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明明是狗皇帝强迫我的-《替兄上朝,靠嘴炮气疯全朝堂》

  “以工代赈”的计划,运转得远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要高效。

  短短两日,塌方的山路竟清理出大半。

  照此进度,再需一日,大军便可重新启程。

  然而,光芒越是耀眼,投下的阴影便越是深邃。

  总有些人的眼睛,会被这光芒刺痛,想着没事找事。

  这日午后,御帐外,一阵压抑的骚动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事关国本,事关君威,臣,不得不奏!”

  一个苍老却执拗的声音穿透帐帘,撕裂了风雪。

  戚清辞正靠在榻上,美滋滋地研究着系统商城里新上架的几种保命道具,算着自己最近收获的吐槽值,冷不丁被这声音搅了兴致,眉头一皱。

  【谁啊?这么头铁,敢来打扰狗皇帝午休?不要命了?】

  晏北玄放下手中的一卷前朝地方志,俊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吐出四个字。

  “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一名身着青色御史官服,须发半白的老臣走了进来。

  他面容清瘦,手持笏板,步履方正,每一步都像是用尺子量过,眼神死板,带着股陈腐的戾气。

  正是随驾的御史大夫,王正。

  朝中有名的“老炮筒”,人如其名,以刚正闻名,也以迂腐着称。

  王正一进帐,目光便如利箭般,直刺病榻上的戚清辞,毫不掩饰其中的鄙夷与敌意。

  【哟,老古董来了。】

  【看这眼神,是专程来找我茬的。】

  戚清辞瞬间来了精神,开启备战模式,这老头的嘴不是盖的,紧张一开口就是仁义道德,说的人脑壳痛。

  王正对着晏北玄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礼,随即猛地直起身,声音在帐内回响。

  “陛下!臣,有本奏!”

  “讲。”

  晏北玄的语气平淡无波。

  “臣要弹劾镇国将军,戚清越!”

  此言一出,帐内伺候的内侍们呼吸一滞,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戚清辞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连点铺垫都没有。

  【弹劾我?我最近KPI超额完成,五星好评啊!难道是我昨晚在心里骂他骂得太狠,被他听见了?不可能吧,有一个狗皇帝能够突破系统的保护机制,再来一个那就不是bug,是事故了。】

  “弹劾戚将军?”

  晏北玄的唇角,出现了极淡的弧度,眼底却冰冷一片。

  “他何罪之有?”

  “戚将军有两大罪!”王正的声音陡然拔高。

  “其一,玩弄权术,不务正业!身为武将之首,国之柱石,本应专于军务,精于战阵。他倒好,在此地不想着整肃军纪,反去大搞什么‘以工代赈’!此乃地方文官之职,非武将之责!此等行径,是为玩忽职守,更是为收买民心,其心可诛!”

  戚清辞差点笑出声。

  【好家伙,我辛辛苦苦给你解决麻烦,让你能早点滚回都城享受,到你嘴里就成了不务正业?这老头是嫉妒我抢了他风头,还是单纯的脑子有病?】

  晏北玄没有说话。

  他修长的指节,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

  叩。

  叩。

  那声音不重,却一下下砸在帐内所有人的心尖上。

  王正深吸一口气,看向戚清辞的眼神更添了几分厌恶。

  “其二,蛊惑君心,恃宠而骄!”

  “陛下!自古君臣有别,上下有序。可连日来,陛下对戚将军……恩宠太过,甚至同帐而居,亲手伺候。此举,已然远超君臣之礼!”

  “如今军中流言四起,皆言戚将军以……以色侍君,换取荣宠!长此以往,君威何在?朝纲何存?”

  “臣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为万世清名计,立刻斥责戚将军,并与其保持距离,以正视听!”

  话音落下,御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以、色、侍、君!

  戚清辞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四个字。

  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烧得他眼前阵阵发黑。

  羞辱!

  这是对他,对他兄长名节的,赤裸裸的践踏!

  他可以忍受晏北玄的逼迫,可以忍受这具身体的病痛,但他绝不能忍受,自己和兄长的清白名声,被人如此污蔑!

