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妖茶话会,密探情报-《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

  我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断剑还在腿上躺着,剑身冰凉,像块废铁。阿骨打蹲在门口啃干饼,听见动静扭头看我:“昭哥醒了?”

  “嗯。”我动了动手腕,药劲过去了,骨头缝里又开始发沉。但比早上强点,至少能坐起来不晃。

  “你睡了快两个时辰。”他咽下嘴里的渣,“外头风越来越大,雪都堆到窗台了。”

  我没理他,指尖在剑脊上敲了三下。轻的,就跟弹烟灰似的。

  屋顶破洞那儿窸窣响了几声,一只灰毛鼬鼠顺着房梁滑下来,摔了个跟头,滚进屋里。墙角那截藤蔓精也抽了抽,冒出个脑袋,眼睛是两颗发绿的豆子。门外雪地一震,三条黑影窜进来,落地就变人形,歪歪扭扭站成一排。

  都是我平时养着跑腿的小妖。

  “开会。”我说。

  阿骨打一拍大腿:“兄弟们,昭哥开茶话会了!今天主题——谁听见了不该听的话!”

  “我我我!”鼬鼠蹦到桌上,“城西李府半夜运棺材,连抬四次!最后一次里面还有血往外滴!”

  藤蔓精甩着叶子:“不止!我在尚书府后院看见黑袍人往花坛倒东西,那花吃了一口,当场长出人脸!”

  “我也看见了!”另一个小妖抢话,“兵部侍郎家书房整夜点红烛,烛油是黑的,烧完地上留的是符文!”

  屋子里乱成一锅粥。你一句我一句,声音越拔越高。

  我靠在墙上,闭眼听着。疯批值面板在脑子里慢慢涨:【吵得挺好,信息量拉满—— 2】【再疯点,让他们抢着说—— 3】

  阿骨打最来劲,原形一现,尾巴炸成蒲扇:“我在废墟北边蹲了一宿,真听见两个黑影说话!一个说‘联络线没断’,另一个回‘内应还在朝中’!”

  “哈哈哈!”藤蔓精直接笑岔气,“你连人话都听半截,还学人家当密探?‘灯应’都能听成‘内应’,你咋不上天?”

  其他妖跟着起哄。鼬鼠学他:“内应在朝中——噗!”

  阿骨打急了,龇牙:“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就是这么说的!”

  我忽然睁眼:“你说……他们提了‘内应’?”

  笑声戛然而止。

  “好像是……”阿骨打挠头,“也可能不是……但我真听见了‘还在朝中’这四个字。”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抬手弹他脑门一下:“蠢。”

  他低头。

  “但方向对。”

  屋里安静下来。我慢慢把几条线串起来。运棺材——死人不能见光,得偷偷运;血喂花——邪术续命,借阴气养魂;红烛画符——布置阵法,准备接引。再加上“内应未断”……

  这些事不是散的。有人在底下串着做。

  我开口:“记住三个重点。第一,常去城西乱葬岗的,盯死。第二,书房供红烛的,记名字。第三,夜里不用灯的,查底细。”

  “为啥不用灯的也要查?”一个妖问。

  “正常人晚上都点灯。不点的,要么瞎,要么怕光。怕光的……多半不是人。”

  众妖点头。

  阿骨打挺胸:“发现线索奖三天口粮!”

  “加一条。”我补充,“谁送上来的情报能用,额外给一瓶化形丹。”

  “真的?!”一群妖眼睛全亮了。化形丹能让他们多撑几天人形,不容易露馅。

  “小爷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我冷笑,“你们去查,查出来告诉我。别惊动,别动手,只管看,只管听。”

  “明白!”

  一阵风似的,全散了。屋顶钻走,墙缝缩回,门口几个影子一闪就没。阿骨打最后一个走,临出门回头:“昭哥,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顺了两个馒头。”

  “放那儿。”我指角落,“你去盯废墟那边,换班轮守,别漏了夜里的动静。”

  他点头,把馒头放下,转身出去,雪地留下一串脚印,很快被新雪盖住。

  屋里又静了。

  我靠着墙,把断剑横在腿上。手指搭在剑柄,轻轻摩挲。系统面板浮出来,疯批值涨到28,刚够兑一瓶低阶恢复药剂。但我不急。这种时候,情报比药重要。

  外面风刮得紧,屋顶漏风,吹得地上灰屑打着转。我眯着眼,脑子里过刚才那些话。

  李府运棺材——哪家死了人不敢走正门?

  尚书府血养花——种的是什么,需要活人血?

  兵部侍郎点红烛——他在等谁的信号?

  三条线,最后都指向一个地方:朝中有鬼。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组织倒了台,但他们的人还在。暗线没断,随时能重新接上。

  我扯了下嘴角。

  赢了个开头,就以为结束了?天真。

  正想着,断剑忽然颤了一下。

  很轻,就像有人在里面轻轻敲了下。

  我低头看它。

  “你也急了?”我低声说,“憋了这么久,想出来透口气?”

  剑没回应。但它比任何时候都烫。

  我把它抱得更紧了些。

  没过多久,屋顶又响。

  我抬头。

  阿骨打半个身子从破洞钻进来,脸都冻紫了:“昭哥!刚回来一个兄弟,说刑部左侍郎今晚去了乱葬岗,带了个黑箱子,埋在老槐树底下!”

  “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时辰前。”

  “他人呢?”

  “刚走,骑马回城了。”

  我慢慢坐直。刑部左侍郎?那可是负责缉查妖案的主官之一。他半夜去埋东西?

  “带箱子?”

  “对,黑木的,边角包铜,锁口还贴了符纸。”

  我笑了。

  符纸压箱,不让东西出来,也不让外人看见。

  藏的不是死人,是活物。

  或者……本该死,但还没死透的东西。

  “通知刚才那批人。”我说,“调整目标。现在起,重点盯三个人——刑部左侍郎、工部员外郎、礼部主事。他们书房要是点了红烛,立刻来报。”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也会点?”

  “赌的。”我靠回墙角,“但赌赢的概率很大。”

  阿骨打愣了下,点点头,转身又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回头。

  “下次进屋,走门。”

  “哦。”他讪笑,“忘了。”

  他从破洞爬下去,踩得屋顶哗啦一声响。

  我闭上眼,手指在剑身上划过。

  疯批值又涨了一点。【布局开始,棋子动了—— 2】

  外面雪还在下。风灌进来,吹得墙角的馒头皮都翻了个面。

  我摸了摸腰间的断剑。

  “等了这么久。”我低声说,“总算有人按捺不住了。”

  屋外远处,一道黑影骑马穿雪而过,马蹄声闷在雪里,很快消失。

  我睁开眼,盯着屋顶破洞。

  那里有一片雪花飘进来,在半空停了一下,然后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