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就是造反,怎样?-《开局弑君,修无情道的我被迫养娃》

  【师姐!为什么啊?!】

  识海深处,无忧的本能反应就是不解与急切。

  几乎在谢云舒叩首拜师、白璃颔首应允的瞬间,他的疑问就冲口而出。

  不是这个女子!

  这女子资质平平,灵根驳杂,根本达不到凌云宗选徒的标准!

  当然,林星瑶更加达不到。

  然而,疑问的念头刚刚升起,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记忆之墙,骤然停顿。

  一股源自遥远时光洪流深处、带着血腥与彻骨寒意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涌起来……

  那是……多久之前了?

  大约三万年?

  那时他刚拜入师门不久,还是个懵懂好奇的小弟子。

  那日宗门剧震!

  七师姐魂灯熄灭,身陨道消!

  死状……极其惨烈!

  消息传来,举宗悲恸。

  七师姐的尸身被发现时,全身布满了深可见骨的伤痕,仿佛遭受了酷刑。

  更令人发指的是,她毕生积累的修炼资源被洗劫一空,甚至……连她的先天灵根都被人生生挖走!

  凶手是谁?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一个曾被七师姐视为衣钵传人、倾注了全部心血与信任的……男弟子!

  滔天恨意席卷宗门!

  常年闭关的大师姐,破关而出!

  那一天,整个宗门都感受到了那冻结灵魂的杀意。

  她未发一言,只提着本命剑,踏空而去。

  复仇之路,血雨腥风!

  任何胆敢阻挡者,无论身份背景,无论修为高低,皆被一剑斩之!

  那孽徒所在的家族,乃是传承久远的古族,底蕴深厚。

  十二位坐镇家族、跺跺脚都能震动一方的老祖联袂而出,试图调停,甚至带着威胁。

  回应他们的,是白璃冰冷到极致的剑光!

  一颗颗苍老的头颅冲天而起,一具具蕴含磅礴力量的躯体在剑意下寸寸湮灭!

  直到杀了第十一个,那染血的剑锋才堪堪停在最后一位面无人色的老祖眉心前一寸。

  整个家族,噤若寒蝉。

  孽徒被如同死狗般推了出来。

  白璃的手段……

  无忧残魂猛地一颤,不敢再去细想那炼狱般的场景。

  剥皮抽筋都是最轻描淡写的形容!

  据说师姐将那孽徒的神魂囚禁,用九幽之火煅烧,直到彻底陨灭,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彻底抹杀,才堪堪平息了心头恨火!

  后来,他才得知,七师姐,是白璃在一个被妖兽屠戮殆尽的村落废墟里发现的唯一活口。

  襁褓之中,气息奄奄。

  是白璃将她抱回宗门,一点一滴喂养长大,传授道法,名为师姐,实则情同母女!

  那孽徒……

  【唉……】

  无忧残魂在识海中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无奈。

  【师姐……都三万年了……往事如烟……】

  白璃的意识冰冷如亘古寒冰,没有丝毫波动,清晰地传递回应。

  【与时间无关。】

  无忧还想争辩:【可……师姐,不是所有男子都包藏祸心啊!这世间亦有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然而,他微弱的精神波动还未成形,便被外面骤然响起的聒噪打断了。

  “站住!你是何人?!”

  谢文轩的厉喝打破了灵堂死寂后的微妙气氛。

  他脸上惊疑不定,贪婪与愤怒交织。

  这白衣女子美则美矣,但身份不明,竟敢如此目中无人,更让县令下跪!

  不管她是谁,闯进他谢家灵堂,招呼都不打就想带走他妹妹,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私闯民宅!岂有此理!林县令,你堂堂父母官,就这么看着?”

  谢文轩矛头直指刚刚起身、脸色复杂的林正德,试图用律法施压。

  他根本不信什么“收徒”的鬼话,在他看来,这必定是谢云舒这丫头事先安排好、用来脱身的拙劣伎俩!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温顺,心思竟如此深沉!

  幸好被自己及时识破!

  张东家在一旁更是心急火燎,忍不住凑近谢文轩,压着激动的声音催促。

  “贤侄!快快!问清楚这女子的来历!家住何方?可曾婚配?如此天人之姿,若能……嘿嘿……”

  他眼中闪烁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如此绝色,比谢云舒更胜百倍,若能一并收入囊中,此行简直赚翻了!

  白璃对这些喧嚣置若罔闻,甚至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

  她只对失魂落魄的谢云舒留下清冷的一句话。

  “即日起,汝便是为师座下二弟子。将家中事处理妥当,再去寻吾。”

  什……什么?!

