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返宗门 痛陈噩事-《凡人修仙,从宗门被灭开始无敌》

  秦桃桃猛地抬头,看向许靖安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太古凶魔,惊骇欲绝。

  “小子!你到底是谁?!这不是筑基期该有的功法!”

  “闭嘴!”

  许靖安喘息着低吼,声音嘶哑。

  他一把扯掉身上已经光芒黯淡的血红灵力绳索,飞快地从储物袋中掏出另一件寻常的青色外袍,这是他备用的衣物。

  他看也没看桶中那具足以令无数修士疯狂的赤裸娇躯,脸上只有冰冷的恨意和完成任务后的凝重。

  粗暴地将那件青色外袍丢进浴桶里,劈头盖脸地盖在秦桃桃身上。

  “妖女,穿上!不然你就这样出去!”

  许靖安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他甚至背过身,不再看那片乍泄的春光。

  对他来说,眼前这人只是一个活着的证据,一个必须交给宗门的仇人尸骸!

  “你…!!!”

  秦桃桃羞愤欲死,但修为尽封,性命都捏在对方手上,只能咬着染血的嘴唇,屈辱地颤抖着将湿透的青袍勉强裹住身体,狼狈不堪。

  许靖安不再犹豫,飞快抓起地上的千影万里消。

  他没有立刻披上,而是先一把揪住秦桃桃裹在袍子里的胳膊,将她湿漉漉、狼狈不堪的身体硬生生从浴桶里拖了出来。

  秦桃桃发出一声痛哼和惊叫,赤足跌倒在地。

  紧接着,许靖安展开千影万里消,如同裹粽子般,将自己和秦桃桃一起,紧紧裹在了这件神奇的披风之下!

  两人的身躯在黑暗中紧紧相贴,能感受到彼此因紧张和愤怒而剧烈的心跳与喘息。

  披风微光一闪,两人连同气息瞬间消失。

  “站稳了!”

  许靖安低喝一声,拖动着虚弱无力、仅靠青袍蔽体的秦桃桃,如同拖着一个沉重的、活着的包裹。

  他凭借进入时的记忆,沿着来时的墙根阴影,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谨慎地挪动着。

  三重结界仍在闺房中闪烁,隔绝着此地发生的一切。

  外面打扫庭院的修士们,对刚刚在他们女主人的浴室内发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生死逆转,毫无察觉。

  被裹挟在披风里,被少年粗暴拖行的秦桃桃,从未感受过如此彻底的屈辱和无力。

  “你…轻一点!!!”

  修为被封禁,如同砧板鱼肉,几乎一丝不挂地被仇人挟持……

  然而,更深的寒意在心头弥漫,

  “化神期的功法…怪不得晋儿斗不过他,今日便是我,也栽在这小子手里了…”

  “这小子背后,到底还藏着什么?”

  披风的阴影中,许靖安的嘴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他目光灼灼,锁定着秦府高耸的围墙。

  怀中冰冷的折扇和流影石是证据,臂弯里挣扎的仇人是人证。

  “这一次,看你们秦家如何狡辩!”

  次日傍晚,怒海松涛间,残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将玄一宗九峰的轮廓浸染成一片悲怆的暗金。

  山门前,守山弟子见许靖安一身粗麻素缟,在凛冽的山风中猎猎作响,身形单薄得像一片随时会被吹走的枯叶。

  他面色灰败,眼窝深陷,数日间煎熬出的憔悴几乎刻进了骨头里,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刻骨的仇恨与决绝的火焰。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身后一个披头散发、仅裹着一件湿透且污损不堪的青色外袍的女子,被闪烁着禁制符文的灵索死死捆缚,踉踉跄跄地被他拖拽着前行。

  女子赤足踩在冰冷的山岩上,留下点点暗红血痕,正是修为尽封、狼狈如囚的秦桃桃。

  “是…”

  “是许师弟,快…敲钟,禀报宗门!!!”

  “咚…”

  六声钟鸣,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沉重,撕裂了暮海松涛的宁静,惊起漫天寒鸦,也狠狠撞在闻声踏云而来的九峰峰主心头。

  “是靖安的气息?!”

  掌门玄诚子率先掠至,宽袍大袖被山风鼓荡。

  他目光如电,瞬间扫过许靖安身后,脸色骤变,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由和幼微呢?她们的神识为何……如风中残烛,几近消散?”

  他身后的八位峰主也已肃然立定,无形的威压连成一片,将山门前的空气都凝滞了。

  “靖安…为何只有你一人回来…”

  紫阳真人关切的问了一句。

  所有人的视线,都死死钉在那身刺目的素缟和形容枯槁的许靖安身上。

  噗通!

  许靖安仿佛被抽去了所有支撑,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的山岩上,碎石飞溅。

  他深深俯首,额头抵着地面,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压抑到极致的悲鸣从喉咙深处挤出,嘶哑破碎:

  “弟子……弟子无能!未能护得赵师兄、俞师姐周全!他们……他们已被这妖女所害,神魂俱灭,尸骨……尸骨无存了啊!!!”

  “什么?!”

  玄诚子须发皆张,磅礴的怒意轰然爆发,周遭千年松涛如遭无形巨力碾压,瞬间低伏!

  其他峰主亦是齐齐色变,难以置信的目光瞬间聚焦到秦桃桃身上,那目光如有实质,几乎要将她洞穿。

  人群中,一道青碧色的身影猛地一晃。

  绿竹峰峰主俞莲白,俞幼微的生父,赵不由的师尊,此刻脸色瞬间惨白如金纸,身形摇摇欲坠。

  他周身逸散出难以控制的寒意,脚下丈许内的青石板瞬间凝结出白霜,几片飘落的松针在空中被冻结成冰晶,簌簌坠地。

  他死死盯着许靖安,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双素来清冷如深潭的眼眸,此刻翻涌着足以冻结灵魂的绝望与滔天杀意。

  许靖安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恨意。

  他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举起两样东西:一枚流转着微光的流影石,以及一把令人心悸的折扇。

  扇骨森白如玉,隐现骨纹,扇面绘着赵不由被桃枝贯穿元神的惨状,扇坠则是由俞幼微魂魄炼化的桃花流苏,正发出微弱而凄厉的魂力哀鸣!

  “证据在此!”

  许靖安的声音泣血,字字如刀,“师兄脊骨为扇骨,师姐魂魄化流苏!”

  他侧目怒视此刻有些惊恐的秦桃桃,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她怒道:“这妖女秦桃桃,以元婴之尊行此禽兽之事,更与幽都魔君勾结,欲行不轨!”

  他目光忽的看向温晓柔,拱手道:“幸好有温师伯的法宝治住此獠,弟子拼死,擒回宗门,请掌门、诸位师叔伯明鉴,为师兄师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