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日携珍物访圣女,握柄王后怎敢呵。-《不良人:大帅死后我成了天下第一》

  “真够硬的...”

  林远吐掉嘴里的石屑,又抡起凿子。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在石洞中回荡,多阔霍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声音很是让人烦躁。

  “太吵了。”

  “马上就好!”

  林远头也不回地打断她,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多阔霍翻了个白眼,长袍一甩,索性闭目养神。但每一声敲击都像直接砸在她太阳穴上。

  “我再敲!”

  突然一声暴喝,多阔霍猛地睁眼。只见林远周身真气鼓荡,衣袍无风自动,双手握住凿子狠狠砸向石壁,

  “住手!”

  已经晚了。

  七块魃阾石同时亮起刺目的血光,组成一个诡异法阵。林远的凿子刚触到石面,就被一股无形力量反弹回来。他整个人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对面石壁上,又滑落在地。

  “咳咳...靠...”

  林远趴在地上干呕,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多阔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再来一次,会把你震成重伤的。”

  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林远缓了半天才爬起来,突然发现地上多了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碎石。他捡起来仔细端详,又抬头看向石壁,其中一块魃阾石边缘的石壁确实缺了个小口。

  “我靠,真可以!”

  他兴奋地挥舞着碎石,

  “你看。”

  多阔霍盯着那块碎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三百年来,从未有人能撼动这魃阾石分毫。

  林远已经兴奋地计划起来:

  “我要是多找几个大天位的高手,不就成了吗?”

  “停停停。”

  多阔霍一盆冷水浇下来,

  “刚才那股能量冲击,不是什么大天位就能抗住的,冲击会越来越强。”

  她飘到石壁前,指尖轻触那个缺口,

  “叫来那么多人,我也不愿意。”

  林远撇撇嘴: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小块,屁用没有的石子。”

  多阔霍忽然转身,长发无风自动:

  “你知道为什么你能凿下这块石头吗?”

  “因为我帅?”

  多阔霍直接无视了他的胡话:

  “开启的秘法,如同你说的,极阴,”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林远,

  “而你的功法,极阳。”

  林远挠挠头:

  “那我到底行不行啊?”

  “行。”

  林远将信将疑地拿起凿子,心不在焉地敲了几下。

  “没用啊。”

  “你不怕死,就继续敲吧,魃阾石和你的真气对碰,我们一起埋在这里。”

  “emmmm”

  林远扔下凿子,真麻烦,魃阾石好宝贝,过个几年我再来拿你,等着我。

  回头一看,终于清静下来的多阔霍抿了一口羊奶酒,细细的品尝,无聊的林远又开始了话唠模式。

  “三百年不洗澡,为什么一点都不臭,反而有种清香呢?”

  “你这么长时间,就在这石台上,除了打坐外还能干什么?”

  “霍姐,你被困在这里之前,有没有郎君,行过房事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多阔霍忍无可忍。

  “来,你靠的近些,我回答你。”

  “好。”

  多阔霍直接揪着林远的衣服,右手给了两个巴掌,力道之大让他的脸都肿了起来。

  “没有一个正经问题,我有没有郎君和你有关系吗?”

  “我这不是好奇嘛,疼死我了。”

  “活该。”

  “姐,我真佩服你,要是我在这里三百年,真的要疯了。”

  “我确实疯了,这么多年,没有几个人活着出去,我每天只有打坐,睡觉,思考如何出去,思考怎么报仇。”

  “额,那也,挺厉害了。”

  “说起来我确实要谢谢你,你提醒了我,我还活着,我还是个人。”

  “举手之劳。”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被困的时候太年轻了,太年轻了,好似,现在就把你困在囚笼里,三百年,唉。”

  林远很同情多阔霍,这还不如杀了她呢。

  “闲来无事,讲讲你的故事。”

  故事讲起,林远直接从岐国开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牵扯天下的大事。

  “白给的皇帝都不做,这个李星云有点意思。”

  林远盘腿坐在石台上,随手抛着一块小石子:

  “我也搞不懂啊,有不良帅这个老不死的撑腰,他也不必担心诸侯不服气啊。”

  “你错了。”

  多阔霍的长发无风自动,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袁天罡虽强,可对诸侯的压制没那么厉害。要不然,你说的那个朱温也不敢篡唐,还有那个李存勖,不也登基了吗?”

