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西宫大战-《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密林深处,人影绰绰,杀声震天。三千院单膝跪地,长刀深深插入泥土,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流下。他望着四周不断涌来的敌军,咬牙道:

  “再拖一会儿...只要再拖一会儿。”

  为首的老者策马而出,长剑直指三千院:

  “真是不自量力!就算不良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又怎能抵挡千军万马?今日便将你们一网打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四道身影如鬼魅般同时现身,稳稳落在三千院身前。

  侯卿侧目看向身旁的红发女子,语气带着几分玩味:

  “想不到,最后你还是选择了站在他们这边。”

  降臣甩了甩如火的长发,唇角微扬:

  “好不容易才把那小子从鬼门关拉回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这里送命吧?”

  阿姐擦了擦鼻子,望着黑压压的敌军,嘟囔道:

  “这么多人,咋个打嘛?”

  “好说。”

  降臣突然拎起阿姐的后衣领,竟将她整个人抛向敌阵之中。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敌群的瞬间,惨叫声四起,人仰马翻。再定睛时,阿姐双目已是一片血红,语气冰冷:

  “老太婆,你得是个瓜怂。”

  降臣抚掌轻笑:

  “就这么打。几位,活动活动筋骨吧。”

  ...

  与此同时,殿门前的战况同样激烈。李存礼的软剑如毒蛇出洞,逼得姬如雪节节败退。就在他即将得手之际,一道身影从后方突袭而来。李存礼头也不回,反身一脚将偷袭者踹飞数丈。

  “是你啊。”

  李存礼认出了来人,

  “那个从洛阳逃走的不良人。”

  骆小北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燃着复仇的火焰:

  “我要为师父报仇!”

  “你师父?”

  李存礼冷笑,

  “段成天拼死抵抗,就是为了让你这个废物逃出去。不得不说,段成天不愧是天速星,确实难缠。当时,还是我一剑刺穿他的心脏,他才终于倒下。还有那些不良人,一个个都被斩首示众。”

  “闭嘴!”

  骆小北怒吼着冲了上来,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李存礼左手精准地握住袭来的刀刃,咬牙道:

  “你们这些逆贼,早就该死了!今日秦王不在,看还有谁能救你们!”

  姬如雪见状立即挥剑来援,李存礼却借着抓住骆小北刀刃的力道,将少年狠狠甩向一旁。趁着姬如雪的剑锋将至未至之际,左手如电般掐住了她的脖颈:

  “你这个女人,早就该死了。可那秦王三番五次在暗中保护你,今天,他会出现吗?”

  我...从来都不需要...他的保护。”

  姬如雪艰难地说道,

  “走到今日...你以为...我们全是靠他吗!”

  “难道不是吗?”

  李存礼手上逐渐发力,

  “若不是顾忌秦王,陛下早已登基称帝!”

  “放开姐姐!”

  骆小北再次扑来,这一次终于将李存礼撞倒在地。姬如雪剧烈咳嗽着,被赶来的陆林轩扶住。

  “李存礼功力深厚,”

  陆林轩低声道,

  “想要杀他,恐怕只能用那招了。”

  …

  西宫大殿内,李星云与张子凡披头散发,单膝跪地,嘴角渗着血迹。

  “李兄,他吸收了太多内力,真气外泄形成护体罡气,几乎,无懈可击。”

  张子凡苦笑着抹去唇边血渍,

  “或许我们确实托大了,今日该让林兄同来的。”

  李星云拄着龙泉剑踉跄起身,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说好要亲手了结李嗣源,让林远那个混账来算什么?!别忘了,对付这种斑驳真气,我还有华阳针法。”

  “好!那就将攻势集中于一点!”

  李嗣源闻言摇头嗤笑:

  “不自量力。”

  他轻松握住张子凡袭来的拳头,

  “那日吸取李星云的真气后,朕已将两大神功融会贯通,终是突破了大天位。本想在牢中了结林远,岂料他的内力之深厚令人心惊。为杀他,这些时日朕又吸纳了更多内力。就算林远亲至,又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李嗣源身形微顿,背后要穴已被李星云趁机刺入银针。

  “李嗣源,你太过狂妄了。”

  李星云冷声道,

  “如今的你,甚至不及当年的李克用。”

  “李克用?”

