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邪气缠身!-《开局被蛇咬,黑白神石认主了》

  里屋传来的疯狂撞击与嘶吼声,如同重锤般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那声音嘶哑扭曲,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暴戾,绝不是一个“身子不舒服”的人所能发出来的。

  赵金花已然崩溃,瘫坐在椅子上掩面痛哭,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陈天淮脸色铁青,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死死攥着拳头,那副官场上的从容体面也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深深的无力与焦灼。

  陈学军剑眉紧锁,他虽不明就里,但多年军旅养成的直觉告诉他,里面的堂弟陈俊恩绝不仅仅是生病那么简单。

  那嘶吼声中透出的疯狂意味,都让他脊背有些发凉。

  于是,陈学军沉声问道:“天淮叔,俊恩这到底是怎么了?请大夫看过了吗?”

  陈天淮嘴唇哆嗦着,声音有些干涩:“看了,县医院、市里的医院都跑遍了,西医中医也看了个遍,检查做了一堆,都说……都说查不出毛病,可能是工作压力大,臆症了,开了不少安神的药,就是吃了也不见好,反而还越来越……”

  他的话又被里屋一声更加猛烈的撞击声打断,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臆症?”陈学军目光锐利,显然不信,“臆症会这样?”

  陈天淮颓然低下头,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道:“那还能是啥?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才上了半年班,回来就变成这样。时而昏睡不醒,时而又像这样发疯,嘴里胡言乱语,说些谁也听不懂的疯话,而且力气还大得吓人,好几次都差点伤到他妈!”

  听了陈天淮所说之后,一旁陈仁山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随即,陈仁山再次运转灵瞳术望去,只见,里屋那翻涌的黑灰色怨气与猩红邪异能量,几乎要破门而出!

  这绝非臆症,而是确凿无疑的邪祟缠身!

  而且看这气息的浓烈与暴戾程度,远比学校旧书舍那里的阴气可怕得多!

  堂叔陈俊恩恐怕已是危在旦夕!

  陈仁山脑海中飞速回忆着《阴阳混沌诀》传承中关于邪祟阴物的记载,陈俊恩的这种情况,像是被极强的怨念或邪术直接侵染了神魂!

  他必须做点什么!

  否则,他这位堂叔性命难保!

  可是,爸妈和叔公一家会信吗?

  自己又该如何出手?

  直接说出来,恐怕会被当成胡说八道的小孩。

  就在陈仁山心急如焚,飞速思索对策之际,里屋的疯狂动静竟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呻吟和呜咽,最后彻底归于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反而让人的心揪得更紧。

  赵金花猛地抬起头来,脸上血色尽失,颤声道:“没……没声了?俊恩?俊恩你怎么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冲进去。

  陈天淮也慌了神,连忙起身。

  陈学军动作更快,一个箭步上前,沉声道:“天淮叔,婶子,先别急,我去看看。”

  他示意两人退后,自己则是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紧绷,做出了戒备的姿态,缓缓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令人窒息的怪味扑面而来!

  那是一种混合了汗臭、药味、腥臊以及那种甜腻腐败的复杂味道,令人作呕。

  房间内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茶杯碎片、书本、药瓶散落一地,墙壁上甚至有几道清晰的抓痕。

  一个瘦弱的男子蜷缩在墙角,身上穿着满是脏污的睡衣,头发汗湿凌乱,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似乎力竭昏睡了过去。

  他脸色惨白如纸,眼圈发黑,嘴唇干裂,正是陈学军的堂弟陈俊恩。

  在紧跟在陈学军身后的陈仁山的灵瞳术之下,看到的却是另一番骇人景象!

  浓郁的黑灰色怨气如同茧子般将陈俊恩紧紧包裹,丝丝缕缕的猩红邪异能量正如同活物般钻入他的七窍!

  在陈俊恩的眉心处,甚至隐约凝聚着一个扭曲的、不断变幻的鬼面虚影!

  那邪物并未离开,只是暂时蛰伏,仍在不断侵蚀着陈俊恩的生机!

  陈天淮和赵金花看到儿子昏死过去,又是心疼又是害怕,连忙想要进去查看。

  “别碰他!”

  陈仁山下意识地低喝一声。

  三人皆是一愣,诧异地看向陈仁山。

  陈仁山心中急转,知道自己失言了,连忙找补道:“我……我看堂叔脸色很不好,出了好多冷汗,还是先别轻易动他,免得再受惊吓。是不是……是不是请个懂这方面的老人来看看?村里老人常说,有些毛病……医院是看不好的。”

  他这话说得含糊,却精准地戳中了陈天淮夫妻心中最深处的恐惧和猜疑。

  赵金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带着哭音道:“对!对!我早说了!俊恩这肯定不是生病!肯定是撞邪了!得请师傅来看!你偏不信!偏要信那些医院!”

  陈天淮脸色变幻不定,他受过教育,又有职位在身,原本最是反感这些封建迷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医院束手无策,儿子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由不得他心中不动摇。

  陈天淮看了看昏死的儿子,又看了看一脸童言无忌却似乎歪打正着的陈仁山,最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哑声道:“我去打听打听。”

  陈学军站在门口,目光深沉地看了一眼儿子。

  自己儿子陈仁山刚才那一声低喝,以及此刻的眼神,绝不是一个普通少年该有的。

  陈学军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但却没有点破,只是沉声道:“天淮叔,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陈天淮只是无力地点点头。

  陈学军知道,此刻不宜再留,便带着妻儿告辞离开了。

  离开那处令人压抑的院子,回到喧嚣的街道上,三人都沉默着,心情沉重。

  罗美琳还在为刚才的情景后怕,喃喃道:“好好一个人,怎么就成了那个样子?”

  陈学军眉头紧锁,不知在思索什么。

  陈仁山则低着头,心中波澜起伏。

  堂叔陈俊恩的情况极其危急,那邪物异常凶猛,寻常的江湖术士恐怕根本对付不了,反而可能打草惊邪,加速其死亡。

  他必须尽快想办法!

  可是,又该如何插手?

  明目张胆地出手定然不行。

  或许……可以暗中进行?

  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陈仁山的心中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