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别脏了女神的裙角-《战锤:捡个萝莉,竟是性转帝皇!》

  那个身形高大的邪教头目,从地上爬了起来。

  它那双浑浊的复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喜交织的光芒。

  “蠢货们……在自相残杀!”

  它的声音,如同两块砂石在摩擦,充满了野兽般的兴奋。

  它用那柄由采矿外骨骼改装的、巨大的机械爪,指向了纪璇。

  “抓住她!”

  “为伟大的蛛母……献上这份大礼!”

  在它的煽动下,残存的数百名邪教徒,从最初的神迹震撼中挣脱出来。

  他们的理智早已被混沌腐蚀,此刻,贪婪与狂热压倒了恐惧。

  他们看到了机会。

  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些该死的帝国走狗正在攻击那个神秘的女人,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杀了他们!”

  “血肉!献给蛛母!”

  “吼!”

  最后的、最疯狂的咆哮,从数百个扭曲的喉咙里同时喷发。

  这股由污秽与亵渎构成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向着战场中央那唯一的、安静的孤岛,猛扑而来。

  星界军的士兵们,脸上露出了彻彻底底的绝望。

  他们的弹药已经耗尽。

  他们的体力也早已透支。

  他们刚刚才鼓起勇气,向一位可能是神只的存在开火,而现在,他们连举起刺刀去阻挡这最后一次冲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些人甚至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撕碎的结局。

  瓦莱里乌斯的面色,青得像一块冻铁。

  局势,已经完全,彻底地,滑向了最深、最不可控的深渊。

  他无能为力。

  作为一名帝国政委,他第一次品尝到这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无力感。

  泰拉妮娅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下意识地躲进纪璇的怀里,小手紧紧攥住了那黑色的裙摆。

  纪璇没有看那些冲来的敌人。

  她只是伸出手,安抚地,轻轻拍了拍泰拉妮娅的后背。

  然后,她向身边的福格瑞米娅,投去了一个平静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命令,没有催促。

  只有一种淡淡的、仿佛在说“该清扫垃圾了”的随意。

  福格瑞米娅明白了。

  她甚至,为自己未能提前领会女神的意图,而感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懊恼。

  一丝嫌恶的、却又带着无上优雅的微笑,在她完美的唇角绽放。

  她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轻描淡写的一步,却仿佛划分了神圣与凡俗的界限。

  她将纪璇与泰拉妮娅,完美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一群毫无美感的杂碎。”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瓦莱里乌斯和每一个星界军士兵的耳中。

  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艺术家看待拙劣仿作时的、毫不掩饰的轻蔑。

  “连冲锋的姿态都如此丑陋,毫无章法,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冗余动作。”

  她缓缓抬起手,握住了腰间那柄华丽长剑的剑柄。

  “就用你们污秽的生命,来为女神的降临,奏响一曲最短暂的哀乐吧。”

  她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判词。

  “至少,别让你们的血,脏了女神的裙角。”

  话音落下的瞬间。

  她的身影,动了。

  不。

  那不是“动”。

  在瓦莱里乌斯的视网膜上,在所有还能睁着眼睛的星界军士兵的视野里,那个银发的身影,是如同幻影般,【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冲锋的起步动作。

  没有高速移动带起的烟尘。

  没有突破音障的爆鸣。

  她就像是一滴融入大海的水,一缕融入空气的风,就那样凭空,从现实的维度中,蒸发了。

  下一秒。

  一道银色的闪电。

  一道无法用肉眼捕捉轨迹的、纤细的、极致璀璨的银色闪电,在那片由数百名邪教徒构成的污秽潮水之中,一闪而过。

  快。

  快到超越了思维。

  快到瓦莱里乌斯那经过基因强化的大脑,都无法处理这瞬间的信息。

  他什么都没看清。

  没有人能看清她的动作。

  人们只能听到。

  听到一阵密集的、连绵不绝的、却又带着奇异韵律的……切割声。

  那声音很轻,很柔。

  不像链锯剑撕裂血肉时的狂暴轰鸣,也不像爆弹枪炸开躯体时的沉闷巨响。

  那声音……

  像是一名技艺最高超的厨师,正在用最锋利的刀,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处理着最顶级的食材。