  李嗣源放声大笑,周身真气轰然爆发将二人震开,

  “那老家伙确实了得,将《至圣乾坤功》练至化境,远超大天位。可那又如何?自以为能与袁天罡抗衡,结果重伤死在回洛阳的路上。”

  他语气转冷,

  “若非他死得早,朕还真难登此大位。”

  二人再度联手强攻,随着华阳针接连刺入穴道,李嗣源嘴角却勾起诡笑。当最后一针落下时,刺目金芒迸发,李星云拼尽全力竟难以刺入。

  “朕等的就是这一针!将全身真气汇聚于此,李星云,你待如何破解?”

  “受死!”

  张子凡趁机拾起龙泉剑直刺后心。

  李嗣源反手震飞李星云,一把扣住张子凡面门狠狠砸向墙壁,又重重轰了几拳,待张子凡眼神涣散滑落在地,他俯身叹息:

  “凡儿,为父待你确有真情,你却总想着弑父,这一身修为浪费可惜,为父便笑纳了。”

  “李嗣源!”

  李星云挣扎起身,

  “你该先杀我才是。”

  “杀你?”

  李嗣源瞬移至前,重拳轰在他腹间,揪着李星云发髻冷笑,

  “若袁天罡尚在,朕或许还要东躲西藏。而你竟亲手断送最大靠山——李星云,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天子。”

  “呵呵,难道甘愿做傀儡么?”

  “傀儡?”

  李嗣源仰天长笑,

  “袁天罡睥睨天下时,生杀予夺谁敢不从?朱温之流不过是他为你重振大唐布的棋。他若愿意,李唐皇帝都是掌中玩物!你啊,根本不懂何为天下!何为忠臣呐。”

  李星云啐出口血沫:

  “年少时总觉得自由最重,大唐兴衰与我何干?直到手刃袁天罡那刻才明白,这就是我的命数。”

  他直视对方双眼,

  “但行事不悔!天子李星云已死,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不良帅!”

  李星云一针刺向李嗣源面门,

  “找死!”

  李嗣源松开手后,扣住他手腕正要吸取内力,忽见寒光自穹顶斩落,急忙后撤,紫宵剑插入地面嗡嗡作响,但见一道身影翩然落地,玄黑王袍在劲风中猎猎作响。

  来者转身将李星云护在身后,半白长发下竟是张俊朗面容。李嗣源连退三步:

  “你怎会在此?!”

  “本王何处去不得?”

  声音如寒玉击石,李茂贞负手而立,气势竟还压过身穿龙袍的李嗣源三分。

  李星云踉跄扶柱:

  “岐王?你为何?”

  “有个混账放心不下。”

  李茂贞缓慢转身,丝毫不在意李嗣源。

  “说什么这是你们三人的赌约他不便插手。既然他不来,只好由本王走这一趟。”

  他扫过狼狈的二人,

  “能将李嗣源逼至此境,倒也不算废物。”

  李嗣源怒极反笑:

  “李茂贞!你以为能改变什么?朕连你一并诛杀!”

  “就凭你?”

  岐王衣袂无风自动,侧脸余光中满是不屑:

  “当年,本王割据凤翔,朱温见本王都要退避三舍,李克用亦要立誓互不侵犯。那时节——”

  他目光如刃扫过,

  “你还在晋王府对着李克用,摇尾乞怜吧?”

  …

  台阶之下,黑压压的大军引弓待发,锋镝闪烁着寒光,直指殿前。

  “放箭!”

  “大人!不可!李存礼将军和咱们的人还在上面!”

  “救驾为重,顾不得许多了!放!”

  一声令下,密集的箭矢如同乌云盖顶,呼啸着向台阶上方倾泻而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气中传来奇异的震荡声浪,竟将大部分箭矢凌空震落!与此同时,雷符接连爆响,将剩余的箭雨炸得七零八落。

  只见女帝一袭红衣似火,率领九天圣姬傲然立于台阶尽头,衣袂在劲风中飘扬。

  “幻音坊在此,休想踏前一步!”

  “哈哈哈,好!我这儿媳妇,就是有气势!”

  张玄陵在一旁的山头上仰头灌了口酒,朗声大笑。女帝闻言,脸颊微红:

  “张天师,莫要胡说,我…我尚未与他成亲呢。”

  “嗯?”

  张玄陵一个利落的空翻,轻巧落在女帝身侧,捋须笑道:

  “你与林小子相伴这么多年,早就是我天师府认定的媳妇儿了!哈哈,正好气一气李茂贞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

  “天师,大敌当前,您还是少饮些酒为妙。”

  张玄陵随手将酒葫芦抛到一旁,周身顿时电弧缭绕,气势凛然:

  “说得是。诸位师兄师弟,都现身吧!”

