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樗里”邪乎一百倍的东西-《我在大学斩鬼悟道》

  “谢了教授!”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将这块沉甸甸的古玉按在林薇薇冰冷的小腹上——

  那“道标”曾经盘踞的核心位置!

  同时,我强提最后一丝微弱的元炁,混合着口中残余的血气,快速在古玉表面凌空画下一个简单的安魂定魄符!

  “以玉为凭!

  以地为引!

  安汝神魂!

  镇!”

  嗡…

  古玉表面那层厚重的沁色似乎微微流转了一下,一股温润、厚重、带着大地般包容气息的微光,瞬间透过衣物,笼罩了林薇薇的小腹。

  她一直紧锁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舒展了一丝。

  急促而痛苦的呼吸,似乎也稍稍平缓了那么一丁点。

  有效!

  这古玉蕴含的千年地气和灵性,暂时稳住了她几乎被撕裂的魂魄!

  “呃…呃啊…”

  坑底,那黑气虚影发出极端不甘和痛苦的嘶鸣。

  它自身在刚才的连番重创下已濒临溃散。

  而坑底深处那股被惊动的、更加古老凶戾的气息正在苏醒,散发着令它都本能畏惧的威压。

  槐树主干上那些暗红的纹理,在污秽能量的持续侵蚀和古老意志的压迫下,正迅速变得灰败、干瘪,如同烧尽的木炭,生机飞速流逝!

  “不…我的本源…”

  虚影发出绝望的哀嚎,它最后猩红地瞪了一眼昏迷的林薇薇和她腹部的古玉,又极度恐惧地瞥了一眼坑底深处那越来越浓、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气。

  “王福生…误我…神木…根基…凶物…不可敌…暂…蛰伏…”

  断断续续的精神波动充满了怨毒、不甘和深深的恐惧。

  那稀薄的黑气虚影猛地一缩,化作一道细小的黑烟,不再试图回归濒死的槐树本体,而是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地钻入旁边一条因塌陷而裂开的、深不见底的地缝,瞬间消失无踪!

  “它跑了?!”

  陈斌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黑烟消失的地缝。

  “跑了…但它伤得极重,本体槐树也濒临彻底枯萎,短时间内绝不敢再出来作祟。”

  我喘着粗气,感觉身体每一寸都在哀嚎,视线都有些模糊,但心中紧绷的弦终于稍微松了一丝,

  “现在…最大的麻烦…是坑底下那个…被惊动的老东西…”

  话音未落——

  “轰隆——!!!”

  塌陷坑中心,那白骨累累、黑霜凝结的地面,毫无征兆地猛然向上拱起!

  如同沉睡的巨兽在翻身!

  无数缠绕在青铜神树基座上的焦黑树根,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瞬间被绷断、碾碎!

  泥土、碎石、腐朽的骸骨如同喷泉般被抛向半空!

  一个巨大、布满诡异暗绿色铜锈和深褐色干涸血迹的、棱角狰狞的青铜器一角,猛地拱破了地面,暴露在探照灯惨白的光芒下!

  那青铜器仅仅露出冰山一角,散发出的凶戾、古老、仿佛能冻结时空的冰冷煞气,就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三星堆工作站!

  噗通!噗通!

  警戒线外,好几个保安和工作人员,被这股纯粹而恐怖的意志冲击扫过,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双眼翻白,口吐白沫,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呃!”

  孙教授和刘老师也同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全靠扶着旁边的车辆才没倒下,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我和陈斌、李刚距离稍远,又有残存的元炁和那块古玉散发的微光勉强护持,但也感觉如同被万载玄冰包裹,血液都要凝固,灵魂都在那股煞气下瑟瑟发抖!

  那青铜器拱出的一角,锈迹斑斑的表面,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狰狞、充满了原始蛮荒气息的巨大兽面纹饰!

  那兽面只有一只巨大的、竖立的独眼刻痕,空洞地“凝视”着夜空,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蝼蚁的挣扎。

  “张…张哥!”

  李刚的声音带着哭腔,牙齿格格打架,整个人筛糠似的抖,

  “我…我动不了!

  骨头…骨头缝里都是冰碴子!”

  他离坑边稍近,那股冻结灵魂的寒意几乎要把他钉在原地。

  陈斌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死死抱着轮椅上依旧昏迷的林薇薇,用自己的后背挡住坑口方向最猛烈的冲击,我能看到他裸露的手臂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肌肉紧绷得像石头。

  “这…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嘶吼着,声音被那无形的重压挤得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

  “比那棵鬼树…邪乎一百倍!”

  “根基…神树根基下的东西…被王福生那疯子用邪树和人柱怨气…养了几十年的怪物!”

  我咬着牙,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喉头涌上的血腥气。

  强行催动金光化剑的反噬像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里乱窜,眼前阵阵发黑,但我不能倒。

  那独眼兽面仅仅露出一角,散发的凶威就已让那“樗里”邪魂如丧家之犬般遁逃,若让它彻底挣脱出来…不敢想象!

  脚下的震动更猛烈了,泥土碎石簌簌滚落坑底。

  那兽面拱起的青铜边缘,仿佛带着千钧之力,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向上顶起。

  缠绕在它周围的白骨和焦黑树根噼啪作响,寸寸断裂。

  “它要出来了!

  彻底出来了!”

  李刚绝望地嚎叫,瘫软在地,手脚并用向后蹭,只想离那个地狱入口远一点,再远一点。

  “跑…跑啊!”

  陈斌也红了眼,拖着轮椅想后退,但那无形的煞气压得他寸步难行,轮椅轮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却几乎没挪动位置。

  跑?往哪跑?

  这煞气如同领域,覆盖了整个工作站!

  普通人在其中心神被夺,连移动都困难!

  唯一的生机,是暂时封住它!

  “陈斌!李刚!”

  我猛地一声断喝,声音灌注了最后残存的元炁,像一根针扎破凝滞的恐惧,

  “不想死就听我的!把我扶到坑边!快!”

  两人被吼得一个激灵,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恐惧。

  陈斌猛地松开轮椅,和李刚一起连拖带拽,几乎是架着摇摇欲坠的我,踉跄着扑向那如同巨兽张口的塌陷坑边缘。

  森寒刺骨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刀,疯狂切割着皮肤。

  每靠近一步,反噬带来的剧痛就加重一分。

  “张哥!你要干什么?!”

  陈斌看着坑底那正缓缓抬升、锈迹斑斑的狰狞兽面,声音都在发颤,

  “那东西…看一眼魂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