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人,也敢动?-《奶娘想下班,禁欲侯爷夜夜缠》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

  她将垫脚石塞进大花缸底下。

  再把长杆的插进缝隙,用肩膀向下一压。

  那沉重无比,两个男人都抬不动的大花缸……

  竟被她一个人,轻轻松松地撬动了!

  她就用这种法子,一点一点,像蚂蚁搬家一样,将那几盆大花缸挪到了墙根下。

  整个过程,她气都没怎么喘,

  那身月华锦的裙角,连点泥星子都没沾上。

  刘婆子脸上的讥笑僵住了,最后变成了难堪的酱紫色。

  周围等着看笑话的下人,也都收起了看戏的表情。

  这小哑巴,不是个任人揉搓的软柿子。

  叶听白偶尔会“路过”安澜院。

  他什么也不说,

  只是目光会在她身上,流连片刻。

  那眼神里,是猎人审视自己猎物的满意。

  他缓缓走近,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图册,学的如何了?”

  荷娘差点站不稳。

  她不能坐以待毙。

  那一页页不堪入目的……

  他异常满意地,将她的难堪尽收眼底。

  笑了笑,走开了。

  她发现,这身衣服,代表着侯爷某种暧昧不明的态度。

  于是,荷娘开始有意识地将自己的“柔弱”和“无害”当成保护色。

  她更加沉默,更加温顺。

  巧妙地避开所有明面上的冲突,将自己藏得更深。

  这天下午,荷娘刚喂完安哥儿。

  准备去小厨房取自己的那份汤羹。

  突然,侯府大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巨大的喧哗吵嚷声,动静大得连安澜院这边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嬷嬷正指挥着人修剪花枝,听到动静,脸色当即大变。

  扔了剪子就急匆匆地朝大门方向赶去。

  一阵风吹来,将前院的叫骂声断断续续地送了过来。

  荷娘的脚步猛地顿住。

  她隐约听到了几个字眼。

  “……林家……”

  “……五十两……不孝女……”

  “……侯爷给评评理……”

  荷娘的心,瞬间坠入冰窟。

  前院传来的喧哗,像一把钝刀子,一下下割在荷娘的心上。

  那几个字眼,“林家”、“五十两”、“不孝女”。

  句句羞辱不堪入耳。

  来了。

  她最恐惧的事情,终究还是来了。

  一个负责洒扫的小丫鬟,提着裙角从她身边跑过。

  压低声音对同伴兴奋地说道:“快去看热闹!荷奶娘的爹娘找来了,带着个病秧子弟弟,正在大门口撒泼打滚呢!说她在府里享福,连亲爹娘都不认了!”

  话音未落,王嬷嬷铁青着脸,快步从月亮门外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两个神色紧张的管事。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荷娘。

  眼神复杂地,在她那身华丽的月华锦上停了一瞬。

  “跟我走。”

  荷娘的心,彻底坠入冰窟。

  通往前院的路,从未如此漫长。

  她身上这件流光溢彩的裙子,

  此刻像一件缀满了钩子的刑具。

  勾住每一个下人探究、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成了整个侯府的笑话。

  侯府朱漆大门外,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林富贵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

  满嘴酒气地哭嚎:“没天理啊!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女儿,五十两银子卖进侯府,如今穿金戴银,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啊!她弟弟病得快死了,她连面都不肯露啊!”

  一旁的刘氏抱着脸色蜡黄的儿子。

  更是演得情真意切,眼泪说来就来:“荷娘啊,娘知道你过上好日子了,我们不求别的,就想看看你,让你弟弟……让你弟弟走之前,再看你一眼啊!”

  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啧啧,这姑娘心也太狠了,爹娘都找上门了。”

  “可不是,你看她弟弟那样子,都快没气了。”

  “侯府的奶娘都这么风光?这身衣服,怕是得几百两银子吧?”

  当荷娘在王嬷嬷的带领下,出现在大门口时。

  所有的议论声都变成了实质的目光,刀子一样刮在她身上。

  林富贵看见荷娘,尤其看见她身上那件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华美衣裳,眼睛瞬间就红了。

  那是赤裸裸的贪婪和嫉妒。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荷娘面前。

  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好你个小贱人!老子在家吃糠咽菜,你倒穿上绫罗绸缎了!五十两银子就想买断父女情分?我呸!今天你不拿出二百两银子给你弟弟治病,老子就一头撞死在这石狮子上,让你背一辈子克死亲爹的骂名!”

  荷娘看着眼前这张丑恶的嘴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没动,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她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林富贵。

  “死哑巴!还敢瞪老子!”

  他扬起那只粗糙肥厚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在荷娘的脸上!

  “啪——!”

  一声脆响,让整个场面瞬间死寂。

  荷娘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起五道清晰的指印。

  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屈辱,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没有哭,甚至没有去捂脸。

  她只是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再次看向林富贵。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恐惧,没有了哀求,只剩下恨意。

  这眼神,让林富贵感到了莫大的挑衅。

  “反了天了!还敢瞪我!”他再次扬起巴掌,面目狰狞,“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有心软的已经不忍再看。

  就在那只蒲扇般的大手即将再次落下。

  “吱嘎——!”

  一道极其刺耳的马匹嘶鸣声,划破了长街的喧嚣。

  一辆黑漆平顶的马车,由两匹神骏的黑马拉着。

  凶悍无比,硬生生停在了侯府门前。

  马车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只在车辕一角,悬着一枚小小的“叶”字令牌。

  人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瞬间鸦雀无声。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掀开!

  叶听白那张俊美却冰冷到极点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甚至没有下车,只是坐在车里。

  目光越过所有人的头顶,

  精准地落在了,荷娘红肿的脸颊,和嘴角的血迹上。

  那一瞬间,他周身的气压,冷得能让三伏天结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