  她站到林远面前,俯视着他,

  “况且,活了三百多年的老怪物,李星云对他知之甚少。做了皇帝,怕自己成了傀儡,连自由都没了。”

  林远接住空中落下的石子,若有所思:

  “也是。”

  多阔霍突然抓住林远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龇牙咧嘴:

  “刚才的故事里,你一直提到岐国的那人...你还是个情种。”

  “嘿嘿嘿。”

  林远干笑着想挣脱,却发现多阔霍的手像铁钳般纹丝不动。

  “别笑了。”

  多阔霍松开手,转身背对着他,

  “你走吧,想办法放我出去就行。待在这里,那个袁天罡迟早会再找你的。”

  “哦哦。”

  林远揉着生疼的肩膀,乖乖收拾散落的木盒。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眼多阔霍孤寂的背影,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离开。

  …

  千里之外的中原,一处密林中。

  镜心魔趴在地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面前的三枚铜钱已经摇晃了整整一炷香时间,却迟迟不敢下定论。

  “大帅,”

  他的声音发颤,

  “属下占了这么多次,大唐,额,”

  阴影中,袁天罡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但说无妨。”

  “李存勖建立伪唐后,南方...还会有人复唐,只是...”

  镜心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无人成功吗?”

  袁天罡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都,都败了。”

  “哼!”

  袁天罡长袍一甩,劲风将地上的铜钱掀飞。镜心魔吓得匍匐在地,额头紧贴泥土,只能看到大帅官靴的脚后跟。

  “伪唐,呵呵。”

  袁天罡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找个机会杀了李存勖,这个人有魄力,有心机,留不得。”

  “是。”

  镜心魔如蒙大赦,正要退下。

  “慢着。”

  袁天罡突然叫住他,

  “你为本帅再占一卦。”

  镜心魔僵在原地:

  “是,大帅。不知是...占什么呢?”

  “漠北。”

  袁天罡抬头望向北方星空,

  “漠北出了大事。”

  镜心魔小心翼翼地问:

  “会不会是殿下他们去了草原,寻那陨铁导致呢?”

  “不是。”

  袁天罡斩钉截铁。

  镜心魔不敢多言,重新跪伏在地,将三枚铜钱郑重其事地抛向空中。铜钱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林中格外刺耳。

  看着卦象,镜心魔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说。”

  袁天罡的声音像一把刀抵在他后颈。

  “大帅,漠北...”

  镜心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这卦象是:阴阳一错乱,骄蹇不复理;火龙吞星星辰变,一人敢当天下先。这...”

  袁天罡面具下的眼睛骤然亮起:

  “火龙是谁?星又是谁?这一人,又是谁?”

  “属下...不敢妄加猜测。”

  “哼哼。”

  袁天罡突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李星云绝不会是火龙。大唐之前,隋朝为火,故大唐为土,这火龙,呵呵呵。”

  镜心魔额头上的汗滴落在铜钱上:

  “属下随李存勖去漠北时...见到了林远。”

  “林远?”

  袁天罡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爆发出更加狂放的大笑,

  “哈哈哈哈!阴阳错乱,火龙吞星...本帅最担心的两个人,竟然碰到了一起!”

  他猛地转身,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本帅真想看看,这两个人联手,可撼动本帅否?”

  镜心魔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抬眼时,林中已不见袁天罡的身影,只有那三枚铜钱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全部都是阴面朝上。

  …

  在迭剌部又是三天时间,林远无事,一个人站在了望台上欣赏着草原风景。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望去,只见李星云一行人风尘仆仆地从天山方向归来。

  “哟,回来了?“

  林远挥手招呼,

  “龙泉剑铸好了?”

  李星云翻身下马,拍了拍马背上的包裹:

  “总算不辱使命。”

  林远一步步走下来,

  “既然剑已铸好,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中原吧。”

  “几位朋友这是在着急什么?”

  耶律阿保机豪爽地大笑,

  “好不容易来趟草原,应当再多待几日。”

  李星云正要推辞,陆林轩已经兴奋地拽住他的袖子:

  “师哥,我也想尝尝草原上的烤全羊!”

  张子凡轻咳一声:

  “耶律兄可汗盛情难却,不如...”

  三日后,在李星云再三坚持下,耶律阿保机终于同意他们次日启程。傍晚时分,林远神秘兮兮地收拾了一大包东西准备出门。

  “今日我有事离开,明天再回来,记得等我。”

  他朝众人摆摆手。

  李星云狐疑地看着他背上那个鼓得不像话的包袱,凑到小荷身边小声嘀咕:

  “你这师父...该不会在草原上有了什么情人吧?”

  小荷的表情瞬间很严肃:

  “李公子,请不要污蔑我师父!”

  “哪有,”

  李星云嬉皮笑脸地摆手,

  “我就是怕是这样嘛。你看他这几天神出鬼没的,还总带着些女人喜欢的玩意儿,”

  姬如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花心么?”

