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萧逸来袭-《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

  呼吸声刚停,我就知道他们来了。

  我吹灭油灯,没动。

  三更天,门开一线。

  那句话不是梦话,是倒计时。

  院外传来铁靴碾碎枯叶的声音,接着是低语:“楚昭就在里面,萧公子说了,活捉,别让他开口。”

  “他要真能开口,早就不装疯了。”

  我靠在墙边,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断剑。

  阿骨打立刻从房梁翻下去,落地没声,三秒后换上了仆人衣服,手里拎着火折子。

  “准备好了?”我问。

  “就等你一声令下。”他咧嘴,虎牙露出来。

  “放火。”

  他点头,窜到院角,一脚踩进青石板裂缝,火折子往里一塞。

  轰——

  地底闷响,黑烟冲天而起,带着腐铁味的魔气炸开,像口锅盖猛地掀开。外面那群人全愣了,有人惊叫:“妖气爆发?他真在搞邪术!”

  我冷笑,翻身跃上院墙,站得笔直。

  “你们要抓我?”我喊,“行啊,但得先问问我脚下这座阵答不答应。”

  没人接话。八个黑影全停在院外,盯着那股黑烟不敢上前。

  我知道他们在等萧逸。

  三秒后,白衣飘进来,玉扇轻摇,脸上挂着笑:“楚兄,夜深露重,何必折腾这些虚阵吓人?不如束手就擒,我保你不吃苦头。”

  我盯着他:“萧逸,你半夜带人闯我院子,不觉得更吓人?”

  “我奉家主之命,查你邪修惑众。”他扇子一合,“人证物证俱在,你装疯也逃不过。”

  “人证?”我笑了,“谁?那个赌坊里收你钱的仆人?还是你自己雇的托儿?”

  他眼神一眯,还没开口,我抬手一扬,铜牌飞出,直奔他面门。

  他侧头躲开,铜牌钉进身后的树干,纹路朝外。

  我指着那刻痕:“这玩意儿,边境废城祭坛底座上的老款。你说我祭邪物,那你认不认识这标记?”

  他脸色变了。

  这纹路不是楚家的,也不是萧家的。是禁地里的东西,碰了会死人。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

  我跳下墙,走到院门口,拍了拍手:“萧公子说我疯,可你派人半夜刨我家地,是不是更疯?要不现在就挖,看谁在找‘开门’的路?”

  话音刚落,阿骨打从暗处甩出一叠纸条,哗啦散在人群前。

  全是赌坊押注单。

  “押楚三少疯死——十两。”

  “押地底出鬼——二十两。”

  “押萧公子赢——五十两,包赔。”

  落款是萧家旁支名下的赌坊,印章清晰。

  人群炸了。

  “他拿钱让人传谣?”

  “还设盘口赌楚家三少爷死?”

  “这不比邪修还邪?”

  萧逸脸色铁青:“假的!有人栽赃!”

  “栽赃?”我冷笑,“那你敢不敢让人去查你赌坊账本?敢不敢让那几个‘证人’当面对质?”

  没人说话。

  证据链闭环了。他想把我钉在“邪魔”位子上,结果自己先成了众矢之的。

  他咬牙,突然抬手,魔力涌动。

  “炎龙啸!”

  火光炸起,一条赤红火龙直扑院门,热浪扑面。

  我知道这招,圣院禁咒改良版,威力强,反噬也大。他敢用,说明已经急了。

  我不接,反而后退一步,反手将断剑插入院中裂缝。

  “咔。”

  剑身没入,触到地底残存的魔气脉络。

  那是我昨夜用黑液和铜牌画的阵眼,没毁,就等着这一刻。

  魔气逆冲,黑雾腾起,瞬间凝成一道屏障。

  火龙撞上黑雾,轰然自爆。

  气浪掀翻外围武士,火流倒卷,萧逸被掀飞三步,衣袖烧焦。

  他踉跄站稳,脸色发白。

  我拍拍剑柄:“这火龙术,可是圣院禁咒改良版?萧公子,你从哪学的?私闯禁书阁,还是有人内应?”

  他嘴唇发抖,没说话。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三声轻叩。

  啪、啪、啪。

  接着,四道人影跃下,站成一排。

  领头的是铁头,蛮族战士,脑袋比城墙硬,拳头比铁锤重。

  他抱臂冷笑:“我们作证,他曾私闯禁书阁,偷抄《炎龙啸》残卷,还贿赂守阁人。”

  身后三人齐声:“我们亲眼所见。”

  萧逸瞳孔一缩。

  这四人不是楚家的,也不是萧家的。是历练时活下来的旧友,我昨夜刻了字,传了信。

  他们没立刻站过来,但也没把青铜片交给萧逸。

  说明他们还在局里。

  我看着萧逸:“你设局让我疯,想让我自乱阵脚。可你忘了——疯子最不怕乱。”

  他死死盯着我,声音发颤:“你根本没疯。”

  “我没疯。”我笑,“但我装疯,装得比你演君子还像。”

  他猛地抬手,还想再攻。

  我抬剑一指:“你再动一下,我就把赌坊账本和禁书阁记录送去圣院监察堂。你觉得,长老们会信你,还是信四个历练老兵?”

  他僵在原地。

  人群哗然,议论声一片。

  “楚三少爷赢了?”

  “他哪是废柴,这是把萧公子当棋子走啊!”

  “听说他昨夜还在念叨‘门要开了’,原来是钓鱼?”

  我收剑入鞘,拍了拍袖子上的灰。

  “我草包一个,只会说疯话。”我环视四周,“但疯子能赢,说明你们更怕真相。”

  说完,我从怀里抽出一张纸,甩在地上。

  是地下管网图的复印件,七条主脉,交汇点清晰,最深处画着一扇门。

  “谁还想挖,我送你们一张。”我冷笑,“别半夜偷偷摸摸,像话吗?”

  人群彻底炸了。

  有人弯腰去捡图,有人后退几步,像见了鬼。

  萧逸站在原地,脸色灰败,终于转身,踉跄离去。

  他带来的武士没人敢拦我,全退了。

  阿骨打跑过来,咧嘴笑:“昭哥,咱们赢了!”

  我没说话,弯腰捡起那张图。

  边角被踩了一脚,墨迹有点糊。

  我摸出火折子,点燃一角。

  火光映着我的脸,也映着院中那块青石板。

  裂缝又深了一寸。

  我转身回屋,把烧剩的纸灰撒进茶杯。

  阿骨打跟进来:“接下来咋办?”

  我坐下,手指敲着桌面。

  三更天,门开一线。

  可门没开,钥匙也没动。

  但有人动了。

  我盯着窗外。

  那股呼吸声没了,可地上有道湿痕,从院墙根一直延伸到外巷。

  是血。

  不是我的。

  我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记一笔——”我低声说,“装疯的,赢了。”

  杯沿碰到唇边时,断剑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

  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