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裂隙将启,野路梳毛-《这个仙尊路子有点野》

  嗤嗤嗤…!

  暗绿色的毒烟如同跗骨之蛆,疯狂侵蚀着那枚晶莹剔透的冰魄剑符。白烟升腾,刺鼻的腥甜混合着焦糊味弥漫开来。剑符表面那凌厉的寒冰剑意如同遇到了克星,节节败退,原本光滑如镜的符体迅速变得坑坑洼洼,边缘甚至崩开几道细微却刺眼的裂痕!

  冷无锋那冰冷决绝的意志烙印,在这霸道诡异的毒烟腐蚀下,竟显得摇摇欲坠!

  “煤球!”林小凡低喝一声,眼疾手快!他并指如剑,指尖一点灰白寂灭剑意瞬间点出!

  嗤!

  寂灭剑意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将那团缠绕在剑符上的毒烟源头斩断!剩余的毒烟失去后继之力,迅速在空气中挥发消散。

  林小凡一把抓过那枚光芒黯淡、布满细小坑洼和裂痕的冰魄剑符。入手冰凉依旧,但那股代表冷无锋意志的凌厉锋芒,明显削弱了大半,传递来的信息流都变得断断续续,带着一种被“玷污”后的虚弱感。

  “吱…吱吱吱!”煤球用小爪子死死捂住嘴,黑曜石般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委屈和“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先吓我的!”的控诉。小家伙身体瑟瑟发抖,体表的暗绿色泽似乎都因惊吓而波动起来。

  李小鱼和张铁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那可是冷无锋长老的剑符啊!代表了执法长老的威严和意志!居然…被煤球的“毒烟嗝”给喷坏了?!这传出去谁敢信?!

  “林…林师弟…这…这可咋整?”张铁牛结结巴巴,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得罪执法长老,后果不堪设想!

  李小鱼也急得快哭了:“小凡哥!冷长老会不会怪罪我们?”

  林小凡看着手中残破的剑符,又看看惊恐万状的煤球,嘴角狠狠抽搐了几下。这野路子…真是防不胜防!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奔腾的吐槽,眼神迅速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慌也无用。”他将残破剑符小心收好,“冷长老传讯,是令我去执事殿领清剿令,剿灭九幽裂隙外溢的邪祟。任务紧急,不容耽搁。至于剑符…”他看了一眼煤球,“只能说…是意外了。冷长老明察秋毫,当不至于为此迁怒。”

  话虽如此,林小凡心中也清楚,剑符受损,终究是落了冷无锋的面子。此次九幽裂隙之行,恐怕要比预想中更加艰难几分。

  “铁牛师兄,小鱼,”林小凡沉声道,“我即刻动身前往执事殿。你们留在野火居,紧闭门户,开启所有禁制。赵元庆吃了亏,又见我接了任务离开,难保不会再来生事。小鱼,你照看好那株月华灵草。铁牛师兄,守好门户,若有强敌来犯,以保全自身为先,不必硬拼,立刻传讯于我或上报执事堂!”

  “林师弟放心!有俺在,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张铁牛拍着胸脯保证,眼神坚定。

  “小凡哥,你一定要小心!”李小鱼眼中含泪,用力点头。

  林小凡不再耽搁,将枯荣古剑用粗布仔细包裹背好,又检查了一下怀中的残破剑符和那本让他想起来就无语的《母猪的产后护理》,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焕发生机的野火居和担忧的伙伴,转身大步走出院门。

  煤球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低着小脑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脚边。

  青云坪,外门执事殿。

  殿宇恢宏,人流如织。发布任务、交接贡献、兑换资源的弟子络绎不绝。当林小凡背负古剑、带着一只怪异小黑兽踏入大殿时,原本喧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几分。无数道目光聚焦而来,有敬畏,有好奇,有嫉妒,也有幸灾乐祸。显然,他在小比上的表现以及“野路子仙尊”的名号,已在外门彻底传开。

  林小凡目不斜视,径直走向悬挂着“清剿令”玉牌的偏殿柜台。

  柜台后,一名身着藏青执事袍、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正低头拨弄着算盘。感受到有人靠近,他懒洋洋地抬起头。当看清来人是林小凡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原来是林师弟!恭喜师弟荣登小比榜首,前途无量啊!不知师弟来此,是接任务还是…”

  “领丙戌号清剿令。”林小凡直接打断,声音平静,将怀中那枚残破的冰魄剑符放在柜台上。

  山羊胡执事的目光落在剑符上,笑容瞬间僵住!他看着那布满坑洼裂痕、光芒黯淡的符体,瞳孔猛地收缩,倒吸一口凉气!作为执事,他岂会不认识冷无锋长老的剑符?!这代表着执法长老意志的信物,竟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这…这…”山羊胡执事指着剑符,手指都在哆嗦,话都说不利索了。冷长老的东西被毁成这样,这责任他担不起啊!