  谢云舒如遭雷击,瞬间从狂喜跌入冰窟!

  师父……不带她走?!

  还要她“处理妥当”家中事?

  这怎么处理?

  大哥虎视眈眈,张东家垂涎三尺,她留下来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大哥绝不可能放她离开这个囚笼半步!

  “师父!求师父带我……”

  谢云舒急切地向前扑去,想要追上那道即将消失在门口的白影。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做梦!”

  白璃的“放任态度”和谢云舒的急切,彻底让谢文轩和张东家放下了最后一丝忌惮。

  两人眼神再次交汇,贪婪与狠厉达成共识。

  这小破县城,能藏龙卧虎?

  即便真有点身份背景,在这天高皇帝远的临山县,就算是凤凰也得趴着!

  林正德已是泥菩萨过河,这白发女子更不可能是京中显贵!

  只要把人留下,生米煮成熟饭,任她背景通天也无可奈何!

  “拦住她!不准她踏出谢家一步!”

  谢文轩厉声下令,指向白璃的背影。

  早已聚在门口的家丁和几个张东家的随从,犹豫一瞬,还是硬着头皮堵住了去路。

  白璃的脚步,终于停在了门槛之内。

  她缓缓转过身,白发如雪瀑垂落,绝世容颜上没有任何表情,清冷的眸光扫过灵堂门前黑压压的人群,如同神明俯瞰蝼蚁。

  空气仿佛瞬间凝结成冰,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弥漫开来。

  谢文轩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悸,但仗着人多势众,强压下那丝不安,厉声质问: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擅闯我谢家?!是不是与谢云舒这丫头串通一气,想在我爹的丧礼上捣乱,逃避婚约?!”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声音拔高:“收徒?哼!唬弄谁呢!看你年纪轻轻,能教她什么?女红刺绣吗?”

  他向前一步,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指着面色惨白的谢云舒。

  “我告诉你!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谢云舒是我谢家人!她的婚事,她的生死,都由我这个当家大哥的说了算!只要我不点头,她插翅也别想飞出这临山县!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张东家在一旁急得直搓手,一个劲给谢文轩使眼色。

  问来历!快问清楚来历啊!

  白璃的目光,却再次落在了绝望的谢云舒身上。

  那眼神淡漠依旧,却似乎带着……审视?

  “他所言倒是不虚!”

  白璃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

  “以汝目前能力,确实力有不逮,寸步难行。”

  她微微停顿,清冷的眸光似有若无地掠过谢文轩等人。

  “需为师帮汝处理吗?”

  轰!

  如同黑暗中乍现一线天光!

  谢云舒先是一呆,随即巨大的狂喜几乎冲垮了她的理智!

  师父愿意带自己走了?!

  她猛地再次跪倒,用尽全身力气叩首,声音带着哭腔却无比坚定。

  “求师父救我!我……我实在没有办法!求师父帮我!”

  “嗯。”

  依旧是那简短清冷的一个字。

  但这一次,白璃缓缓抬起了她的右手。

  那手白皙如玉,指尖纤细,仿佛毫无力量。

  然而……

  “息怒,您息怒啊!!!”

  一直紧张关注着白璃一举一动的林正德,在看到那只手抬起的刹那,魂飞魄散!

  脑海中瞬间闪过女儿林星瑶回来后的描述。

  师尊杀人,从不拖沓,抬手便是雷霆万钧,取人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白璃身侧,噗通一声再次跪下,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颤抖变形。

  “前辈,仙人,息怒!息怒啊!此等腌臜小人,岂敢劳烦您的玉手!脏了您的眼已是万死莫赎!交给下官!交给下官处理!”

  他语速飞快,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下官蒙您赐下仙缘,星瑶更得您垂怜收入门墙!下官愿世代供奉!此等小事,下官保证处理得妥妥帖帖!绝不再让此等污秽惊扰您的清静!”

  白璃抬手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并非犹豫,只是识海中,无忧的哀嚎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师姐!手下留情啊师姐!!!你在这里大开杀戒,定会闹得满城风雨啊!】

  无忧急切苦劝。

  其实他对这些人的死活并不在意,只是那谢文轩不能死。

  虽然此人蠢笨如猪、狂妄自大、人面兽心……

  但他灵魂强度异于常人!

  是修习魂道的好苗子啊!

  就这么杀了,简直暴殄天物!

  浪费!太浪费了!