  要知道他大哥现在昏迷不醒,随时有生命危险,都是因为保护大晏才被小人算计的结果。

  戚清辞猛地挣扎着要从榻上坐起,要去撕烂那老匹夫的嘴。

  【老不死的!你他妈血口喷人!老子清清白白,什么时候以色侍君了?明明是狗皇帝强迫我的!】

  【我哥一世英名,要是被你这几句话给毁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他气得浑身发抖,耳中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他脸色涨得紫红,喉咙里呛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就在他理智即将崩断的前一刻。

  “呵。”

  一声极轻的笑,从御座上传来。

  是晏北玄。

  那笑声很低,很冷,落在王正耳中,却他的身子,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

  晏北玄站起身。

  他没有看王正,而是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戚清辞的榻边。

  在王正惊骇欲绝的注视下,晏北玄弯下腰,伸出手。

  他的动作轻柔,带着情人耳语般的亲密,拂去了戚清辞额前因激动而散乱的一缕碎发。

  那姿态,亲昵得令人心悸。

  旁边一名小内侍甚至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抽气声,又赶紧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王御史。”

  晏北玄开口,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能钻进骨头缝里的寒意。

  “臣……臣在。”

  王正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无法掩饰的颤抖。

  作为看着晏北玄是如何作为皇位的老臣,太熟悉晏北玄现在这个状态了。

  晏北玄要大开杀戒了,而那个人很大概率就是自己。

  “你说,朕的将军,玩弄权术,蛊惑朕心?”

  晏北玄的指尖冰凉,若有似无地划过戚清辞滚烫的脸颊,那温度的反差,让戚清辞的身体绷成了一张弓。

  他转过头,那双幽暗的凤眸,终于落在了王正那张惨白的脸上。

  “朕的将军,为国征战,身负重伤,九死一生。”

  “他于病榻之上,仍不忘为朕分忧,为国解难,你却说他是不务正业?”

  他的声音陡然一沉,字字清晰。

  “至于恩宠……”

  晏北玄的目光,重新回到戚清辞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伪装的温柔,而是一种赤裸的,不加掩饰的占有和宣告。

  他当着王正的面。

  伸出拇指。

  按上了戚清辞因愤怒而紧抿的、苍白的唇。

  然后,缓慢地,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着。

  “朕的功臣,朕的爱将。”

  “朕想如何恩宠,便如何恩宠。”

  “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了?”

  轰!

  王正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整个人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陛下……陛下这是……

  他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

  他承认了对戚将军的“恩宠”。

  晏北玄懒得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冷冷吐出三个字。

  “拖出去。”

  萧烈立刻从帐外进来,面无表情地架起已经吓傻的王正,像拖一条死狗般,将他拖离了御帐。

  帐内,重新恢复安静。

  戚清辞保持着动作,一动不动。

  他的脸,他的唇,还残留着晏北玄指尖冰凉又灼人的触感。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为什么?

  晏北玄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种暧昧到极致的方式,来维护自己?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君主对臣子的偏爱。

  这更像是一种……霸道而强势的圈禁。

  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所有人,戚清越,是他的所有物。

  戚清辞猛地抬起头,晏北玄察觉到他的目光,也抬起了眼。

  四目相对。

  戚清辞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不是试探,不是玩味,也不是欣赏。

  那是一种黑暗的,偏执的,燃烧着势在必得火焰的欲望。

  那是带着情欲的眼神。

  意识到这一点,戚清辞一激灵,直接伸手将压着自己的晏北玄猛地的一推。

  晏北玄被推的一个踉跄。

  戚清辞顾不得这样做的后果,心里全是恐惧。

  自己之前所害怕的,不过是身份暴露,是欺君之罪,连着戚家被问罪。

  而现在,他感到了一种全新的,更加具体,也更加致命的恐惧。

  这份恐惧,它只关于眼前这个男人。

  关于这个男人眼中,那份让他不寒而栗的,名为“占有”的欲望。

  局面,已经失控了。

  就在这时,晏北玄回到书案,端起案上早已备好的药碗,向他走来。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帐内响起。

  “将军受惊了。”

  他走到榻边,竟是顺势坐了下来,床榻因他的重量微微下陷,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一种危险的程度。

  他用汤匙搅了搅温热的药汁,舀起一勺,递到戚清辞唇边。

  “药,该喝了。”

  晏北玄凝视着他,眼底的占有欲不再掩饰,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与……一丝诡异的温柔。

  “朕,亲自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