  “此乃意外。”林小凡面不改色,“冷长老令谕在此,内容无误,执事师兄查验便是。任务紧急,还请速速办理。”

  山羊胡执事看着林小凡平静却不容置疑的眼神,又感受了一下剑符内残留的、断断续续却依旧冰冷的冷无锋气息,额头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再多问,连忙拿起剑符,指尖灵力注入。

  嗡!

  残破的剑符勉强亮起微弱的白光,投射出之前那道冰冷的信息流:“九幽裂隙…魔气异动…丙戌号清剿令…时限三日…”

  信息确认无误,确实是冷无锋的手令。

  山羊胡执事心中稍定,但看着剑符那凄惨的模样,还是心有余悸。他不敢怠慢,飞快地从身后的玉璧上取下一枚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刻着狰狞鬼头图案的令牌,令牌正面烙着一个古篆“丙戌”。

  “丙戌号清剿令在此!”山羊胡执事将令牌递给林小凡,又飞快地递过一个储物袋,“这是宗门配发的标准补给:十张‘驱邪符’,三瓶‘清魔丹’,一瓶‘回灵丹’,一筒‘封魔墨线’,还有一份简易地图和情报玉简。师弟…多加小心!”他看向林小凡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自求多福”的意味。

  林小凡接过令牌和补给袋,看也没看便塞入怀中。他正要转身离开——

  【叮!】

  【缘法奇谭录·卷壹】

  【魔氛将临,野性难安。梳毛定心,以毒攻毒!】

  【任务发布:请于抵达九幽裂隙入口后、正式进入前,在魔气逸散环境中,为你的灵宠‘煤球’梳理毛发九十九次(需持续不间断,且保证毛发无损伤)。】

  【馈赠:获得‘初级魔气抗性’临时提升(持续本次任务),或《基础魔纹辨识》感悟一缕(随机)。】

  【备注:梳理非仅皮毛事,气息交感定心神。魔气亦为天地力,知己知彼方从容。】

  林小凡脚步一顿,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跳了跳。

  在魔气弥漫的鬼地方…给煤球梳毛?九十九次?还要保证毛发无损伤?!

  这奇葩任务…这野路子系统…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底线!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奔腾的草泥马,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执事殿。煤球似乎感应到主人那复杂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脚边,不敢再乱打嗝。

  离开青云坪范围,林小凡辨认了一下简易地图的方向,展开身法,朝着青云宗外围山脉深处疾驰而去。筑基后期的修为全力催动,速度远非往日可比,《踏虚步·掠影》施展开来,身影在崎岖的山林间拉出道道残影。煤球则化作一道黑线,紧紧缀在他身后,速度竟也不慢。

  随着远离宗门核心区域,空气中的灵气逐渐变得稀薄、驳杂。一股阴冷、潮湿、带着淡淡腐朽气息的风,开始从山脉深处吹拂而来。天空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暗的薄纱,阳光变得黯淡。

  半日后。

  林小凡停在一座光秃秃的、呈现出不祥暗红色的巨大山坳入口前。山坳两侧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怪石嶙峋。入口处弥漫着稀薄的、如同黑色纱幔般的雾气,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令人心烦意乱的邪恶气息——魔气!

  入口旁,矗立着一座简陋的石屋。石屋外,两名身着外门弟子袍、但袍服上绣着特殊血色纹路的弟子,正盘膝打坐。他们脸色都有些苍白,气息略显虚浮,显然是长期驻守此地,受到魔气侵蚀所致。两人身边,插着几面绘制着驱邪符文的阵旗,散发着微弱的灵光,勉强驱散着入口处逸散的魔气。

  这里,便是九幽裂隙的入口——“丙戌”号监测点!

  林小凡的到来,引起了守门弟子的注意。其中一人睁开眼,看到林小凡背负的粗布包裹(古剑)和脚边的怪异黑兽,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起身迎了上来,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戒备:“这位师弟,此地乃九幽裂隙丙戌入口,魔气凶险,闲人免进。可有通行令谕?”

  林小凡亮出那枚刻着狰狞鬼头的“丙戌”号清剿令。

  “原来是接了清剿令的师兄!”守门弟子看到令牌,神色立刻恭敬了几分,眼中也多了几分同情。显然,接这种深入裂隙清剿外溢邪祟的任务,在外门弟子眼中等同于九死一生。“师兄请稍候,容我开启临时通道。”

  他转身回到石屋旁,对着几面阵旗打出几道法诀。阵旗光芒亮起,射出一道道灵光,交织在入口处的黑色魔雾上。嗤嗤作响声中,魔雾被灵光强行撑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不断扭曲波动的通道。一股更加浓郁、阴冷、带着混乱与疯狂意念的魔气,从通道内扑面而来!