  白璃的目光,淡淡地扫过跪地不起、抖如筛糠的林正德。

  也罢。

  “嗯。”

  她缓缓放下了手。

  “那便交予汝了。”

  杀这些人,确实无趣,若有人代劳,她也懒得亲自动手。

  况且小师弟吵得她有些……烦。

  “下官定不辱命!”

  林正德如同死里逃生,背上已被冷汗浸透,连忙叩首保证。

  白璃不再停留,转身离去,只留下满院的寒意和一群呆若木鸡的人。

  “她……她就这么走了?!”谢文轩懵了。

  无视!

  彻彻底底的无视!

  白璃从头到尾就没理过他。

  仿佛他刚才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质问和威胁,都只是对着空气放了个屁!

  这比直接打他的脸还让他愤怒百倍!

  “废物!一群废物!”

  他暴跳如雷,指着门口那几个畏畏缩缩的家丁破口大骂。

  “我叫你们拦人!你们干什么吃的?!耳朵聋了吗?!”

  骂完家丁,矛头立刻转向林正德。

  “林正德!你这个软骨头!老匹夫!亏你还自称朝廷命官,竟公然跪拜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朝廷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刚才说什么?这里的事交给你?你想干什么?替我爹主持丧礼?还是要替你那个‘主子’,强抢民女不成?!”

  他语气刻毒至极。

  最后,他猛地转向脸色苍白的谢云舒,眼神阴鸷如毒蛇。

  “谢云舒!我告诉你!你那点小把戏,在我面前不值一提!不管你找到什么靠山,玩什么花样!你的婚事,今日就定了!天王老子也别想改!”

  他狰狞一笑,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来人!把大小姐给我‘请’回房去!给我仔细‘伺候’着!一会儿,本少爷要亲自去‘看望’她……好好问问,她那位‘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家住何处?!”

  几个家丁得了严令,不敢再怠慢,凶神恶煞地再次扑向谢云舒,要将她强行拖走。

  “啊!不要!”

  谢云舒惊恐后退,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再次被绝望吞噬。

  “住手!”

  林正德猛地挺身而出,一把将冲在最前面的家丁狠狠推开!

  他此刻不再佝偻,挺直了腰板,脸上再无之前的惶恐犹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后的、属于一县之尊的威严与决绝!

  他护在谢云舒身前,如同一座突然拔地而起的山峦,目光如电,扫视全场,声震屋瓦。

  “谢云舒姑娘,本官保了!谁敢动她一根汗毛,便是公然袭击朝廷命官!便是与我林正德为敌!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这一声断喝,气势磅礴,竟真的将那些家丁震得脚步一顿,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保她?哈哈哈哈!”

  谢文轩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正德!你是不是跪傻了?你一个形同反贼、自身难保的丧家之犬,还敢在我谢家大放厥词?你配吗?!”

  他笑容一敛,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阴狠,一步步逼近林正德和谢云舒。

  “本来念你是个官,给你几分薄面。可你给脸不要脸,非要插手我谢家的家事!那就别怪我……替朝廷清理门户了!”

  他眼中凶光毕露,高声下令。

  “诸位!临山县令林正德,意图不轨,已是谋反重犯!大家一起上,将他拿下!押送府城!本少爷重重有赏!谢家商路,永久优先!”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管家率先响应,张东家带来的那些彪悍随从也蠢蠢欲动,加上一些被煽动的谢家家丁,十几条大汉面露凶光,缓缓围了上来,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灵堂内的宾客吓得纷纷后退,唯恐殃及池鱼。

  林正德一手护着谢云舒,一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跳动,步步后退。

  他虽有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但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还要护着谢云舒。

  冷汗从他鬓角滑落,刚刚在仙尊面前夸下的海口,难道转眼就要被戳破?

  谢云舒看着步步紧逼的狰狞面孔,心如死灰。

  她下意识地望向灵堂深处。

  谢老夫人依旧跪在火盆前,背影佝偻单薄。

  她没有回头,没有出声,只是微微侧了侧脸。

  布满泪痕和沧桑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有一片死灰般的麻木和……一种近乎解脱的微光。

  她抬起枯瘦的手,对着谢云舒的方向,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挥了挥。

  像是在无声地催促。

  走了也好!

  走吧,快走……远远地离开这个家……别再回来了……

  谢云舒的泪水瞬间决堤。

  她读懂了母亲的意思。

  她狠狠咬住下唇,用力地点了点头,猛地转身,搀扶着林正德的胳膊,就要往人少的缝隙冲去!

