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残余行动,陷阱初现-《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

  我盯着巷口那块青石上的符号,手指在断剑上敲了两下。乌鸦精刚走,风还没停,但我已经不想等了。

  这帮人敢在我门口留记号,就别怪我不请自来。

  阿骨打的声音从墙缝里飘进来:“昭哥,你真要现在去?那边动静不对,我闻到腐肉味了。”他昨晚被我派去盯炼药坊外围,一直没回来。

  “动静不对才要去。”我抓起断剑插进腰带,“死人堆里才能挖出真东西。”

  屋外雪泥混着灰渣子,踩一脚溅一身。我没走正街,贴着墙根绕到城西废区。那地方原本是官办药材加工点,三年前一场大火烧死了十几个工人,后来就成了没人管的烂地。

  离得老远我就看见屋顶塌了一角,像被什么巨兽啃过。空气里确实有股馊味,不是普通的霉,是皮肉烂透后又被火烤过的腥臭。

  “你在左边第三条巷子停下。”阿骨打在远处传音,“再往前三十步有禁制波动,我过不去。”

  我蹲下摸了摸地面,砖缝里嵌着一层暗红粉末,踩上去黏鞋底。这不是血,是某种符灰混合了骨粉的东西,常用来做警戒阵眼。

  难怪阿骨打听不出路。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旧符纸,咬破指尖涂了点血,往地上一拍。符纸卷了卷,烧成一小撮黑灰,随风往东边飘了几尺,然后落地不动。

  这是我自己画的追踪引路符,专找同类气息。

  我顺着方向走,绕到后墙,发现一块松动的石板。撬开一看,下面是个斜向下的通道,台阶上布满刮痕,像是有人拖着重物上下。

  下去之前我把断剑握紧了。

  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锈得厉害,但门缝里透出微弱绿光。我贴在门边听了听,里面没人说话,只有滴水声和金属轻碰的响。

  推门时我用了巧劲,让门轴慢慢转开,没发出太大动静。

  地窖比我想的大。七盏绿焰烛摆在屋子中央,围成一圈,火苗不跳也不晃,照得四壁发青。墙上刻满了图案,全是倒五芒星和扭曲的人形,有些线条还带着锯齿状缺口——跟我在符钉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搞祭祀?”我冷笑一声,“还挺讲究。”

  地上铺着石板,我每一步都走得慢。走到阵图边缘时,脚底突然一沉,左脚踩的那块石板往下陷了半寸。

  不好。

  我立刻后跳,但已经晚了。

  四面墙同时亮起符文,蓝紫色的光幕升起来,把我围在中间。地面咔咔作响,裂开几道缝,从里面爬出十二个东西。

  说是人吧,它们还有头有四肢;说不是人吧,皮肤全发黑,眼眶空洞,嘴里淌着黑水。身上穿着残破的守卫制服,手里拎着生锈的刀。

  妖魔傀儡。

  这种玩意儿是拿死人改的,把魂魄锁住,再灌进低级妖气驱动。杀不死,只能毁核心。而核心通常藏在胸口或者后脑。

  第一具冲上来的时候我直接砍了它脑袋,头飞出去三米远,可身子还在往前扑。第二具从侧面夹击,我侧身闪开,靴子踩到一滩湿泥差点滑倒。

  “你们主子就这么点本事?”我一边退一边笑,“拿死人堆场面?连阵眼都不敢露脸?”

  话刚说完,脑子里系统弹幕刷了一下:【这逼装得漂亮! 7】

  又有两具扑过来,我故意站着不动,等它们快贴脸了才猛地低头钻过,顺势把一张沾血的符纸拍在地上。

  符纸炸开一团黑雾,三只夜蝠精从烟里窜出来,扑向最近的两具傀儡,咬它们耳朵和脖子。

  压力小了点。

  但我清楚得很,这些傀儡不怕痛也不怕死,耗也能耗死我。尤其是我现在肋骨还疼,刚才那一跳牵动了旧伤。

  “阿骨打!”我在心里喊,“西侧有没有出口?”

  “有通风管!”他回得很快,“但管道窄,你得趴着爬。外面接一条暗渠,能通到街下。”

  行,有路就行。

  可眼下五具傀儡把我堵在角落,断剑刚砍翻一个,另一个就用刀背砸我肩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几步。

  我靠着墙喘了口气,看着这群玩意儿一步步逼近。

  “你们啊。”我咧嘴笑了,“被人当狗使也就算了,连台词都不换一句?天天就知道围攻主角,烦不烦?”

  【再疯点!往死里怼! 6】

  【神降预备,情绪到位!】

  体内的热流开始往上涌,胸口像塞了块烧红的炭。我知道那是疯批值攒够了,系统准备给我开挂。

  第三波扑来时,我站在原地没动。

  刀锋离脸只剩十厘米,我忽然抬手,掌心对着最前面那具傀儡。

  赤红色的火光从我眼中炸出,视线瞬间染成血色。断剑嗡嗡震动,几乎要脱鞘而出。

  我低吼一声,掌心热浪翻滚,一道火柱喷射而出,正面撞上的五具傀儡当场烧着,焦臭味瞬间弥漫整个地窖。

  它们倒下了,但还在抽搐,有的甚至想用手爬过来。

  我没再看它们,转身冲向西墙。

  那边果然有个通风口,铁栅栏已经被之前的傀儡撞歪了。我一脚踹开,钻了进去。

  管道比我想象的还窄,肩宽勉强挤过去。身后传来机关重新启动的声音,光幕闪烁,似乎要封锁出口。

  我爬得飞快,膝盖磨得生疼。爬到一半回头看了眼,通风口已经被一道符文封死。

  出来的地方是条废弃暗渠,头顶是石板路,缝隙漏下一点晨光。我趴在泥水里喘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活回来了。

  疯批值还在涨,但神降状态已经退了。眼睛不红了,可太阳穴突突地跳,脑袋像被人抡了锤子。

  “你还好吧?”阿骨打的声音有点抖。

  “死不了。”我撑着站起来,“回去路上留点东西。”

  “啥?”

  “眼睛。”我说,“带血的那种。”

  我撕了袖子一角,在三个岔路口的墙角画上“茶话会”标记——一只歪歪扭扭的眼睛,下面写着“抓老鼠”。每一笔都用指腹抹开,让血痕更明显。

  这些标记会让他们以为我失血严重、慌不择路。但他们不知道,这是我反向撒网的饵。

  天快亮时我回到小屋。

  门关好,我靠在墙上缓了好久才挪到炭盆边。火早就灭了,冷冰冰的灰堆里埋着一块烧焦的傀儡残片,是我顺手从地窖带出来的。

  我把它扒拉出来,放在掌心看了看。这块碎片上有符文烙印,能看出一部分阵法结构。下次见面,就能认出谁是同伙。

  断剑横在腿上,剑身还有些温热。

  我盯着窗外渐亮的天色,低声说:“想拿小爷试阵?行啊……下次我带整支茶话会来喝茶。”

  话没说完,我忽然皱眉。

  剑尖轻微颤了一下。

  不是系统反应,也不是我的错觉。

  我慢慢抬头,看向门缝底下。

  那里有一小片湿泥,本来是我早上带进来的。但现在,泥面上多了一道划痕。

  很细,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划过。

  我屏住呼吸,把断剑握紧。

  门外没人,也没声音。

  但那道痕,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