  “通道只能维持半炷香!师兄速速进入!切记,若遇不可抗力,立刻捏碎令牌核心,或可传送回入口附近!”守门弟子语速飞快地叮嘱,脸色凝重。

  林小凡点头,正要迈步——

  【叮!】

  【任务触发:魔氛将临,野性难安。梳毛定心,以毒攻毒!】

  【请于正式进入前,在魔气逸散环境中,为你的灵宠‘煤球’梳理毛发九十九次(需持续不间断,且保证毛发无损伤)!】

  系统冰冷的提示如同催命符。

  林小凡脚步硬生生顿住!他看着眼前那扭曲波动、魔气森森的通道,又看看脚边因为浓郁魔气而显得有些焦躁不安、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的煤球,再想想那“梳毛九十九次”的奇葩要求…额头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师兄?”守门弟子见他不动,疑惑地催促,“通道不稳,快啊!”

  林小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荒谬感,脸上挤出一个尽可能平静的表情:“稍等片刻,我…安抚一下灵宠。” 说着,他就在守门弟子和另一位同伴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原地蹲了下来,从怀中(实则从系统空间)摸出了一把…桃木梳?!

  那梳子造型古朴,梳齿圆润,一看就是凡间女子梳头的普通物件,连最低阶的法器都算不上!

  “煤球,过来。”林小凡面无表情地对煤球招了招手。

  煤球:“???”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黑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困惑。它看看主人,又看看那黑漆漆的魔气通道,再看看那把平平无奇的梳子,传递过来“现在?梳毛?”的茫然意念。

  “对,梳毛。”林小凡的语气不容置疑。他一把将懵懂的煤球捞过来,按在自己膝盖上,无视了小家伙“吱吱?(抗拒)”的微弱抗议,拿起那把桃木梳,对着煤球那身油光水滑、覆盖着淡淡暗绿光泽的黑色毛发,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梳了起来!

  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仿佛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守门弟子甲:“……”

  守门弟子乙:“……”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致的荒谬和“这人怕不是被魔气熏傻了吧”的念头。在九幽裂隙入口,魔气森森,通道即将关闭的生死关头…给一只看起来就很古怪的黑炭球梳毛?!这操作…简直闻所未闻!

  嗤嗤…

  桃木梳划过煤球浓密的毛发,发出细微的声响。煤球一开始还挣扎扭动,但林小凡的动作异常轻柔,蕴含着一丝枯荣剑意轮转中“生发”之力的温和灵力,透过梳齿,如同最舒适的按摩,抚慰着它因魔气刺激而有些躁动的神经。渐渐地,小家伙安静下来,眯起黑眼睛,喉咙里甚至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一下…两下…三下…

  林小凡心无旁骛,如同最耐心的匠人。他的动作稳定而富有节奏,每一次梳动,都引动着枯荣剑种中那缕“生发”之力,极其精妙地梳理着煤球毛发中蕴含的、那团霸道混合能量(火毒 赤尾蝎毒)的流动,也抚平着魔气对小家伙精神层面的细微侵蚀。

  三十下…五十下…七十下…

  守门弟子脸上的表情从荒谬,到呆滞,再到麻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魔气通道在阵旗灵光的支撑下,扭曲波动得越发剧烈,眼看就要崩溃!

  “师兄!通道要撑不住了!”守门弟子甲忍不住焦急喊道。

  林小凡恍若未闻。他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梳毛”的任务中。九十八…九十九!

  当第九十九梳落下,指尖那缕温和的生发之力完美收束的瞬间——

  【叮!】

  【梳毛定心,魔氛难侵!】

  【馈赠:获得‘初级魔气抗性’临时提升(持续本次任务)!】

  一股清凉的气息瞬间笼罩林小凡全身!仿佛在体表形成了一层无形的、极其坚韧的薄膜!周围那令人心烦意乱、试图侵蚀灵力的魔气,在触及这层薄膜时,如同遇到了克星,瞬间被排斥、削弱、甚至被薄膜吸收转化了一丝,化作精纯的灵力反哺自身!连带着他识海中的断尘剑印和枯荣剑种,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清辉,抵抗魔气侵蚀的能力大增!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煤球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强化。小家伙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体表的暗绿色泽流转更加顺畅,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加响亮,对周围魔气的躁动不安彻底消失,反而传递过来一种“小意思…不够劲…”的奇特意念!

  成了!

  林小凡眼中精光一闪,猛地站起身!

  “走!”他低喝一声,不再犹豫,一手抱着煤球,一手紧握枯荣古剑的布包,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扭曲波动、即将闭合的魔气通道,电射而入!

  就在他身影没入通道的刹那!

  轰隆!

  支撑通道的阵旗灵光轰然破碎!浓郁的魔气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入口重新淹没、封锁!

  守门弟子甲和乙呆立在原地,看着那重新被魔雾笼罩的入口,又看看彼此,脸上依旧是那副被雷劈了的呆滞表情。

  “他…他刚才…是在给那黑球…梳毛?”弟子甲梦呓般问道。

  “梳…梳了九十九下…”弟子乙机械地回答。

  “然后…就冲进去了?”

  “……嗯。”

  “……他娘的!这届新晋榜首…路子是真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