁月为烛,照见长生。

  濯鳞,龙鳞濯世,神威如狱。

  他既是净世药神,祛病除厄;

  亦是濯鳞天龙,万龙之主。

  “别说孤不讲义气。”

  “此次云游,碾碎万千痴心,炼成一味忘情丹——”

  他指尖一弹,一枚冰晶般的丹药浮于掌心,寒芒流转。

  “正合你修的无情道。”

  “难为你出门游历,还惦记着给我炼丹。”

  谢云止指尖轻点,一道白玉王座在岁烛身侧浮现。

  “虽然阿尘冷心冷情,用不上这忘情丹——”

  “但这不是你们天族那些老不死们,千求万求让孤炼制的么?”

  “事关阿尘,孤自然上心。”

  丹药在掌心缓缓旋转,药神岁烛抬眸看向谢云止。

  “这忘情丹,阿尘现在可要试试?”

  “孤的药,保证药到情除。”

  “让你心若玄冰,七情尽断。”

  谢云止眉梢微挑:“当真如此有效?”

  “嗯,孤亲测有效。”

  “世间仅存两颗,一颗孤吃了,另外这一颗,专为阿尘而留。”

  岁烛神色认真,银龙角泛起幽光。

  “亲测?”

  莲见眼睛一亮,立刻凑近半步,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

  “药神大人,您难道……动过凡心?”

  这瓜太大了!

  那个睥睨众生的药神岁烛,居然也会为情所困?!

  “呵。”

  岁烛银发微扬,目光如寒刃掠颈,冻得人神魂颤栗。

  “小金乌,你的好奇心……”

  “未免太过旺盛了。”

  他指尖一抬,一缕冰焰在掌心跃动。

  “若再聒噪。”

  “孤便拿你的魂魄……炼一味金乌镇魂丹。”

  冰焰“嗤”地燃起,映得他眸色森寒。

  莲见瞬间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屏住了。

  是了……

  他家陛下虽冷漠,但终究有情。

  而这位药神大人——

  是真的会把他扔进丹炉里炼成渣的!

  神威如狱,岂容窥探?

  这一句多嘴,他差点变成药神的丹药。

  他是蕴含着日曜之力的金乌莲,药神大人早就想炼他了。

  “濯鳞,你在外遇到心仪的女子了?”

  谢云止广袖轻拂,将那颗寒气森然的丹药收入掌心,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天界那群老东西,真是闲得发慌。

  看来该让他们去镇守葬神渊三百年,省得整日操心他的私事。

  药神岁烛慵懒地倚在王座上,银发如瀑垂落,却带着不容亵渎的威严。

  “嗯。”

  “否则,孤为何要服这忘情丹?”

  面对谢云止,他难得卸下三分冷意。

  毕竟,年少时被扔进荒天神墟,是他们并肩杀出一条血路。

  登临尊位时,是彼此护持渡过天劫。

  这情分,旁人岂能相比?

  谢云止难得露出好奇之色。

  “实在想象不出……”

  “是何等惊艳的女子,能让濯鳞动心?”

  岁烛指尖微顿,冰晶般的眸子罕见地恍惚了一瞬。

  “她……”

  “是孤收的小徒儿。”

  嗓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只是——

  那枚被捏碎的万年玄冰,无声地落在了王座之下。

  “濯鳞竟也会收徒?”

  谢云止可是知道他多怕麻烦的。

  比起岁烛动心,这事更令他惊讶。

  毕竟——

  这位可是连天龙族的事务都懒得管的性子。

  “难不成,这些年,你说要回来,又迟迟不归,就是为了你的小徒儿?”

  “嗯,一个无情的小混蛋……”

  药神岁烛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他冰冷的目光,忽地凝在水幕上。

  那道红裙潋滟的身影,正踏着万千剑光而行。

  “尊上!咱们小帝后可真耀眼呀!”

  莲见忍不住惊叹,指着水幕中翻飞的裙袂。

  “您赠的这袭凤凰流仙裙——”

  “衬得帝后越发风华绝代了!”

  “不枉您花天价从异宝阁拍下!”

  他又兴奋地补充:

  “小帝后这是要过第四层了吧?”

  “这速度,后来居上啊!”

  他喋喋不休,谢云止却未打断。

  只是温柔地望着那道身影,轻声道:

  “昙儿穿这件凤凰裙,确实好看。”

  当然——

  在他眼里,她穿什么都好看。

  “小帝后?”