  噗噗噗噗噗噗——

  数百声利刃切入血肉的声音,在千分之一个刹那间,重叠在了一起,汇聚成了一道诡异而短暂的、令人牙酸的音符。

  所有邪教徒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们脸上的狂热,凝固了。

  他们前冲的势头,甚至还未消散。

  那道银色的闪电,已经敛去了光华。

  福格瑞米娅,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她之前站立的地方。

  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她优雅地转身,面对着纪璇,微微垂首。

  手中那柄华丽的长剑,发出一声轻快的、满足的嗡鸣,被她缓缓地,收剑入鞘。

  咔哒。

  一声轻响。

  如同交响乐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她身上那条淡紫色的丝质长裙,一尘不染。

  她那月光般的银色长发,没有沾染上任何污秽。

  而她的身后。

  那片奔腾的、污秽的潮水。

  静止了。

  所有冲锋的邪教徒,都在同一瞬间,保持着前冲的姿态,僵在了原地。

  然后……

  他们,散开了。

  不是被击退,不是倒下。

  是像被最精密的激光手术刀切割过的积木,从中间,从脖颈,从腰间,从四肢……断成了数截。

  每一个切口,都平滑如镜。

  没有撕裂,没有拉扯。

  只有绝对的、完美的、充满几何美感的……分离。

  噗——

  血雾。

  迟来的血雾,在同一时刻,从数百具残破的躯体中,轰然爆开。

  一片浓郁的、猩红色的、带着滚烫温度的血肉之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那雾气是如此浓厚,以至于暂时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战场,再次陷入了死寂。

  一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更加粘稠,更加令人灵魂战栗的……绝对死寂。

  只剩下那些残存的星界军士兵们,此起彼伏的、仿佛要将自己肺都抽出来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当血雾,缓缓散去。

  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完整的、能站立的邪教徒。

  只有堆积如山的、被完美切割开的、冒着热气的……碎块。

  瓦莱里乌斯,跪在那里。

  他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却又带着某种诡异艺术感的画面。

  他看着那个收剑入鞘后,就安静地侍立在黑发少女身后的银发骑士。

  他的大脑,那颗冰冷的、坚固的、用帝国法典武装起来的思维机器,在这一刻,不再是碎裂。

  而是被一种无法理解、无法分析、无法抗衡的、更高维度的力量,直接碾过。

  碾成了最细微的、毫无意义的……尘埃。

  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审判?

  用什么去审判?用他那可笑的爆弹手枪吗?

  斥责?

  用什么身份去斥责?一个连敌人都需要对方“保护”才能活下来的失败者吗?

  他发现,自己的一切言语,一切思想,一切信仰,在刚才那一剑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如此的滑稽,如此的……渺小。

  那不是战斗。

  瓦莱里乌斯在心中,用尽最后的理智,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不是战斗。

  那是……

  清扫。

  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在清理一片令自己感到不悦的、肮脏的地面。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那银发的“剑”,移向了那黑发的、“持剑者”的身上。

  纪璇。

  从头到尾,她一步都没有动过。

  从头到尾,她甚至没有多看那些邪教徒一眼。

  她只是,在安抚着怀中受惊的孩子。

  仿佛刚才那场足以颠覆凡人认知的一面倒屠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发生在远方的背景噪音。

  这份从容。

  这份淡漠。

  这份将尸山血海视若无物的平静。

  比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剑,更让瓦莱里乌斯感到一种发自骨髓深处的……寒意。

  他终于,理解了。

  理解了那份力量的源头。

  理解了那份恐怖的、优雅的杀戮,究竟是在为谁而服务。

  也理解了,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他不是在对抗异端。

  他是在……

  冲着太阳,扔石头。

  纪璇无视了身后那片足以让任何百战老兵都精神崩溃的血腥场景。

  她也无视了那些或呆滞、或颤抖、或已经开始跪地呕吐的星界军士兵。

  更无视了那个跪在地上、信仰与理智已经彻底化为齑粉的帝国政委。

  她的目光,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转向了那些倒在地上,因为伤势而不断发出痛苦呻吟的、忠诚的帝国士兵。

  她那双纯黑色的、宛如初生宇宙般深邃的眼瞳里。

  那份神只般的淡漠,缓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悲悯。

  她迈开了脚步,向着那些受伤的士兵,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