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当自省-《开局弑君,修无情道的我被迫养娃》

  林星瑶近来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精神头十足,仿佛体内蕴藏着一座永不枯竭的泉眼。

  这得益于师尊白璃赐下的那枚储物戒。

  那些茶叶,看似寻常,冲泡开来,碧绿的茶汤雾气氤氲,只轻啜一口,便觉一股清流直冲灵台,连日来的疲惫与杂念瞬间涤荡一空,头脑清明得如同被山泉洗过。

  浑圆的乳白丹药,不知名目,她尝试着服下一颗,刹那间,一股温和却沛然的力量自丹田涌向四肢百骸,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筋骨轻鸣,气血奔涌。

  她急切的再服第二颗,却如石沉大海,再无半分效用。

  所谓是药三分毒,她倒是不敢乱吃。

  好在,储物袋里不知还剩下多少的灵果,对修炼也有些许帮助,她每日啃上几个,更觉通体舒泰,肌肤都隐隐透着莹润的光泽。

  这段时间修炼,吸纳灵气变得越发熟练,速度加快。

  每每从修炼中醒来,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她非但不觉得疲累,反而神清气爽,身体里流淌的力量感一日胜过一日。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正在一步步变强,这种实打实的进步,让她欣喜又踏实。

  然而,与她这蓬勃生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识海中另一位“住客”的死寂。

  黎心玥,变得越来越沉默了。

  起初只是控制身体的频率降低,话语变少。

  而今日,她几乎完全沉寂下去。

  身体的控制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平稳地过渡到了林星瑶手中,仿佛黎心玥从未存在过。

  【黎姐姐?你在吗?】

  林星瑶时常在识海中呼唤,带着关切和一丝不安。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担好不好?就算遇到麻烦,我们也一起想办法啊!】

  回应她的,往往是漫长的沉默。

  偶尔得到一声极简短的“嗯”、“没事”、“困”,便再无下文。

  林星瑶心中忧虑更甚。

  ……

  清晨,柳树沟。

  谢云舒早早便来给白璃请安,仪态恭谨温婉。

  有了林星瑶的先例,张氏早已习惯,麻利地多备了一份早饭。

  谢云舒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言谈举止温驯体贴,连懵懂的小丫都对她颇有好感,喜欢围着她转。

  饭毕,谢云舒侍奉白璃用茶。

  白璃放下茶盏,目光平淡地落在她身上:“近日,不必来请安了。”

  谢云舒的心骤然一沉,脸色瞬间煞白,端着茶盘的手微微发抖,眼中瞬间涌上惶恐之色。

  “师尊……弟子……弟子可是做错了什么?”

  她以为师尊后悔收她这个徒弟了!

  白璃神色不变,只是淡淡道:“汝父新丧,尚未入土为安。”

  谢云舒一愣,旋即明白了师尊的意思,眼圈霎时红了。

  她低垂着头,声音哽咽:“弟子……弟子也想回去为父亲守孝,尽人子之责……可是……我不敢……”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无助:

  “我大哥他……他那般强势,我若回去,肯定会被他禁足的……”

  这两日她都住在县衙,根本不敢回家。

  大哥虽然受了罚,可那毕竟有个丧期逼嫁和意图囚禁县官的罪名在。

  若是回去了,大哥将自己禁足,这便是单纯的家事,谁也管不了。

  早晚有一天,还是会想办法将自己当成礼物一样送出去。

  此时,王铁柱的大嗓门在院外响起:“大丫!小丫!走了走了!该去县城了!今儿爹送你们!”

  “来啦爹!”大丫应了一声。

  “走咯!去学堂玩喽!”

  小丫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地跑到白璃面前,仰着小脸撒娇。

  “奶奶奶奶!今天下学,奶奶来接小丫好不好?”

