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心中可已有属意的人选-《恶女撩不自知,五个道侣争风吃醋》

  宁岁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颈处的伤口。

  看着面前谢宴辞担忧的目光,又想起昨日少年那双慌乱的、与他万般相似的眼眸。

  不知为什么,宁岁莫名有些心虚:“啊……昨天练剑不小心伤到了。”

  谢宴辞静静瞧了她一会儿。

  宁岁被他瞧得发毛。

  好在谢宴辞没再说什么,取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

  “以后小心些。”他轻声道。

  宁岁应了一声,接过那瓷瓶。

  相顾无言了一会儿,她状似不经意问:“…谢砚秋为何和你长得如此相像?”

  谢宴辞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眨了眨眼,解释道:“之前未同你说过,他是我弟弟。”

  “弟弟?那为什么你是师叔他却是弟子?”宁岁疑惑。

  谢宴辞见她挺感兴趣,也没瞒着她:“父母早逝,我与他自幼相伴。”

  “我年长他两岁,当年御剑门招新,我恰好符合条件,他却未满招新年岁,便晚了我两年。”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

  “我入门时,恰逢师祖出关,见我资质尚可,便破例收为关门弟子,故而……辈分上高了一些。”

  原来如此。

  宁岁了然,怪不得兄弟二人年纪相仿,辈分却差了一截。

  谢宴辞是师祖亲传,而谢砚秋按正常流程入门,自然成了徒孙辈。

  “他……”谢宴辞似乎想说什么关于谢砚秋的话,但唇瓣动了动,最终只是道,“他剑道天赋极佳,性子虽冷了些,但心性不坏。”

  “等你入门……我找机会跟他介绍介绍你。”谢宴辞声音很轻,极快的带过这句话。

  他眼睫颤了颤,像是要带女朋友见亲人似得,有些羞赧。

  宁岁还沉浸在恍然大悟里,没怎么听清,只道了声好。

  谢宴辞见她应下,眸光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又简单说了几句,谢宴辞不便久留,便先行离开了。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向宁岁的背影,眸里情绪有些翻涌。

  …考核人员练习用的长剑皆是木剑,宁岁被划伤,只可能是教习弟子所为。

  又是谁会无故划伤她呢?

  ……

  宁岁拿着药瓶,转身往膳堂走去。

  刚走出训练场没多久,在一条僻静的石板小径上,她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玄边白袍,身姿挺拔,正站在一株古松下,似乎有些踌躇。

  宁岁当是谢宴辞去而复返,脱口而出:“怎么了?还有事?”

  说着,她脚步未停地走近。

  那人闻声转过身来。

  日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朗的轮廓,那双猫瞳是清澈的新绿色。

  是谢砚秋。

  宁岁脚步顿住,嘴角抽了抽。

  ……实在太难认了。

  谢砚秋显然也听到了她刚才那句话,碧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看到宁岁,似乎也有些不自在,视线下意识地飘向她的脖颈。

  那里的伤口已经结痂,留下一道细细的红痕。

  “我……”谢砚秋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一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向宁岁,“昨日……抱歉。这药效果很好。”

  宁岁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瓷瓶上,愣了一下。

  那瓷瓶白玉质地,瓶身细长,瓶口塞着软木塞,最重要的是……和她刚才从谢宴辞那儿拿到的那瓶,一模一样。

  连瓶身的样式和材质都毫无差别,一看就是出自同一家药店。

  谢砚秋见她不接,只是盯着药瓶看,以为她是不想要。

  少年耳根微微泛红,执拗地又往前递了递,语气生硬地补充道:“…不会留疤。”

  宁岁回过神来,心情复杂地接过药瓶。

  是这兄弟俩……连送药都是一个牌子的,还是这药在御剑门是批发的标配?

  “多谢。”宁岁道了声谢,感觉手里的两个瓶子莫名烫手。

  谢砚秋见她收下,似乎松了口气,但两人之间的气氛依旧有些凝滞。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道:“…好好训练。”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立刻转身离开了,背影都透着一股紧绷感。

  宁岁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里两个一模一样的白玉药瓶,一时无言。

  分明差了两岁,为什么却跟双胞胎一样……

  日子一天天过去,训练依旧艰苦而枯燥。

  谢砚秋之后仍旧会督导训练,却像是在刻意避开宁岁。

  阮清浅倒是还时不时会念叨几句谢师兄和小师叔。

  御剑门主峰,掌门清修殿内。

  “师父。”谢砚秋恭敬行礼。

  常威真人正埋首于一堆卷宗之中,闻言抬起头,揉了揉眉心,脸上染着几分疲惫:“砚秋来了,坐吧。”

  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这几日因长悬山那株神药之事,各方势力涌动,宗门事务繁杂,为师一直不得空寻你。”

  “弟子明白。”谢砚秋依言坐下,坐姿笔挺。

  “嗯。”常威真人打量了他几眼,忽然道,“你哥前几日回山了,你可知道?”

  谢砚秋点点头:“弟子已知晓,前几日在训练场见过一面。”

  只是后来便没再见过了,这些日子督导训练抽不出时间。

  ……哪天再去见见他吧。

  谢砚秋垂眸想。

  “见过了?那就好。”常威真人笑了笑,“你们兄弟二人也有些时日未见了。宴辞他……此次回来,似乎有些不同。”他语气里带着点揶揄的笑意。

  谢砚秋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便没有接话。

  常威真人也没有多提,绕开了话题。

  “说起来…”他手指敲了敲桌面,状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年也十七了吧?”

  谢砚秋抬眼看向师父,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应道:“是。”

  “再过不久,便该行成年礼了。”常威真人语气放缓了些,“成年之后,便要纳入扶光鼎的结契分配范围了。”

  谢砚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常威真人将他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笑眯眯道:“不过呢,在扶光鼎分配之前,你若能自行寻得两情相悦、自愿结契的对象,便可免于纳入分配之列。”

  “这你是知道的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这位性子冷清的徒弟身上,带着几分长辈的关切:“砚秋啊,你心中……可已有属意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