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都是月亮惹的祸-《HP狸猫与蝙蝠的共生法则》

  午夜的钟声在古老的城堡里悠悠回荡。赫敏和罗恩离开后就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的哈利回过神来。他变回狸花猫,悄无声息地溜下病床。肉垫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敏捷地穿过空荡的走廊,奔向地窖。

  凭借蛇佬腔的便利,哈利在地窖一路畅通。厚重的木门无声滑开,他轻巧地钻了进去。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缕清冷的月光透过高窗洒落。看见躺在床上睡着的西弗勒斯,哈利停在门边的阴影里,反而不敢再往前。碧绿的猫眼凝视着床上那个裹在被子里的身影,仿佛要将这安静的画面刻进心里。他又发起呆来。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在寂静中响起。

  哈利的视线骤然升高——原来在他打开门的那刻,斯内普就已经被惊醒了。他伸出手将门边的小猫捞了起来,举到眼前。

  月光下,斯内普深邃的黑眸仔细地扫过猫咪的全身,检查着是否有伤口或异常。确认这只不请自来的小东西安然无恙后,他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将猫咪抱回床上,放在自己身侧。

  “不在医疗翼好好睡觉,跑来有事?”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慵懒和疲惫。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梳理着猫咪颈后柔软的毛发,试图安抚那明显紧绷的小身体。

  “你没事吧?” 哈利再也忍不住,瞬间变回人形,动作快得让斯内普都愣了一下。他跨坐在斯内普的腿上,双手急切地抓住对方黑色睡衣的前襟,往下扒拉,就要检查他的身上有没有伤口。“那个混蛋怎么能这么对你?邓布利多不是说他对你很信任吗?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受伤?” 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心疼。

  “好了,哈利。” 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他迅速抓住了那双在他胸前作乱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他的掌心冰凉,“没有其他外伤。”

  看着斯内普不太正常的脸色,哈利以为斯内普还在难受,顿时更加焦急:“你喝缓和剂了吗?还有哪不好受吗?”

  “好了,维里,好了。我没事,钻心咒而已,不会对我造成多少伤害的。”斯内普安抚着身上的少年。

  “钻心咒‘而已’?!” 哈利的声音陡然拔高,碧绿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还有更严重的?他以前还对你用过更可怕的魔法?!” 一想到斯内普可能受到的非人折磨,哈利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他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斯内普的脖子,将脸埋在他微凉的颈窝里,压抑的哭声闷闷地传出来,‘西弗勒斯到底遭受过什么样的对待啊……我果然应该杀了他!杀了他!’

  斯内普的身体瞬间僵硬了。怀中少年滚烫的泪水浸湿了他的睡衣,充满心疼和愤怒的哭声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僵硬地抬起手,犹豫再三,最终轻轻地落在哈利剧烈起伏的后背上,笨拙地拍抚着。

  “好了……好了……” 斯内普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温柔,“已经过去了。维里。我好好的在这里。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重复着,试图安抚怀中这只受伤的小兽。

  渐渐地,少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哭泣声也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最终在斯内普生涩的安抚中,沉沉睡去。斯内普小心翼翼地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开,放在枕头上。月光下,哈利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眉头微蹙,即使在睡梦中似乎也带着不安。斯内普用指腹轻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湿痕,深邃的黑眸贪婪地描摹着少年沉睡的容颜——那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挺翘的鼻尖,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带着倔强弧度的嘴唇。

  “你又一次……闯入了我的世界之中,维里。这次……我不会再把你放走了。” 他俯下身,在少年饱满的唇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如同羽毛拂过。“你会恨我吗?维里迪安……别恨我。你只能是我的……” 他低语着,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占有欲和深埋心底的恐惧。他躺回哈利身边,将少年温热的身体轻轻拢入怀中,仿佛拥抱着最珍贵的宝物,也闭上了眼睛。钻心咒带来的灵魂深处的震颤和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即使是最强大的魔药也无法瞬间抚平来自黑魔王的钻心咒。

  哈利在枕边人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后,悄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在银辉下更显苍白的人,柔软的黑发,终于从脸庞滑落在耳侧,不再被遮挡的脸颊显露出来。这不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但是骨相十分耐看。哈利的手指在斯内普额头的上空慢慢向下描摹,刀锋般的眉毛,睡着了也还皱着,显然梦中也有让他烦忧的事情。高挺的鹰钩鼻,薄的有几分刻薄的嘴唇颜色有些苍白。

  哈利感觉自己有些醉了,醉在这片清冷的月光里。要不然为什么会被这张永远说不出几句好话的嘴唇给吸引住了呢?他的小脑袋不由自主地越靠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碧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苍白的唇瓣,仿佛着了魔。他伸出粉嫩的小舌尖,像小时候还是猫崽时舔舐牛奶那样,带着一丝好奇和懵懂,轻轻地、飞快地在那微凉的唇上舔了一下。

  看着那被唾液润泽后颜色变深,仿佛有了生气的唇瓣,哈利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然而下一秒,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干了什么的哈利脸颊瞬间烧得通红!他猛地缩回脑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天啊!我刚才干了什么?!’他手忙脚乱地变回了猫咪,一头扎进枕头里,将滚烫的小脸深深埋了进去,只留下一个毛茸茸的屁股和尾巴尖在外面。

  过了好一会儿,羞耻感才稍稍退去。他小心翼翼地蛄蛹着,从枕头里探出头,又一点点挪到斯内普的脸颊旁边。感受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哈利那颗狂跳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他挨着斯内普的脸颊,蜷缩成一团,终于也沉沉睡去。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了云层,房间内的光线暗了下来。黑暗中,斯内普的嘴角,似乎向上弯起了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

  哈利在自己的病床上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小天狼星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哈利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昨晚去做贼的是小天狼星而不是自己。

  等小天狼星支支吾地说完昨晚魔法部“处理”虫尾巴和小巴蒂时发生的“意外”,哈利脸上的表情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

  “哦。” 哈利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投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福吉……果然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福吉的鸵鸟心态和官僚作风,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会做出谋杀犯人,掩盖真相这种事也不奇怪。指望一个装睡的人承认天亮?不如自己想办法把天捅得更亮些。

  当小天狼星提到那一千金加隆的奖金时,哈利只是扯了扯嘴角。他让罗恩和赫敏帮忙,把这笔钱转交给了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作为入股的份子钱支持他们创业。

  “钱多,话少,点子贼棒!动手能力还超强!哈利,你简直是梅林派给我们的神仙合伙人!” 双胞胎拿到沉甸甸的钱袋时,激动得差点把哈利从病床上抱起来转圈圈。

  等待放假的一周里,哈利还是将大部分时间分给图书馆的角落,晚上则雷打不动地出现在有求必应室,一遍遍练习着各种防御和攻击魔咒,仿佛要将愤怒通过魔杖宣泄出去。赫敏和罗恩怕他闷出病来,硬是把他拽出了城堡,准备去海格小屋散散心。

  半路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