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归墟峰上野性藏-《这个仙尊路子有点野》

  青云掌教法旨的余韵,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天墟平原掀起经久不息的波澜。“镇魔真传”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听闻者的心头,也彻底改变了林小凡在青云宗乃至整个中州修仙界的地位。

  喧嚣与恭贺声中,林小凡神色依旧平静。他并未过多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荣耀里,迅速收敛心神。当务之急,是安顿好小药仙前辈,并尽快返回宗门,利用掌教承诺的资源,为三年后的幽荧残境之行做足准备。

  “赤阳长老,”林小凡转向红光满面的赤阳,“前辈伤势需静养,晚辈斗胆,请长老安排飞舟,护送前辈与陆明、柳青先行返回宗门,暂居药王谷旧址,待晚辈归宗后再做打算。”

  “理应如此!”赤阳长老毫不犹豫地点头,看向小药仙沉睡的面容时,眼中也带着敬意,“陆明、柳青,你二人好生照料前辈,持我令牌,可调用宗门飞舟‘青鸾号’,沿途所需丹药灵石,宗门一律承担!”

  “谢长老!谢林前辈!”陆明和柳青感激涕零,小心翼翼地护着沉眠的小药仙,在几名青云宗执事的引导下,匆匆离去。

  送走小药仙一行,林小凡的目光落在苏沐晴、张铁牛和陈砚身上。

  “苏师姐,张师兄,陈老,”林小凡沉声道,“此间事了,我等也需即刻启程回宗。邪阵虽破,黑煞宗余孽未尽,恐生枝节。”

  “正该如此!”张铁牛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之前战斗留下的),瓮声瓮气地应道,“俺老张早就想回去好好洗个澡了!这身血呼啦的,忒不爽利!”

  苏沐晴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光扫过狼藉的平原:“善后之事,自有玄天宗与各派长老主持。我们在此,反易引人注目。”她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周围那些或敬畏、或探究、或隐含复杂情绪的目光。

  陈砚则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推演星图的玉简上移开,小心地收起所有资料,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林小友放心,这些星图推演老夫已记下,路上亦可继续参详。幽荧残境非同小可,多一分准备,便多一分把握。”

  “如此甚好。”林小凡点头。他不再耽搁,向云霄子等几位元婴长老拱手辞行:“诸位前辈,晚辈需遵掌教法旨,即刻返宗。此番相助之情,林小凡铭记于心,他日古域之行若有收获,定不忘诸位前辈今日之谊。”

  云霄子捋须笑道:“林小友(真传)客气了。返宗路途遥远,多加小心。待小友稳固境界,探索古域之时,我玄天宗定当鼎力相助!”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出言送行,态度比之前更加热络亲近。

  林小凡不再多言,唤出那艘略显陈旧却速度极快的宗门制式飞舟。苏沐晴、张铁牛、陈砚三人紧随其后登舟。煤球“嗖”地一声窜上林小凡肩头,好奇地打量着下方迅速变小的平原。

  飞舟化作一道流光,刺破天墟平原上空残留的污秽气息,向着青云宗方向疾驰而去。

  飞舟内。 张铁牛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毫无形象地喘着粗气,嚷嚷道:“累死俺了!林师弟,你那‘镇魔真传’的名头可真够响亮的!你没看那些老家伙看你的眼神,啧啧,跟看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个油腻腻的兽腿啃了起来,补充消耗的体力。

  苏沐晴盘膝坐在一旁,闭目调息,周身剑气内敛,清冷如月。天墟平原一战,她剑斩邪修数十,虽未如林小凡般惊天动地,却也锋芒毕露,剑心似有精进。

  陈砚则完全顾不上休息,取出玉简和灵笔,就着飞舟内嵌的照明法阵,继续在之前推演的星图上勾勾画画,嘴里念念有词:“...天璇偏移三度,暗合《禹贡》所载‘荧惑守心’之象...乙木祖根若在幽荧,其方位当在‘青冥涧’附近...妙!妙啊!”

  林小凡则独自立于舟首,衣袍在高速飞行带起的罡风中猎猎作响。他并未调息,大部分心神都沉入体内,细细体悟着元婴后期境界的玄妙,以及那新生的“归墟”权柄雏形。

  混沌元婴稳坐丹田,五寸高的身躯比之前凝实了数倍,通体流转的混沌灰芒深邃内敛,隐隐透出一种包容万物、又终将湮灭万物的古老气息。盘踞其下的星璇浩瀚稳固,核心一点混沌星火永恒跳动,每一次吞吐,都引动外界灵气如百川归海,效率远胜从前。吞噬邪阵核心带来的庞大而驳杂的能量,在归墟之力的持续运转下,已被炼化近半,化为最精纯的混沌灵力,源源不断地夯实着他的道基。

  识海中,“破妄”、“显化”、“统御”、“归墟”等感悟碎片如同星辰沉浮,彼此间似乎有某种玄奥的联系正在建立。尤其是“归墟”,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吞噬湮灭的概念,更蕴含着一种将万物分解、重组、归于混沌源初的“造化”平衡之意。这与他救治小药仙时,混沌灵力蕴含的生机造化隐隐呼应。