  她的小手轻轻拽着白璃的衣袖摇晃着。

  白璃依旧没什么表情,垂眸看着小丫充满期待的亮晶晶眼眸,片刻后,几不可察地轻轻点了一下头。

  “太好啦!奶奶答应啦!”小丫欢呼一声,拉着姐姐的手,跟着王铁柱出门了。

  院子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白璃端坐石椅,晨光勾勒着她清冷的轮廓。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心神不宁的谢云舒身上,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挣扎与怯懦。

  “那是汝的生父,与汝有生养之恩,此恩难偿,乃汝一切因果之起点。如今魂归幽冥,肉身未安。汝为人子,理应披麻戴孝,扶棺守灵,伴其走完这尘世最后一程。”

  谢云舒羞愧地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弟子明白……可是师尊,弟子真的害怕……”

  “若是旁人,身处此境,为求自保而逃离,或属无奈之举。然,汝不同。”

  白璃的声音依旧平淡:

  “吾辈修行,求的是自在随心,解的是世间樊笼。修行之力,便是要扫清障碍,令汝心中所念所想,皆能顺遂无碍。若连归家尽孝都畏首畏尾,修行便没有意义。”

  这番话似乎很有力量,却又有些晦涩不明。

  谢云舒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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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师尊愿意陪自己回去一趟?

  白璃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缓缓摇头:“守孝尽哀,是汝的因果。吾,不会去。”

  就在谢云舒眼中的光即将熄灭时,白璃素手轻抚桌面。

  光华微闪,两块巴掌大小的木牌凭空出现。

  白璃指尖轻弹,其中一块牌子便轻盈地飘到谢云舒面前,悬浮着,缓缓旋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此乃信物,贴身收好,不可转赠他人。”

  白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回去吧。待此番因果了结,再来寻吾。”

  谢云舒双手颤抖着,恭敬地捧住那悬浮的木牌。

  入手竟轻若无物,温润细腻。

  上面以古朴的字体,清晰地刻着两字。

  云舒不认识,但能看出第一个字像是“云”字。

  她紧紧攥着木牌,对着白璃深深叩首:“弟子明白了,我这就回去!”

  她起身,怀着复杂难言的心情,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院门。

  刚到门口,便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林星瑶。

  “咦?师妹,这么早就来给师尊请安了?真是勤勉啊!”

  林星瑶笑着打招呼,她今日因修炼入神,来得比平日稍晚。

  “师姐。”谢云舒忙行礼,勉强笑了笑。

  两人简单寒暄两句,林星瑶便快步进了院子。

  院内,白璃的目光落在林星瑶身上,微微颔首。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弟子体内的灵力,比数日前凝练了不少,虽然仍上不了台面,但这份不松懈的韧劲,尚可入眼。

  “修行之道,需张弛有度。”

  白璃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告诫的意味。

  “一味埋头苦修,不见得有益。”

  这是她以自身数万载经历得来的感悟。

  曾经的她,便是一心修炼,以至于卡在这最后一步,蹉跎了无尽岁月。

  她不想林星瑶重蹈覆辙。

  当然,前提是林星瑶真能走到那一步。

  林星瑶闻言,以为白璃在斥责她彻夜修炼,立刻恭敬地跪下磕头:“师尊的教诲我没忘记……我……弟子以后一定好好休息,!”

  她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顺势提出了近日修炼中的困惑。

  “师尊,弟子近日不知怎么了,精神极好,几乎无需睡眠,长此以往……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啊?”

  她有些忐忑,毕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刻在骨子里的认知。

  “灵气滋养,涤荡凡尘污垢,精神自然旺盛。所谓‘神满不思睡’。此乃修行初阶常态,无需疑虑。”白璃解答简明扼要。

  “还有……还有弟子最近……如厕的次数也明显少了,这……”

  林星瑶脸颊微红,声音细若蚊蝇,问出了这个让她颇为尴尬又担忧的问题。

  “灵气入体,化谷为精,杂质自然减少,亦是常理。”白璃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林星瑶大大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多谢师尊解惑!”

  解决了生理上的困惑,另一个更揪心的问题浮上心头。

  “师尊……”

  林星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弟子……弟子最近总觉得黎姐姐她……怪怪的。昨日多少还会说两句,今日几乎不再回应了……我有时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担忧,毕竟两人共处一躯这么久,早已生出一种奇异的羁绊。

  白璃的目光落在林星瑶身上,深邃无比,仿佛直接看到了她识海深处那团黯淡的灵魂之火。

  “她尚在。只是……不愿言语。”

  林星瑶心头一块大石落地,但紧接着又提了起来。

  还在,却不愿说话?

  这比彻底沉寂更让人不安!

