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圣空星不眠夜-《凹凸世界:明日永不落幕》

  黎明前的雨林弥漫着潮湿的雾气,你们踩着泥泞的小路向坐标点前进。

  阿奇尔的投影飘在最前方,像素组成的脸上难得严肃。

  “圣空星舰队已经封锁了翡翠星的轨道,”他低声说,“我们最多还有三小时。”

  嘉德罗斯走在最前面,长棍劈开挡路的藤蔓,动作干脆利落,但你能看出他的脚步比平时慢了些,元力透支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退。

  “喂。”你突然开口,“你父王为什么这么执着抓你回去?”

  他头也不回:“弱者不需要知道。”

  “哦,那就是你也不知道。”

  藤蔓被一棍子劈断的声音格外清脆。

  阿奇尔干笑两声:“根据我的数据分析,圣空星王可能不是想抓你回去……”他顿了顿,“而是想确保‘容器’不被神使抢走。”

  嘉德罗斯的背影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无聊。”

  你没再追问,只是默默调整了步伐,让自己走在他斜后方,这个位置既能随时支援,又不会让他觉得你在刻意保护他。

  ——

  坐标指向一座隐藏在瀑布后的洞窟。

  水流轰鸣着砸入深潭,溅起的水雾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小的彩虹。

  “就是这里。”阿奇尔调出全息地图,“原初之地……创世神陨落时留下的空间裂隙。”

  嘉德罗斯直接朝瀑布走去。

  “等等!”你一把拽住他手腕,“万一有陷阱——”

  “所以?”他挑眉,“你怕了?”

  你松开手,微笑:“不,我只是想提醒你,衣服湿了别指望我帮你烘干。”

  他嗤笑一声,纵身跃入瀑布。

  你暗骂一句“自大狂”,紧随其后。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全身,下一秒,你们跌入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

  没有潮湿的岩壁,没有机械的轰鸣,只有一片无垠的星空,和悬浮在虚空中的……一座神殿废墟。

  “这是……”你怔在原地。

  “记忆投影。”阿奇尔的投影闪烁不定,“创世神陨落前景象。”

  你们踏上残破的台阶,每一步都激起细碎的光点。

  神殿中央,一尊破碎的王座静静矗立,王座前跪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他的羽翼折断,长发散落,手中捧着一颗正在消散的光球。

  “创世神?”你不确定地问。

  光球突然亮起,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你们脑海中响起:

  “终于来了……我的孩子们。”

  ——

  神殿的景象开始扭曲,无数记忆碎片如雪花般落下。

  你们看到七神使的背叛,看到创世神的力量被瓜分,看到兰斯特偷偷藏起最后一块碎片——“创世神的眼泪”。

  “这不是武器,而是选择。” 那个声音说,“它只会回应真正自由的意志。”

  创世神的虚影比预想的更令人不安。

  他悬浮在破碎王座前,白金色的长发发如银河倾泻,边缘正在缓慢消散。

  “时间不多了。”他的声音像风吹过星砂。

  光球缓缓飘到你们面前,分裂成两半——

  光点分裂的瞬间,剧痛如亿万根针同时刺入骨髓。

  你踉跄着抓住嘉德罗斯的手臂,感受到他的肌肉同样在颤抖。

  奇怪的是,这种痛苦中竟带着奇异的共鸣——仿佛你们体内的元力正在重新编织。

  “元力的本质...”创世神的声音开始模糊,“是...”

  整座神殿突然剧烈震动。阿奇尔的投影尖叫着乱码:“外部冲击!圣空星舰队请求通讯!”

  嘉德罗斯的手瞬间收紧:“拒绝。”

  “等等!”

  你指向突然展开的全息屏——画面里圣空星王站在舰桥上,背后是严阵以待的军队,但令人意外的是,所有武器都处于休眠状态。

  “嘉德罗斯。”他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威严中带着你从未听过的疲惫,“我们需要谈谈。”

  ——

  暴雨中的对峙比想象中更复杂。

  圣空星王独自走下战舰,雨水在他的金色肩甲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抬手示意所有卫兵留在原地。

  “你知道自己体内有什么吗?”他直视嘉德罗斯,“力量神使的烙印正在吞噬你的元力核心。”

  你下意识看向嘉德罗斯的后颈——那些紫黑纹路不知何时已蔓延到耳后。

  “所以?”嘉德罗斯冷笑,“这就是你追捕我们的理由?父王?”

  “追捕?”

  圣空星王突然抬手,一道金光射向天空——隐藏在云层中的超能研究所侦察机轰然爆炸。

  “我是在清除跟踪你们的苍蝇。”

  阿奇尔的本体此时一瘸一拐地从树林里钻出来,粉色头发糊了半边脸:“验证完毕...舰队确实拦截了三波研究所的伏兵。”

  他举起个滋滋作响的数据板。

  “但妈妈那边...”

  圣空星王突然扔来一枚金属圆球。嘉德罗斯接住,发现是圣空星最高级别的加密通讯器。

  “72小时后,力量神使将强行降临。”圣空星王转身走向战舰,“要阻止他,你们需要这个。”

  他扔下第二件物品——一块印着雷王星皇室纹章的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你看到里面嵌着一粒冰蓝色结晶。

  “雷震托我转交的。”他的背影在雨中模糊,“他说...你长大了。”

  “?!”

  “等等...我大伯他......!”