  话音一落,四周山头上赫然出现众多身着太极道袍、手持拂尘的老者,气息沉凝,将下方大军隐隐围住。

  “天师府!你们也要插手朝廷之事?!”

  “呵呵,”

  张玄陵负手而立,

  “道士虽清修,却亦有济世之责。李嗣源割让燕云十六州,乃卖国求荣之举,我等,绝不答应!”

  “你们这群臭道士!还有幻音坊的妖女!”

  那将领破口大骂,张玄陵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转头对女帝道:

  “儿媳妇,这里交给老夫。你速去上面相助林轩她们,只怕那边的局面更为棘手。”

  “那天师千万小心。”

  “放心去吧!待此间事了,你与林小子的婚事,必定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

  说罢,张玄陵脸上慵懒之色瞬间化为凌厉,周身雷光暴涨,如一道闪电般率先冲向严阵以待的大军!

  …

  漠北上京临潢府,一场牵动各方势力的联姻正在举行。述里朵皇后已收下萧室鲁的聘礼,会亲穹庐的酒宴也已尽欢。此刻正是择定的吉日,耶律质舞身着盛装,沉默地端坐堂中,珠帘后的面容看不清情绪。

  清晨时分,萧室鲁率领迎亲队伍抵达上京皇城。萧族之人在门前摆开熟食盛宴,萧室鲁依礼逐一拜谒述里朵皇后与耶律宗族长辈,恭敬地向女方家人敬酒。纳币致词后,萧室鲁行四拜大礼,终于请新娘登上花轿。

  耶律尧光紧握双拳走到萧室鲁身旁,低声道:

  “舅舅。”

  “大元帅有何吩咐?”

  “质舞的婚事原是父皇生前所定,舅舅为何不劝劝母后?”

  萧室鲁环顾四周,压低声音:

  “皇后此举是要我萧族彻底效忠耶律宗族。尧光,她这都是为了你啊!否则我岂愿娶自己的外甥女?若敢违抗,我这颗脑袋早就不保了。”

  耶律尧光痛苦地抓着脸颊,此时耶律倍也走了过来。

  “尧光。”

  耶律尧光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先前是我不对,可老师的所作所为确实。”

  “母后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父皇常夸你聪慧,如今看来竟是看走了眼!”

  “我喜爱汉家文化不假,可我们终究是草原儿郎。”

  “够了!为个汉人女子与恩师反目,我与你无话可说。”

  耶律倍长叹一声,转向花轿中的妹妹:

  “质舞,确实委屈你了。但你永远是我们契丹的奥姑,无人敢轻慢分毫。”

  珠帘微动,耶律质舞想起父皇曾说成婚是终身大事,说过林远定会善待她,无论是政治联姻还是两情相悦,能嫁与林远已是万幸。可母后却。

  这时萧室鲁家人开始向围观的耶律宗亲和乐师们敬酒送礼。花轿在侍从簇拥下缓缓驶向城门,倾国倾城姐妹唉声叹气,尤其是倾城早已哭成泪人。

  “这算什么事啊姐姐!”

  “嫁人的日子,该高兴些才是。”

  “眼睁睁看侄女嫁给萧室鲁,俺真是恨透这不顾人伦的规矩。”

  花轿刚消失在视野中,述里朵立即下令:

  “全军开拔燕云十六州,即刻出发!”

  “可奥姑的婚礼尚未”

  “有东丹王送亲足矣。尧光,随母后速往燕云十六州。李嗣源虽答应割让,随时可能反悔。”

  早已集结的二十万大军如黑色潮水般涌向上京郊外,其中萧室鲁的亲卫军装备精良,战力仅次于皇后直属的御帐亲骑。车马扬起的尘土中,耶律尧光最后望了一眼妹妹远去的方向,咬牙策马奔向南方。

  …

  花轿之内,耶律质舞头戴鎏金银冠,身披由单股银丝精心编织的华服,琥珀雕成的鱼形耳坠随轿身微微晃动,颈间项链与缀有狼图腾的腰带彼此映照。她端坐其中,面容静默如深秋的湖面,看不出悲喜。

  萧室鲁策马行至轿旁,隔着帘幕低声道:

  “质舞,不必如此郁郁寡欢。待到了法库,完成婚典大礼,你便可返回上京。”

  轿中传来耶律质舞平静却坚定的声音:

  “舅舅,我的夫君,会来寻我的。”

  萧室鲁闻言失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你的夫君?是指中原那位秦王么?即便他真敢来,又能如何?这四周皆是契丹的勇士,难道他还能从万千铁骑中,将你强行夺走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