  药神岁烛眸光所及,连时空都仿佛凝滞。

  “阿尘,你成亲了?”

  这一问,整片天地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结契了。”

  谢云止抬手间,露出腕上那抹刺目的金莲印记。

  岁烛眸子骤然一缩,瞳孔深处燃起冰焰。

  “金莲誓。”

  天族至高的契约,比什么大婚之仪都更郑重。

  “玩这么大?”

  他玉指轻点扶手,冰晶顺着指尖蔓延,嗓音里带着难以察觉的晦涩。

  “你不是无情道尊么?”

  “这般……岂不是耽误人家小姑娘?”

  谢云止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

  “本尊只是无情。”

  “又不是不行。”

  “怎么耽误她了?”

  “咔——”

  岁烛身下的白玉王座瞬间冻结,随即炸裂成无数冰晶。

  银袍翻飞,周身萦绕着不染尘埃的圣洁,却又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即便不言不语,那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威,也足以让万灵俯首。

  “咱们天界的王座,质量真的这么差吗?”

  莲见瞪大眼睛,看着碎成一地冰渣的白玉座,满脸不可置信。

  “明明用的是天灵玉啊!”

  “按理说,能承受神尊一击呢!”

  莲见顿时怀疑人生了。

  “怎么?”

  “天界的白玉王座太硬,濯鳞坐不惯?”

  谢云止扫了眼满地冰晶,不禁抬眸望向岁烛。

  “一时失手。”

  岁烛银发垂落,面无表情地召出一尊白银龙座。

  清池濯鳞日,寒雾锁天时。

  他冷然落座,眸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水幕。

  那道如火的身影,依旧耀眼夺目。

  他的小徒儿啊……

  那个将他毕生所学尽数掌握,甚至青出于蓝的小月亮。

  那个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何为心动,何为相思的小混蛋。

  却在最美好的时刻,让他知晓——

  她彻夜钻研药术,为的是另一个男子。

  她温柔如水的笑容里,装的从来不是他。

  他尝过情爱的滋味。

  也尝过剜心之痛。

  最终选择吞下忘情丹,以为这样就能解脱。

  不见她的日子,似乎真的做到了无情无欲。

  直到——

  再次看见熟悉的身影。

  那些被强行斩断的情丝,瞬间疯长,比从前更加汹涌。

  听到谢云止与她结下了金莲契的瞬间,他差点没忍住毁天灭地的杀意。

  想到她在别人怀中承欢,他真的酸死了。

  明明服过忘情丹了……

  这滔天醋意,却比当年更甚。

  他的目光落在南域王阮扶风的身上之时,杀意浓烈到了极致。

  “怎么?”

  “濯鳞跟南域王有仇?”

  “他抢你宝贝了?”

  谢云止察觉到岁烛落在阮扶风身上的森冷目光,瞬间坐直了身子。

  同时,灵帝月满衣和鬼帝风烬的目光,也落向了岁烛。

  “对!他抢了。”

  岁烛指尖冰焰跳动,明明是火,却冷得刺骨。

  谢云止眸光一沉,立即神识传音。

  “无论他抢了什么——”

  “本尊用灵药替他赔。”

  “但你不能动他。”

  岁烛看向谢云止。

  “理由?”

  谢天帝何时这般好心?

  “我家那位小祖宗,与他结着上古替命契。”

  “你若伤他分毫,受苦的是我的昙儿。”

  谢云止认真地说道,他真怕岁烛对阮扶风下杀手。

  天龙族,一直都是至强的代名词。

  “呵——”

  岁烛听到这里,怒极反笑。

  他的好徒儿……

  当真是把南域王放在心尖上了!

  连上古替命契都敢结?

  这是把自己的命都系在别人身上了!

  偏生他还担心她的身体,神凰族隐居,他在妖界遍寻不到踪迹,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找谢云止借雪月凤凰琴一用。

  “谢天帝,还真是大度。”

  他阴阳怪气了一句。

  谢云止却出乎意料地温柔一笑。

  “没办法,谁让昙儿那般可爱。”

  “她开心就好。”

  “至少,她心里有我。”

  岁烛深吸一口气,钻石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阿尘。”

  “你该吃药了!”

  这语气,仿佛在说他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