  李星云顿时语塞,讪笑着凑到姬如雪身边:

  “雪儿啊,你怎么又生气了?乖,我带你去骑马散心好不好?”

  “不——好!”

  姬如雪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子凡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被李星云狠狠瞪了一眼。

  大帐里,述里朵气的牙痒痒,只能握紧拳头生着闷气。

  “混蛋!拿走这么多东西,中原人,贪得无厌!”

  …

  “霍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他兴冲冲地朝山洞喊道,

  “这可是从西域商人那儿弄来的好东西!”

  “你怎么又来了?”

  “我想着你在洞里闷了三百年,肯定没见过这些新鲜玩意儿。”

  一大堆东西全都倒了出来,各种名贵的衣服,古老的书籍,还有胭脂粉之类的。

  林远献宝似的举起那件绣着金线的红裙,

  “试试?”

  多阔霍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最终还是伸手接过了裙子。她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精细的刺绣,

  “做工真精美。那些是什么?”

  “哦,我怕你无聊,下一次来,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这里装着三十多本书,都是些奇闻趣事,不会枯燥乏味的,我给你摞在这里,还有这些胭脂粉末的,你闲着没事可以摆弄摆弄,还有铜镜。”

  最后,林远拿出一张羊毛毯,让多阔霍让一让,铺了半个石台。

  “你以后就可以躺在这上面,这石头凉冰冰的,又硬。”

  多阔霍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看来你伺候那位岐王时,学会了不少伺候人的本事。”

  “那必须啊。”

  林远得意地扬了扬眉,

  “把衣服换上吧,保证合身。”

  多阔霍突然歪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是要看着我这三百年的老婆子换衣服吗?”

  “当然不,我马上出去。”

  洞外,林远靠在石壁上,心想这多阔霍换上这件衣服该有多漂亮,这么美丽的女子,唉,可惜了,袁天罡真是个屌丝,辣手摧花啊。

  “可以进来了。”

  多阔霍的声音从洞内传来。

  当林远再次踏入石洞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多阔霍一袭红裙站在石台上,那红裙如同燃烧的火焰,与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形成鲜明对比。她苍白的肌肤在红衣映衬下更显剔透,整个人犹如冰与火的完美结合,美得惊心动魄。

  “太美了...”

  林远喃喃道,眼睛都看直了,

  “霍姐,你以后就不用变回那老婆婆样子了。你要是出去走一遭,全草原...不,全天下的人都得爱上你。”

  多阔霍轻轻摇头,唇角却微微上扬:

  “好了,少夸两句吧。”

  她试着侧躺在羊毛毯上,尽量不会让后颈的华阳针碰到,这羊毛毯确实比冰冷的石台舒服许多。

  林远嘿嘿笑着挠头,在墙边坐下,随手从包袱里摸出一本书来:

  “这书有意思,原来古人也写小说,有趣有趣。”

  夜深人静,林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引得正在闭目养神的多阔霍睁开眼。她手指微动,那本书便从林远手中飞出,稳稳落在她掌心。

  才看了几行,多阔霍的脸地红了。她羞恼地将书砸向林远:

  “登徒子!如此淫秽之物也敢拿来!”

  林远接住飞来的书,一脸无辜:

  “这不就是一个爱情故事嘛。”

  “哼!”

  多阔霍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没过多久,林远的鼾声就在石洞中响起。多阔霍转头看去,发现他歪着脑袋睡得正香。她的目光落在包袱里露出的另一本书上,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取了过来。

  “《比翼双飞》”

  她轻声念出书名,翻开了第一页。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当读到成双成对的段落时,她不自觉地咬住了手指。三百年的孤独,让她对这些描写既陌生又向往。

  天色渐亮时,林远揉着眼睛醒来,发现多阔霍还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只是眼下多了两片明显的青黑。

  “你昨晚没睡吗?好大的黑眼圈。”

  多阔霍猛地合上书,故作镇定:

  “没睡好。”

  她轻咳几声掩饰尴尬,心里却泛起一丝苦涩——若是三百年前遇到这个有趣的中原人,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像书中写的那样幸福美满?

  “那我也该走了。”

  林远收拾着包袱,

  “下次来草原,我还会来看你,希望我带的这些东西能帮你缓解孤独。”

  多阔霍用力攥紧身下的羊毛毯,直到林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洞口。她缓缓蒙上布条,脸上的皱纹再次浮现。

  “袁天罡。”

  她的声音里充满刻骨的恨意,

  “我本可以有精彩的人生,你却掐断我所有的美好。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布条下,一滴泪水无声滑落,打湿了那本《比翼双飞》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