  她立刻在识海中呼唤:【黎姐姐!黎姐姐你听到吗?师尊说你还在!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别吓我!】

  识海深处,黎心玥的灵魂波动了一下,依旧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林星瑶无奈,只得起身,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目光无意间扫过石桌,那里还放着白璃未曾收起的另一块木牌!

  刚才在院外匆匆一瞥,谢云舒手中似乎拿着类似的东西!

  是代表弟子身份的牌子吗?

  可为何与自己那块不一样呢?

  林星瑶心中好奇,下意识地凝神看去,却见那上面刻着两个字。

  第一个字像是“心”。

  第二个字只能勉强认出右半边,像是“月”。

  轰!

  识海中,沉寂如死的黎心玥,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波动!

  一股强烈到难以抑制的渴望与激动瞬间冲垮了林星瑶对身体的控制!

  林星瑶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识海深处爆发,身体骤然失控!

  她脚下踉跄,“哎呀”一声惊呼,若非反应快用手撑了下石桌边缘,差点就要狼狈地摔倒在地。

  黎心玥已经完全掌控了身体,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块木牌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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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这……这牌子!您……您是要收我为徒了吗?!弟子……”

  狂喜的话语戛然而止!

  就在她喊出“收徒”二字的瞬间,白璃的指尖,对着那块木牌轻轻一点。

  无声无息。

  那块牌子,如同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瓦解,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下一刻,化作了一小堆细腻的粉末,被微凉的山风轻轻一卷,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黎心玥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僵化,如同精美的瓷器蒙上了冰霜,然后一点一点地垮塌下去。

  她的眼神从天堂跌落深渊,充满了茫然和失落。

  为什么?!

  她看着林星瑶一天天修炼,从最初以为的枯坐无用,到展现出肉眼可见的力量增长。

  她亲眼见证着林星瑶的成长,感受到了那股远超寻常男子的力量。

  她羡慕,她渴望!

  她也想像林星瑶一样,她也想拜师啊!

  “师尊……”

  黎心玥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和一点点哭腔,“您……为何……”

  白璃的目光平静无波,落在黎心玥脸上,语气依旧淡漠:“吾确有考量。然,观汝心性,如今看来,并不合适。”

  不合适?!

  这三个字如同闷雷,狠狠劈在黎心玥的心上!

  “为什么?!”

  黎心玥几乎是嘶喊出声。

  “我哪里做得不好?哪里不合适?师尊您告诉我!我一定改!拼了命也改!”

  她绞尽脑汁,苦苦思索。

  是自己不够恭敬?

  是自己性子急躁?

  还是……因为自己曾是郡主,身份特殊?

  她想破了头,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致命的“不合适”之处!

  白璃沉默地看着她,最终只是淡淡道:“缘由,当由汝自省自寻。”

  黎心玥绝望了。

  师尊能直接收徒谢云舒,能直接指点林星瑶修炼上的疑惑,为何到了自己这里,就只有一句冰冷的“不合适”和一个需要自己寻找的缘由?

  “师尊……”黎心玥还想哀求。

  白璃却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平静得让黎心玥感到窒息。

  她并非刻意刁难,而是深知,有些门槛,唯有自己堪破,方能真正跨越。

  黎心玥身上的问题,根源在她的心性深处。

  白璃曾走过漫长的修行路,深知外力点破远不如自我领悟来得深刻。

  林星瑶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感觉到黎心玥那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在识海中弥漫。

  她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黎姐姐……】她在识海中轻声呼唤,【别灰心!你看,师尊既然考虑过收你为徒,那就说明还有机会!只是……可能我们还没找到那个‘不合适’的点在哪里。找到它,改正它,你一定能成功的!】

  黎心玥的意识沉寂在一片灰暗之中,过了许久,才传来一丝微弱、疲惫、甚至带着点心如死灰的意念:【没用了……我没有时间了……】

  林星瑶心头一跳:【黎姐姐,你说什么?什么没时间了?】

  黎心玥没有回应。

  林星瑶感知不到,但黎心玥自己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

  就像烛火在风中摇曳,日渐微弱。

  她的魂力,正在无可挽回地流逝、衰减!

  而与之相对的,林星瑶的身躯在灵果和勤修不辍的滋养下,灵魂本源正一天天壮大、稳固!

  此消彼长!

