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声东击西-《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当初被一把火烧成灰烬的剑庐,在几人的精心修筑下再次出现,潺潺流水在剑庐下方流淌而过,搭配上青城山郁郁葱葱的美景,别有一番韵味。

  “出发!”

  修葺一新的剑庐早已隐没在群山之后,但这两日的欢声笑语似乎仍在耳边回荡。

  “这两日修剑庐,倒是有趣得很。”

  林远掸了掸衣袖上未净的木屑,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很是悠闲。

  张子凡摇着折扇,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天师府有父亲坐镇,我偶尔回去便好。若能长居剑庐,”

  他话未说完,便被李星云一把勾住脖子。

  “张兄这是要弃明投暗啊!”

  李星云坏笑着揉乱他白发,

  “那下次回来,我们可得买几百坛子酒了。”

  “好啊,哈哈哈。”

  众人哄笑间,通州城的轮廓已在暮色中显现。城门处商旅往来,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飘着刚出炉的胡饼香气。

  蚩梦蹦跳着挤到林远身边,银镯随着她的步伐叮咚作响:

  “小锅锅,我要吃那个!”

  她指着路边的糖人摊子,眼睛亮晶晶的。

  “先找客栈。”

  林远无奈地按住她乱晃的脑袋,却还是掏出了钱袋,

  蚩梦舔着糖人,蹦蹦跳跳的在各个摊贩前穿梭。

  “小锅锅,这个很甜,你也吃。”

  林远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沾着蚩梦口水的糖人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让他很是难为情。

  “你自己吃就好了。”

  “你是不是嫌弃我!”

  “没有没有,我牙疼,吃不了糖。”

  林远给姬如雪使了个眼色,姬如雪无奈的牵着蚩梦的手,带她去前面闲逛。

  安顿好后,李星云拍板道:

  “明日买几匹好马,这般步行太耽误行程。”

  他望向北方,神色难得认真,

  “终南山,可还有很长一段路,对了林兄,见了不良帅,你打算怎么办?”

  “跪地求饶呗,他不是觉得我是个变数吗,对我们亲爱的星云殿下表忠心不就好了。”

  “你真要这么做?”

  “反正我是怕了他了,我连他一掌都接不住,一掌啊!唉,到时候真见了他,你可得帮我说话。”

  “好,我尽量吧,他口口声声说是我的臣子,我会下令的。”

  …

  晨光漫过客栈窗棂时,张子凡正给陆林轩簪上一支新买的玉簪。

  李星云叼着草茎,看姬如雪在乐器铺前驻足,

  转眼间,客栈里只剩林远与蚩梦大眼瞪小眼。

  “小锅锅~”

  蚩梦突然把粥碗推过来,银镯磕在桌面上叮当作响,

  “我们也去逛街嘛!”

  林远头也不抬:

  “不去,人家都是一对儿,我们凑什么热闹,吃你的饭。”

  竹筷“啪“地拍在桌上。蚩梦托着腮,指尖金蚕蛊若隐若现:

  “我也是你的媳妇儿啊,我要吃糖葫芦,”

  她突然凑近,

  “不然让你肚子疼哦~”

  半刻钟后,林远黑着脸被拽进熙攘街市。蚩梦像只欢快的雀儿,银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突然挽住他胳膊,惊得林远差点撞翻货郎担子。

  “好甜哦!”

  蚩梦咬破糖衣,山楂的酸让眼睛眯成月牙,

  “成亲后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不成亲也给你买。”

  林远掰开她黏糊糊的手,

  “这事别提了。”

  少女突然甩开他冲向绸缎庄,:

  “这个璎珞项圈!那个绣球!”

  她抱着一堆零嘴回头灿笑,

  “都要!”

  林远摸向钱袋时,蚩梦偷偷把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塞进他嘴里。

  “你敢吐出来,我就。”

  她做了一个打响指的动作,林远不情愿的吃下,

  “我们继续走吧。”

  彩绘风车在阳光下旋转出斑斓光晕,李星云刚伸手去够,一只戴着玄铁护腕的手突然截住风车轴柄。

  那人转动着风车,琉璃片在他脸上投下诡谲光斑,

  “这位兄台可愿割爱?”

  李星云很有礼貌的询问,那人呵呵一笑,把风车递给李星云。

  “风车而已,不知殿下,可否割爱,把龙泉剑交给在下呢?”