  “吞噬毁灭,亦需造化平衡...归墟的尽头,莫非也是新生?”林小凡心中若有所思。他尝试引动一丝归墟之力于指尖,一个微小的、向内坍缩的灰色漩涡悄然浮现,无声无息地将舟外一缕狂暴的罡风吞噬、分解,化为温顺的灵气被元婴吸收。

  【叮!体悟混沌归墟平衡之妙,道心微澜。馈赠:混沌灵力精纯度微量提升。】

  缘法奇谭录的提示适时响起。

  飞舟日夜兼程,跨越千山万水。沿途偶尔遇到几股不开眼的劫修或飞行妖兽,感受到飞舟上隐隐散发出的元婴后期威压和那令人心悸的混沌气息,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远远遁逃。

  数日后,熟悉的青云山脉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层峦叠翠,云雾缭绕,七十二峰如同定鼎大地的巨剑,散发着千年宗门的厚重底蕴。

  飞舟并未在外门或内门区域停留,而是径直飞向青云山脉深处,一片灵气更为浓郁、云雾常年笼罩、人迹罕至的区域。

  “到了!归墟峰!”赤阳长老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从传讯玉符中传来。他早已在宗门等候,此刻正驾驭一道赤色遁光,在前方引路。

  穿过浓厚的灵雾屏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座孤峰,拔地而起!其势不似其他山峰那般奇峻险绝,反而透着一股圆融内敛、厚重无边的磅礴气象。山体呈深邃的灰黑色,仿佛由最古老的混沌顽石铸就,表面光滑如镜,隐隐流转着玄奥的天然道纹。山峰顶端并非尖峰,而是一片极为开阔的平台,如同被巨斧削平,平台中央,一汪深邃如墨的灵泉汩汩涌动,散发出浓郁到极致的混沌灵气!灵泉旁边,矗立着一座样式古朴、浑然天成的石殿,石殿门楣之上,两个铁画银钩、蕴含无上威严的古篆大字熠熠生辉——归墟!

  整座山峰,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混沌光晕之中,与林小凡体内的混沌元婴气息隐隐共鸣,仿佛此地天生就是为他所设!

  “嘶——好浓郁的混沌灵气!”张铁牛瞪大了牛眼,猛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毛孔都舒张开,体内土属性灵力都活跃了几分。

  苏沐晴清冷的眸中也闪过一丝异彩:“此地灵气属性极为特殊,与林师弟功法同源,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陈砚则推了推眼镜,啧啧称奇:“混沌天成!鬼斧神工!此峰恐怕是上古时期混沌之气沉降所化,天然便是一座顶级洞府!青云宗底蕴果然深厚!”

  赤阳长老的遁光落在归墟峰平台上,看着眼前震撼的景象,也忍不住感慨:“此峰自上古便存于宗门秘地,因其灵气属性过于特殊霸道,非混沌体质或功法者无法承受,故一直尘封。掌教真人得闻小凡你身具混沌元婴,又立下盖世奇功,这才破例开启,赐予你做真传洞府!此地,日后便是你的道场!”

  林小凡心中亦是震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脚下这座山峰蕴含的混沌之力是何等磅礴精纯,与此地相比,外门内门那些所谓的灵脉简直如同小溪之于汪洋!在这里修炼,他的混沌道途将一日千里!

  “谢宗门厚赐!谢掌教真人!”林小凡郑重地向赤阳长老和青云主峰方向拱手行礼。

  “哈哈,无需多礼!”赤阳长老心情极好,递过一枚非金非玉、刻有复杂云纹和“归墟”二字的令牌,“此乃归墟峰禁制核心令牌,炼化之后,此峰一切禁制皆由你掌控。另外,掌教赐下的百万灵石、三枚九转还魂丹、《青云秘典·混沌篇》参悟玉碟,以及宝库任选三件珍宝的权限,都已送至峰内石殿。你随时可去宝库挑选。”

  林小凡接过令牌,入手温润沉重,神念稍一接触,便感觉与整座归墟峰产生了紧密联系,峰内的一草一木、灵气流转、禁制节点皆了然于心。他心念微动,令牌光芒一闪,笼罩山峰的混沌光晕悄然分开一道门户。

  “苏沐晴,张铁牛,陈砚,”林小凡看向三位同伴,语气真诚,“此峰广阔,灵气充沛,若诸位不弃,可在此峰觅地开辟洞府修炼。” 归墟峰的混沌灵气虽霸道,但以苏沐晴的剑心通明、张铁牛的坤元厚土体、陈砚的博学神魂,稍加引导,皆可受益。

  苏沐晴微微一愣,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暖意,颔首道:“多谢林师弟(真传)。” 此地灵气对她淬炼剑意大有裨益。

  张铁牛挠挠头,咧嘴大笑:“哈哈!那感情好!俺老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