  黎心玥回想起自己依附在这具身体上苏醒的第一天,白璃那淡漠却不容置疑的话语。

  “待林星瑶魂魄稳固,将汝驱离!”

  原来,那不是威胁,而是冰冷的预言。

  自己这缕无根浮萍般的魂魄,终究只是过客。

  林星瑶的魂力日益茁壮,如同坚固的堤坝,而她黎心玥的意识,就像堤坝缝隙里顽强渗出的水流,终将被彻底抹平、封堵、驱散……

  死亡,正在以一种她无法抗拒的方式,悄然逼近。

  她甚至连拜师求得庇护的机会都失去了。

  哪里还有时间去寻找那个该死的“不合适”的原因?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她。

  林星瑶忧心忡忡地走出院门,准备返回县衙。

  没走多远,就看到谢云舒并未离开,而是站在路边树下,焦急地张望着。

  见到她出来,谢云舒立刻跑了过来,脸上带着恳求。

  “师姐!”

  谢云舒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鼓起勇气。

  “师尊命我归家为父亲守灵,可我……我担心回去就出不来了。不知师姐……师姐能否……陪我同去一趟?”

  她眼中满是期盼。

  林星瑶心烦黎心玥的事情,没多想就点头应允了。

  “好!师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谢云舒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林星瑶一边应着谢云舒,一边在识海中继续安慰黎心玥。

  【你也别太沮丧了,师尊既然考虑过收你,说明你原本是没有问题的,你好好想想,到底是哪件事做的不对,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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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黎心玥彻底沉寂了,连一点微弱的回应都没有了。

  ……

  另一边,通往县城的乡间土路上。

  王铁柱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小丫,身后跟着安静的大丫,心情颇有些复杂地走着。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无论是去田里的还是赶集的,都远远地就停下脚步,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那语气间的热络和隐隐透出的恭敬,让习惯了当苦力的王铁柱浑身不自在。

  这一切的改变,都源于柳树沟住进了“仙人”的传闻。

  虽然大多数人对“仙人认王铁柱做儿子”这种离奇说法嗤之以鼻,觉得荒谬可笑。

  仙人岂会认一个泥腿子当儿子?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占了上风,反正只是恭敬有礼一些,又不要银子。

  于是乎,整个柳树沟的村民都跟着沾了点光,走在外面腰杆都直了些。

  而作为传闻的核心关联人物,王铁柱受到的“礼遇”自然更多。

  虽然他自己心里也发虚,但这感觉……确实不赖。

  一辆装饰考究的马车驶来,车轱辘压过土路发出吱呀声。

  另有骑马男子相随。

  王铁柱下意识地拉着女儿往路边让了让。

  马车与他们擦肩而过。

  然而,驶出百十步远后,那辆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紧接着,车辕调转,竟又折返回来,再次超过了王铁柱一家,在前方不远处停下。

  驾车的车夫是个精壮的汉子,目光锐利。

  骑马的男子腰挎长刀,像是护卫。

  那护卫跳下车,大步流星地走到王铁柱面前,目光如刀子般在大丫和小丫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王铁柱身上,语气带着审视和不善,厉声喝问:

  “喂!你!跟这两个丫头是什么关系?!”

  王铁柱被这突如其来的喝问吓了一跳,再看对方那打扮和佩刀的架势,本能地感到畏惧,连忙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躬着身子回答:

  “回……回贵人的话,这是我的两个闺女,我带她们去县城女学念书。不知贵人有……有何吩咐?”

  马车上,帘子被掀开一角,里面似乎有人低声说了什么。

  那护卫立刻转身,驱马走到车帘旁,侧耳恭听。

  马车内传出的声音很低沉,但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奎,仔细些。那女子虽非绝色,但毕竟是陛下钦点的,我等此行也是为她。既然在此遇上,倒是省去我们去柳树沟寻人的麻烦!父女……嗯……倒是有必要‘聊聊’了。”

  阿奎眼神一凛,低声应道:“是!”

  他猛地驱马转身,再次走向王铁柱。

  路边原本几个探头探脑想看热闹的路人,被他凶戾的目光一扫,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得更远了,只敢低声议论。

  “王铁柱这是惹上什么人了?”

  “那马车看着就不一般……”

  阿奎居高临下,声音刻意压低,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我家主人有要事,想与阁下一叙。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