  李星云瞳孔骤缩,龙泉剑在鞘中发出嗡鸣。姬如雪的指尖已按上腰间软剑,却被李星云一把按住手腕。

  “好啊。”

  李星云突然咧嘴一笑,

  “那你自己来拿。”

  风车突然停止旋转。那人耳坠上的黑曜石闪过寒光,

  他一记手刀打出,李星云用风车阻挡,指尖轻弹,风车木轴“咔“地裂开一道细纹,

  “龙泉剑给我,不伤百姓。”

  集市喧嚣声突然远去。李星云拔出龙泉宝剑。

  “雪儿,”

  他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去找林远。”

  姬如雪指甲掐进掌心:

  “我与你一起面对。”

  “这个人功力比我和张子凡都强,只有林远可以对付,你快去找他们。”

  李星云突然抬高声音,

  “快去!”

  姬如雪旋身撞翻胭脂摊,朱砂粉末在空气中炸开猩红雾障。李嗣昭拔出弯刀劈开红雾时,龙泉剑直直的刺向自己。

  “龙泉剑诀?!不好对付啊。”

  姬如雪疾奔的青砖路上溅起一串血珠,拐角处突然闪出两道身影。

  林远的衣袍被劲风掀起。

  “有人在抢龙泉剑!快去帮帮星云!”

  姬如雪喘息着指向身后,话音未落,林远已化作残影掠过她身侧。

  三条街外的茶摊边,张子凡突然按住折扇。远处瓦片坠地的脆响让他白发炸起:

  “东北方向!”

  他拽着陆林轩刚撤后几步,一支利箭便撕破空气钉入方才所站之地。

  十名契丹武士从市集人潮中暴起,角弓拉满的吱嘎声令人牙酸。张子凡折扇旋成光轮击落三箭,却见更多箭簇已封死退路。

  “快走!”

  他将陆林轩推向酒肆幌杆,自己却被一箭擦过肩头。血染白衣的刹那,天际突然传来闷响,张子凡周身雷电环绕,冲入这群契丹武士之中。

  与此同时,李星云与那人酣战,林远身形化作虚影,凌空一脚向那人脑袋劈下。

  “大天位!”

  那人横起胳膊抵挡,连连后退几步,这一脚让他手臂发麻,警惕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怪不得大哥一定要引开他,竟然有如此实力。

  那人不信邪,再次出招,李星云一剑横劈,他弯腰躲过后,林远正好逼近,一拳打在他胸口上。

  “不好对付啊,那我先走一步。”

  “站住!”

  林远正要追击,李星云拉着他的胳膊。

  “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抢龙泉剑,更像是在拖延时间,不好,张子凡!”

  两人反应过来,同时奔跑,蚩梦累的气喘吁吁,只能跟上。

  张子凡的白发已被汗水浸透,折扇在掌心旋出残影,将三支破空而来的箭矢绞成碎片。然而契丹武士的包围圈却在不断收缩,角弓拉满的吱嘎声如毒蛇吐信,令人脊背发寒。

  就在他侧身避过一支直取咽喉的冷箭时,一道黑影骤然自巷口掠出,掌心凝聚着幽蓝光芒,朝他后心狠狠拍来!

  “三叔?!”

  张子凡仓促间回身格挡,折扇与雷光相撞,爆出刺目火花。他借力后撤三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竟与契丹人联手?”

  李嗣昭甩了甩震麻的手腕,阴鸷一笑:

  “子凡贤侄,多年不见,武功倒是没落下。”

  他步步紧逼,周身蓝光隐现,

  “交出《五雷天心诀》,我保你平安离开。”

  “休想!”

  姬如雪突然从屋檐飞身而下,软剑如银蛇吐信,直取李嗣昭咽喉。契丹武士的箭矢立刻调转方向,将她逼得连连后退。

  三人战作一团,李嗣昭越打越是心惊。他原以为张子凡不过初入中天位实力,没想到对方竟能将五雷天心诀融入扇法,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啧,麻烦的小子。”

  他暗自咬牙,正欲变招,掌心蓝光乍现,想要一招拿下与契丹武士纠缠的张子凡,忽听头顶传来破空之声,

  龙泉剑裹挟着金色剑气从天而降,如流星坠地,在他脚前炸开三尺沟壑!李星云跃入场中,剑锋直指李嗣昭眉心:

  “调虎离山?你这点伎俩还不够看。”

  林远也拔出佩剑,要是就这么点人的话,太好对付了。

  “你是通文馆的李嗣昭?”