  战舰升空的轰鸣中,你们三人站在泥泞里,看着金色舰队如退潮般撤离翡翠星。

  “所以...”阿奇尔戳了戳通讯器,“我们现在是要...”

  “去结束这一切。”嘉德罗斯握紧怀表,突然转向你,“还能走吗?”

  你踢起一滩泥水溅在他腿上:“带路,自大狂。”

  圣空星舰队的尾焰在云层中渐渐消散,怀表在你掌心泛着微光。

  冰蓝色结晶透过表盖玻璃与翡翠星的三颗卫星交相辉映,像极了雷王星极光季时,雷震带你偷溜出皇宫看到的夜空。

  “喂。”嘉德罗斯看向你,“发什么呆?”

  你啪地合上表盖:“在想我大伯什么时候和圣空星王有了交情。”

  金属链条缠上手腕时,你突然发现内侧刻着行小字——【给总想逃跑的小布莱尔】

  阿奇尔的本体正拧着衬衫下摆的泥水,闻言抬头:“根据星际外交档案,前任雷皇陛下和圣空星王当年曾参加过同一届的凹凸大赛...”

  “凹凸大赛吗?”你踢飞一块碎石,碎石在雨幕中划出弧线,惊起几只荧光飞虫。

  “现在我们有——”你掰着手指数,“七十二小时,一个通讯器,半块创世神给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还有......”

  “还有本天才!”阿奇尔的投影突然从备用设备里蹦出来,像素组成的脸上带着夸张的自信,“我刚破解了怀表的加密层!”

  全息影像在你们面前展开,是段模糊的战场记录。雷震与某个金发身影的元力不断交错,背景里派厄斯正懒洋洋地啃着能量棒,兰斯特翻着的记录表上写着【第次比赛】

  画面突然切换成雷震严肃的脸:“小布莱尔,如果看到这个,说明你体内的‘钥匙’已经觉醒。”

  你猛地攥紧怀表。录像还在继续:“创世神的眼泪需要两股相斥的元力共鸣——就像......”

  刺耳的电流声淹没了后半句。

  “就像什么啊大伯!”

  你气得要摔怀表,被嘉德罗斯一把扣住手腕。

  “蠢货。”他指尖擦过表盘边缘的凹槽。

  你们同时划破手掌按上去的瞬间,怀表内部传来机械转动的咔嗒声。

  冰蓝色结晶悬浮而起,在雨中投射出立体的星图——某个跃迁点被特别标红,旁边标注着【神陨之枪坐标】。

  “哈!”阿奇尔的投影兴奋地转圈,“还是你大伯靠谱!!”

  嘉德罗斯突然按住太阳穴,紫黑纹路在他颈侧血管下蠕动。

  你下意识去扶他,却被他反手抓住小臂:“你的身上的......”

  你低头看见自己皮肤下的蓝紫光路正与他的纹路同步脉动,像两棵根系纠缠的雷光树。

  “元力共鸣。”阿奇尔的本体凑过来,粉毛滴着水,“创世神说的‘选择’该不会是要你们......”

  “闭嘴!”x2

  雨势渐小时,你们找到了藏在瀑布后的飞船残骸。

  阿奇尔哼着走调的小曲检修引擎,你坐在舱门口包扎伤口。

  嘉德罗斯突然扔来一管药剂,砸在你膝盖上。

  “圣空星特供。”他背对着你调整导航仪,“比雷王星的垃圾强十倍。”

  你拧开盖子闻了闻,差点被刺鼻气味呛出眼泪:“这玩意是给人喝的......?”

  “爱喝不喝。”

  你捏着鼻子灌下去,暖流立刻从胃部扩散到四肢。

  抬头时发现嘉德罗斯正透过舷窗反射盯着你,金瞳里闪过一丝你看不懂的情绪。

  “看什么看?”

  “看你喝药的样子。”他转回控制台,“像只被雷劈的樱花蛇。”

  你抓起绷带卷砸他后脑勺,被他头也不回地接住。

  阿奇尔在引擎盖下闷笑:“你俩的相处模式真是......”

  你:“闭嘴!”

  飞船升空时,翡翠星正在晨光中呈现瑰丽的靛青色。

  你摩挲着怀表边缘的刻痕,突然开口:“嘉德罗斯。”

  “说。”

  “如果......”你盯着窗外渐远的雨林,“最后真的要面对力量神使......”

  通讯器突然爆出刺耳的警报。

  阿奇尔的本体从动力舱狂奔而来:“圣空星急讯!力量神使提前启动了降临程序!”

  全息屏上,超能研究所的主基地正在解体,紫黑色能量柱冲天而起。

  画面放大后,你们同时僵住——数以千计的培养舱漂浮在能量场中,每个里面都是嘉德罗斯的仿制品。

  “容器量产计划......”阿奇尔的投影声音发颤,“他们要用这些劣质品当祭品强行打开通道!”

  嘉德罗斯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金属凹陷处泛起焦痕:“直接跃迁。”

  “但引擎......”

  “我说。”他抬头,金瞳里燃烧着你从未见过的暴怒,“直接跃迁。”

  飞船冲进跃迁通道的瞬间,重力场扭曲了所有声音。

  你被惯性甩向舱壁,嘉德罗斯的长棍横过来卡住你的腰。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你听见他在你耳边说:

  “没有如果。”

  “我们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