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破碎的不只是支票-《原神:千织别哭后面还有老婆呢》

  宾客们的欢声笑语被那两声突兀的枪响彻底撕裂。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女人惊恐的尖叫和男人慌乱的呼喊。

  音乐戛然而止,杯盘摔碎的清脆声接连响起。

  “怎么回事?!”

  “枪声!是从那边树林传来的!”

  “快!护卫!快去看看!”

  混乱中骚动了起来,一些人下意识地后退寻找掩体,一些胆大的人则试图望向声音来源。

  刺玫会的护卫们反应迅速,他们立刻拔出武器,逆着人流,警惕而快速地朝着宁砚和“案发现场”所在的树林方向冲去。

  最先赶到的是几名刺玫会护卫,他们拨开沾满雨水的灌木,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的会长卡雷斯倒在血泊中,腹部有一个可怕的伤口,衣衫被鲜血染红,双目紧闭,生死不知。

  旁边还倒着一个他们熟悉的成员雅克,同样一动不动。

  而站在这一切中心的,是那个最近常常出入刺玫会、传闻中大小姐的爱人宁砚。

  他手中,正握着一把仍在袅袅冒着硝烟的铳枪。

  枪口,不偏不倚地指向卡雷斯倒下的方向。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震惊、恐惧、愤怒的吼声瞬间炸开!

  数名刺玫会成员的眼睛立刻红了,他们怒吼着扑了上来,毫不客气地将宁砚死死按住,夺下他手中的铳枪,反扣住他的双臂。

  “快去叫医生!看看会长怎么样!”有人嘶吼着。 有人颤抖着手指探向卡雷斯的鼻息,随即面色惨白地摇了摇头。 现场顿时一片悲愤和怒骂。

  “为什么?!宁砚!会长待你不薄!”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指责和怒骂声传入宁砚的耳中

  但他始终低着头

  ......

  没一会,警备队,特巡队,逐影庭全都来了,甚至那维莱特也来了。

  人群敬畏地分开一条更宽的通道,只见那维莱特正缓步走来,他依旧是那副冷静到近乎淡漠的神情,但那双深邃的龙瞳中却带着审视一切的锐利。

  他身后跟着一队身着制服的逐影庭成员——枫丹负责执法与缉拿的精英力量,气息精干而冷峻。

  那维莱特的目光如同精准迅速的扫过现场,血泊中的卡雷斯、另一具“尸体”、被压制着的宁砚以及他手中被夺下的凶器。

  情况已然明了。

  “核实伤者情况。”那维莱特平静地命令道

  逐影庭成员中立刻有人上前检查,有人去调查死者身份。

  “报告那维莱特大人,卡雷斯先生......已无生命体征,另一名先生名为雅克是刺玫会成员......也已死亡。”

  现场一片压抑。

  那维莱特的目光最终落在宁砚身上:“宁砚先生,根据现场情况,你涉嫌杀害卡雷斯会长及刺玫会成员雅克。”

  “依据枫丹律法,我会将你关押,等候谕示裁定枢机的裁定与公开的审判。”

  宁砚终于动了,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那维莱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口道:“请快点带我走吧。”

  (希望能在娜维娅赶来之前)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人群外围猛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爹——!!”

  只见娜维娅不顾一切地拨开人群,冲了进来,雨水打湿了她金色的长发和华丽的衣裙,脸上精致的妆容被雨水和泪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极致的惊恐、慌乱和绝望。

  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血泊中的父亲,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僵在原地,瞳孔剧烈收缩,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踉跄着,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娜维娅小姐,请节哀。”那维莱特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

  娜维娅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视线艰难地从父亲身上移开,猛地转向了被逐影庭成员控制着的宁砚。

  那眼神,从巨大的悲痛瞬间转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继而燃起熊熊的怒火和被彻底撕裂的背叛感。

  “宁砚......?!”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最后一丝渺茫的、祈求般的希望,“是你吗?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你说话啊!告诉他们不是你!”

  听着娜维娅的质问,宁砚的心脏像是被碾碎般疼痛,他强迫自己迎上娜维娅的目光,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冰冷与麻木,甚至刻意让脸上浮现出一丝近乎残忍的漠然。

  他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心软和破绽。

  他的沉默,就是最锋利的刀。

  娜维娅眼中最后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为什么?!”她死死抓住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泪水涌出,“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啊!”

  她的质问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令人心碎。

  (对不起,娜维娅......再忍耐一下,很快......)

  见宁砚沉默那双破碎的蓝眸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楚和决绝,她颤抖着手,从自己贴身的、被雨水浸湿的衣袋里,掏出了那张被精心保存、甚至似乎被反复摩挲观看过、边缘已经有些柔软的支票。

  那张写着“我爱娜维娅!我还要对她负责!”的支票。

  曾经让她心花怒放、视若珍宝的誓言,此刻在父亲的血泊和爱人的冷漠面前,变成了世界上最恶毒、最讽刺的谎言。

  她双手用力,狠狠地将那张支票撕成了两半!然后是四半!八半!

  像是要将所有的爱恋、信任、甜蜜回忆连同这巨大的背叛一同撕碎,疯狂地撕扯着,直到变成一把细碎的纸屑。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把承载着破碎誓言和彻底绝望的纸屑揉成一团,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和自己的泪水,狠狠扔向了宁砚的脸。

  “我恨你!宁砚!”

  “你为什么要杀掉他!”

  “为什么要杀掉我的父亲!”

  宁砚闭上了眼睛,任由那带着娜维娅心碎气息的纸团砸向他的脸颊,依旧一言不发,仿佛一尊彻底冰封的雕塑。

  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正在承受着何等酷刑。

  那维莱特静静地看着这令人心碎的一幕,微微抬手。

  两名逐影庭成员会意,上前面无表情地给沉默的宁砚戴上了特制的镣铐。

  “带走。”

  宁砚被粗暴地推搡着离开,经过瘫软在地、失声痛哭的娜维娅身边时,他没有回头。

  也不敢回头。

  娜维娅的世界只剩下雨声、父亲冰冷的身体以及散落一地、被泥水玷污的支票碎片。

  “不义的宁砚”案,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