  “不错,大哥说,他把你筋脉挑断,还给你下了晋星刺的毒,没想到,岐王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救了你的命,不简单啊。”

  张子凡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远,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我和耶律阿保机被耶律剌葛追杀的时候,我投入黄河被通文馆的人抓住,那时候碍于你是李嗣源的义子,我没有告诉你。”

  “李嗣源如此歹毒!”

  林远舞了一个剑花,倒不是很在意。

  “李嗣昭,你执意要帮李嗣源的话,今天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就不好奇大哥去了哪里吗?调虎离山,谁是那个虎?”

  李嗣昭阴恻恻地笑了:

  “谁说,我们的目标是张子凡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远处房顶突然传来一声轻笑。众人骇然抬头,只见李嗣源一袭白衣立于飞檐之上,怀中抱着昏迷的陆林轩。

  “林轩!”

  张子凡目眦欲裂,刚要纵身跃起,四周契丹武士的弓弦立刻拉满。

  李嗣源温柔地抚过陆林轩的发丝,声音却冷得像冰:

  “凡儿,见了为父,怎么这个样子。”

  “李嗣源,放开林轩!”

  “呵呵呵,为了抓住她,我也费了不少力气,三弟,你们先撤。”

  “是。”

  李嗣昭招了招手,契丹武士搀扶着受了伤的人先行离开。

  “今夜子时,郊外黑松林。”

  李嗣源转身消失,余音袅袅,

  “记住,只准你一人前来。”

  夜色如墨,黑松林中阴风阵阵,枯枝在风中发出细微的断裂声。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斑驳地洒在铺满松针的地面上。张子凡孤身踏入林中空地,银发在月色下泛着冷光,紧握折扇的指节已然发白。

  李嗣源一袭白衣立于空地中央,衣袂在夜风中微微飘动。他身旁的李嗣昭正用匕首轻挑着陆林轩的一缕青丝,昏迷的少女被随意地丢在枯叶堆上,苍白的面容沾着泥土,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放了她!”

  张子凡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折扇“唰“地展开,扇骨间隐隐有雷光流转。

  李嗣源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

  “凡儿,为了个女子如此失态,岂是通文馆少主该有的气度?”

  张子凡胸口剧烈起伏,五雷天心诀是家传秘法,怎么可以就这么交给李嗣源!

  “李嗣源!你,真是个小人。”

  “我是小人?凡儿,你自小在通文馆长大,应当很清楚我们的作风,别忘了,你曾经也是我通文馆的人。”

  张子凡大怒,准备动手,李嗣昭抓起陆林轩,手掌化爪,

  “贤侄,你可要想好了。”

  张子凡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浮现父亲临终前的嘱托,

  “功法可再创,人命不可复,莫要因小失大,悔恨终生。”

  他看着李嗣源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目雷光:

  “好!这就是五雷天心诀,你看清楚了!”

  双掌交错间,五道雷霆如蛟龙出渊,在空中交织成璀璨雷网。每一道雷光都精准地勾勒出功法运行轨迹,将五雷天心诀的精要展现得淋漓尽致。李嗣源瞳孔骤缩,贪婪地盯着每一式变化,连松针落在肩头都未察觉。他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跟着比划,嘴角因兴奋而微微抽搐。

  “这就是五雷天心诀!哈哈哈,十多年,我终于如愿以偿!”

  “看把你高兴的。”

  林远的声音如鬼魅般自树顶传来。几乎同时,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暴起发难,

  李星云的龙泉剑划破夜空,剑锋直取李嗣昭咽喉,逼得他仓皇后退;蚩梦吹动玉笛,无数马蜂袭来,姬如雪身若惊鸿,快速抱起昏迷的少女,然后迅速远离战场。

  李嗣源暴怒转身,却见张子凡的雷光突然变幻,五道雷霆化作雷龙,直击李嗣源!

  这一次。少年眼中再无犹豫。

  “李嗣源,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就凭你!张子凡,你的武功,可还是我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