  “拦住他们!关上大门!”谢文轩厉声咆哮。

  几个家丁慌忙去关沉重的大门。

  砰!

  一声巨响!

  然而,大门刚刚合拢一丝缝隙,便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外面狠狠撞开!

  巨大的门板如同脆弱的纸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激起漫天烟尘!

  烟尘弥漫中,一道娇小却气势汹汹的身影当先闯入!

  黎心玥一身劲装,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俏脸上笼罩着浓浓的煞气!

  在她身后,三十多名县衙衙役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钢刀出鞘,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骨的寒芒!

  铿锵的拔刀声整齐划一,瞬间将整个前院的肃杀气氛推到了顶点!

  得知父亲林正德可能遇险,师尊也出现了,她紧急调集了县衙全部人手,连狱卒都拉来充数了。

  “大胆狂徒!你们好大的狗胆!竟敢囚禁朝廷命官!意图造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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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心玥的娇叱如同惊雷炸响。

  她目光如电,飞快地扫过院内。

  没看到师尊的身影,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没看到尸体,说明师尊没杀人,心中更是大石落地。

  这里是县城,不是柳树沟,万一师尊出手杀人,那将全城震动,到时候就难办了,想掩都掩不住。

  身后一个小衙役低声提醒:

  “大小姐,仙人刚刚确实还在,可能是走了。”

  确认师尊没被这群蠢货气到动手碾死人,黎心玥的怒火瞬间转移到了罪魁祸首身上。

  她疾步上前,纤纤玉指几乎戳到谢文轩的鼻子上。

  “谢文轩!又是你!本小姐上次是怎么警告你的?!让你摆清自己的位置!看来你是把本小姐的话当耳旁风了!”

  她越说越气,猛地一把抽出身边衙役的佩刀!

  那长刀与她纤细的身材相比,显得有些不协调,但她毫不在意,甚至撸起了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腕,刀尖直指谢文轩,怒喝道:

  “你真当本小姐不敢将你谢家连根拔起,彻底赶出临山县?!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来人!把这群目无王法、意图囚官造反的逆贼,统统给我拿下!打入大牢!”

  “是!”

  三十多名衙役齐声暴喝,声震瓦砾!

  手中钢刀寒光闪闪,气势汹汹地就要上前拿人!

  “住手!星瑶!”

  林正德吓了一跳,急忙喝止。

  女儿这舞刀弄枪、喊打喊杀的样子,实在不成体统!

  而且对方人多,虽然衙役有刀,但真冲突起来难免会受伤啊。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那根“反贼”的刺,让他底气终究不足。

  谢文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和明晃晃的刀锋吓了一跳,但他输人不输阵,强撑着色厉内荏地吼道:

  “林星瑶!你……你这是滥用职权!为所欲为!朝廷自有法度!岂容你一介女流在此撒野!”

  “法度?”

  黎心玥嗤笑一声,手中长刀晃了晃,杏眼一眯,那股跋扈嚣张、无法无天的气势瞬间展露无遗。

  “本小姐就是滥用职权!就是为所欲为!怎样?!!”

  她刀尖再次指向谢文轩,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区区一介不入流的低贱商贾,也敢跟本小姐叫板!!我看你们谢家是活腻歪了!再敢聒噪一句,信不信本小姐现在就下令,踏平你谢家?!”

  “你……你……”

  谢文轩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黎心玥,看着周围那些明晃晃的刀锋,终究没敢再说出更刺激的话,只是咬牙切齿地道:

  “好!好!好一个为所欲为!你们父女二人,占据临山县,截留赋税,抗拒上命,已是造反!我谢文轩定要上告府城!上告朝廷!将你们这对反贼父女碎尸万段!”

  “造反?”

  黎心玥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忽然咯咯娇笑起来。

  那笑声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歪着头,看着气急败坏的谢文轩,眼神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对啊,就是造反,怎样?”

  她往前逼近一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狂妄。

  “成王都能造反,本小姐为什么不行?!”

  她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倏地收敛,化作一片冰寒。

  “既然你铁了心要去告发……那本小姐就更不能让你活着走出这临山县了!”

  她猛地一挥手,声音斩钉截铁:

  “拿下!全部拿下!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黎心玥的意识海里,林星瑶急的大吼大叫:

  【黎姐姐,你都说了些什么啊?!完了完了,你闯大祸了!】

  黎心玥却不为所动。

  【哪闯祸了?他都知道了,否认也没用啊,难道真就放他走吗?那岂不是自寻死路?】

  林星瑶一时语塞:【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