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相约同行-《黑月光她六界养鱼大佬们跪求负责》

  白玉令牌在掌心泛起温润清辉,随着灵力注入,浮现出细密的云纹。

  “小冰山。”

  阮轻舞轻唤出声,声音透过令牌化作涟漪散入虚空。

  不过瞬息,那道清冷如雪的声音便穿透万里之遥,清晰地落在她耳畔:

  “我在。”

  令牌上的云纹流转加速,映得她指尖微微发亮。

  “此刻方便说话么?”

  她望向令牌中心凝聚的那点冰蓝光华,仿佛能看见那人霜雪般的眉眼。

  “嗯,方便。”

  傅筠寒的声音依旧平稳,此刻他正独坐在镇灵关的营帐内。帐外朔风呼啸,却吹不散他周身凝结的寒意,只有案头一盏冰灯幽幽发光。

  “你借昊天镜,是要另辟蹊径,开启通往神域之门?”

  阮轻舞坐在桃花树下,一朵花瓣落在她的掌心。

  “你究竟要开哪一扇门?”

  令牌那端静默一息,唯有风雪声隐约可闻。

  当她以为得不到回答时,那道声音却斩冰断雪般传来:

  “葬神渊。”

  三个字落下,她指尖微微一颤。

  令牌上的云纹猛地一滞,连四周的竹叶都无风自动。

  “你疯了不成?”

  阮轻舞指尖的月宫令牌微微发烫,仿佛感应到她陡然急促的呼吸。

  葬神渊——那是连神骨都能吞噬的禁忌之地,即便强行打开界门,等待来者的也绝非通途,而是堆满神魔骸骨的不归路。

  “苍梧神途虽险,终究是历练之径,有生路。可葬神渊……那是绝地。”

  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意。

  “小月亮。”

  傅筠寒的声音穿过风雪,平静得令人心惊。

  “我非云上学宫之人,没有学宫令牌,无法借道苍梧神途。”

  竹叶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沙沙作响,阮轻舞忽然握紧令牌:

  “若你愿意,今日便可成为学宫弟子,此事交给我便是。”

  她语声清软动听。

  “正好我也要回神域看看家人,不妨同行。”

  令牌那端的风雪声忽然静止。

  傅筠寒原本已到唇边的拒绝,就这样凝在了冰冷的空气里。

  他深知即便选择相对安全的苍梧神途,穿越神域之门仍是九死一生的考验。

  既然她决意前往……

  “好。”

  他斩断所有犹豫,霜雪般的声音里第一次染上温度。

  “那便不借昊天镜了。学宫身份之事,有劳小月亮。”

  “令牌上的名字要写什么?”

  阮轻舞问道。

  营帐内的月袍医仙抬手轻抚眉心,那里一道神印若隐若现。

  当他再度开口时,整个镇灵关的风雪都为之凝滞:

  “纳兰东君。”

  四个字掷地有声,仿佛千年寒冰骤然迸裂。

  这是他在神域尘封已久的神王真名,此刻重见天日,意味着蛰伏岁月的终结。

  “好。”

  阮轻舞应道。

  “小月亮,此事……王上可知?”

  傅筠寒的声音穿过缭绕的灵雾,如雪水漫过青石。

  令牌那端隐约传来镇灵关的风啸,与他话音里的迟疑交织成曲。

  阮轻舞指尖轻抚桃花,花瓣在她触及的刹那重新舒展。

  “他尚不知晓。我是方才作出的决定。”

  阳光流过她微垂的睫羽。

  “此事就此定下。待你整顿好镇灵关诸事,就带着云魄来云上学宫。”

  指尖流光轻转,月宫令牌的光晕渐散。

  她取出怀中温润的双鱼佩,白玉双鱼在掌心游动起来。

  “小竹子。”她轻唤。

  “我准备回神域。”

  不过瞬息,玉佩那端便传来凌鹤卿清越的嗓音,带着几分难得急促:

  “可是要启程了?”

  未等她应答,他又接道。

  “无论去往何处,请允我同行。”

  “嗯。”

  阮轻舞轻轻点头——她怎会忘记,这位甘愿褪去神子光环,坠落凡尘的国师,是为她而来。

  如今她要去神域,不可能将凌鹤卿留下,他的家可是在神域。

  “三日后,云上学宫见。”

  收起双鱼佩,她推门而出,衣袂卷起满庭落英,身影渐渐融进缭绕的云气深处。

  云外天的白色梅花,随风飞落。

  “昙儿,你来的正好,我和濯鳞这些天为你选了一部修炼功法,你拿回去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们。”

  谢云止广袖轻拂,一枚流转着九彩霞光的玉简缓缓浮现在掌心。

  他将准备好的功法玉简递给了阮轻舞。

  “谢谢尘川。”

  阮轻舞看了一眼玉简,这是一部天级功法,非常珍贵。

  她小心地收好玉简,打算回去再看看。

  “昙儿是来找我要昊天镜的?”

  谢云止还记得她要借昊天镜的事情。

  “昊天镜我不借了,我想安排两个朋友进云上学宫,等过几日同我一起去荒天神墟。可以吗?”

  阮轻舞看向谢云止,询问他的意见。

  “安排你的朋友进学宫,这个没问题。只是昙儿要去荒天神墟,这跟直接要我的命,有什么区别?那鬼地方,陨灭的神尊,不知凡几。我和濯鳞当年在荒天神墟,都是九死一生才通过了历练。”

  谢云止顿时有些慌了。

  “说说你的理由吧。”

  谢云止收敛了方才的急切,眸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宛如月下深潭。

  他广袖微拂,示意她在身旁的云锦蒲团落座,举手投足间依旧保持着温雅从容。

  “我的家……其实在神域。”

  阮轻舞轻轻抚过腕间若隐若现的月印,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的浅笑,可眼底那缕化不开的忧伤,却如晨曦中的薄雾,无声地弥漫开来。

  “这一次,不过是归家。纵使前路千难万险,此心亦不可转。”

  谢云止凝视着她眼中那份深藏的思念,所有劝阻的话语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你要去,我便陪你同往。但此事,定要告知珩之。”

  “若他寻不见你,怕是真要掀翻六界。倘若他也要同行……”

  他取出一叠流光溢彩的玉牌,整整十枚空白令牌在云气中沉浮:

  “这些令牌你收好。要带何人同行,这三日便可召集。”

  “十枚……够吗?”

  “足够了。”

  阮轻舞郑重颔首,指尖轻触那些温润的玉牌。

  “必须凭借此令方能通行?”

  “穿过神途尽头时,需以学宫令牌为引,方能踏入神域的云上学宫。”

  谢云止凝出一道水镜,镜中显现出神途尽头那道巍峨的光门。

  “若无令牌护持,便会被永世困于虚无之间。”

  “尘川待我真好。”

  阮轻舞话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动容,这般毫无保留的庇护,让她心尖发暖。

  谢云止忽然倾身,修长手指轻轻拂开她鬓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那双总是如昆仑落雪的眸子,此刻映满她的身影,嗓音里浸着化不开的宠溺:

  “昙儿若当真觉得我好……不妨多喜欢我一些。”

  云外天的万千流光在这一刻都仿佛为他驻足,在他周身勾勒出朦胧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