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成了“垃圾场”-《我在大学斩鬼悟道》

  “轰——咔!!!”

  震耳欲聋的巨响如同山崩!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噬了一切!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炸开!

  以张清明的拳头和那青铜巨臂碰撞点为中心,方圆十几米内的河滩如同被陨石击中!

  泥土、碎石、残缺的尸兵肢体被狠狠掀飞!

  靠得最近的几具青铜尸兵如同纸糊般瞬间解体!

  “噗!”

  张清明狂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

  那条轰出的右臂软软垂下,皮肤焦黑,裂痕深可见骨,

  白炽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狼藉的焦糊和袅袅青烟。

  那只偷袭的青铜巨臂,连同它半埋在地下的庞大身躯,被这毁灭性的一拳硬生生轰得四分五裂!

  覆盖其上的厚重青铜甲片扭曲、碎裂,如同破铜烂铁般四散飞溅!

  祭坛上,那柄兽首断剑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哀鸣,剑身上的暗沉符文瞬间黯淡、熄灭!

  猩红的眼窝光芒炸裂,随即彻底化为空洞!

  失去了核心的维系,整个河滩上残存的青铜尸兵如同被抽掉了提线的木偶,

  动作瞬间僵直,眼中的幽光熄灭,哗啦啦地倒伏下去,重新变回冰冷的死物。

  能量冲击的烟尘缓缓落下。

  陈斌灰头土脸地从一堆碎石里爬出来,咳出一嘴泥沙,惊魂未定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

  “老…老张?!”

  林薇薇跌跌撞撞地冲向张清明倒下的地方。

  张清明仰面躺在冰冷的泥地里,胸口微弱地起伏着,嘴角还在往外溢血。

  那条焦黑碎裂的右臂无力地摊在身边,惨不忍睹。

  但诡异的是,在那深可见骨的焦黑裂痕深处,一点微弱却纯净无比的青色光晕,

  正如同初生的嫩芽,极其缓慢地、顽强地…重新亮起。

  他艰难地偏过头,看向那柄彻底失去光泽的兽首断剑,又看了看自己那条仿佛彻底报废、却又在焦土中透出生机的胳膊,

  咧了咧嘴,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狠劲儿:

  “看见没…老子这炉子…还能…接着烧…”

  夜色更浓,黄河的咆哮似乎也低沉了许多。

  焦糊味、血腥味和冰冷的青铜锈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死寂的河滩上。

  陈斌半跪在张清明旁边,看着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和那条焦黑冒烟的胳膊,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他不是没见过血,可老张这模样,跟刚从炼钢炉里捞出来差不多。

  “老张?老张!说句话!”

  陈斌吼着,手指哆嗦着去探他颈动脉,还好,虽然微弱,还在跳。

  林薇薇扑过来,眼泪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白痕。

  她不敢碰那条惨烈的胳膊,只能死死抓住张清明另一只还算完好的左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张大哥…你怎么样?别吓我…”

  张清明眼皮颤了颤,艰难地掀开一条缝,瞳孔有点涣散,好半天才聚焦。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想说话,却呛出一口带着血沫的泥水。

  “…死…不了…”

  他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像砂纸磨过喉咙。

  “死不了个屁!”

  陈斌红着眼骂,

  “胳膊都他妈快烤熟了!

  你当自己是孙猴子炼丹炉里蹦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飞快地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

  拿出强效止血粉和绷带,准备处理那条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伤臂。

  “别…乱动…”

  张清明猛地吸了口气,声音稍微清晰了点,带着不容置疑的虚弱,

  “这胳膊…现在…碰不得…”

  陈斌的手僵在半空:

  “啥意思?”

  张清明没立刻回答,他闭上眼,似乎在集中精神。

  焦黑破裂的右臂皮肤下,那点微弱的青色光晕极其缓慢地流转着。

  几秒钟后,他才重新睁开眼,看向陈斌和林薇薇,眼神疲惫却异常清醒:

  “那鬼东西…临死反扑…

  把啃进去的地脉杂气和青铜邪毒…

  全他妈…塞我胳膊里了…”

  “什么?!”

  林薇薇惊呼,

  “那…那不是…”

  “剧毒炸弹?”

  陈斌脸都绿了。

  “差不多…”

  张清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现在…还算稳…

  靠里面那点‘底火’压着…

  外面一碰…指不定就炸…”

  他喘了口气,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河滩,最后落在那柄彻底死寂的兽首断剑上,

  “这地方…不能待了…

  邪气散了…但地脉被啃过…不稳…

  带…带我离开河边…

  越远…越好…”

  陈斌和林薇薇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沉重。

  陈斌一咬牙:

  “行!听你的!

  这鬼地方老子也待够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张清明那条焦黑的伤臂用干净布片虚虚裹了一下,避免直接触碰,

  然后和林薇薇合力,把人架起来。

  “往哪走?”

  林薇薇问,她的灵觉依旧有些混乱,被刚才那场能量风暴冲击得不轻。

  张清明头靠在陈斌肩膀上,半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那条焦黑的胳膊无力地垂着,皮肤下的青芒微弱却稳定地流转。

  “…北…阴山…”

  他吐出两个字,

  “那地方…石头多…

  地气…沉…能…压住…”

  “阴山?”

  陈斌皱眉,那地方离这儿可不近,而且穷山恶水的。

  “你确定?你这身子骨…”

  “少…废话…”

  张清明打断他,

  “走…趁…炉子里的火…还没灭…”

  三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这片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河滩。

  张清明大部分重量都压在陈斌身上,走得异常艰难。

  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那条伤臂里驳杂狂暴的能量在微微躁动,像一锅随时会沸腾的毒粥。

  他只能一遍遍强行运转那半生不熟的导引法门,

  用自己那点微弱的意志和筋络深处那缕温润的青光,死死压制着。

  走出很远,彻底听不见黄河的咆哮了,才在一片背风的土坡后面停下。

  陈斌和林薇薇累得几乎虚脱,把张清明小心地放下来。

  夜风呜咽着刮过荒原。

  张清明靠在一块冰冷的岩石上,

  看着自己那条在黑暗中依旧散发着微弱青芒的焦黑手臂,眼神复杂。

  剧痛无时无刻不在啃噬神经,但更让他心惊的是手臂里那股沉甸甸的“分量”。

  那不是单纯的力量,更像是一个被强行塞满的、危险的容器。

  “感觉…像个垃圾场…”

  他低声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