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诸位前辈,以后叨扰了-《恶女撩不自知,五个道侣争风吃醋》

  宁岁先行传讯叫段酌和应宿回去了。

  她带谢砚秋回去,家里那几位肯定要叽叽歪歪。

  如果不叫他们先回去的话,她就要先面对一波鞭挞,回去还要再面对一波。

  但是叫他们先回去呢,她就只需要面对一波鞭挞。

  她很有先见之明。

  宁岁推开院门,往里张望了一眼。

  院子里是一番美人拈花的景色。

  沈灼青不知何时醒来的。

  他穿着一身病中的睡袍,斜倚在石桌边,失了血色的手指捻着一朵院子里的杜鹃,指腹蹭着花瓣把玩。

  上次的伤太重,叫他面色苍白不少,失了些艳丽的颜色。

  “回来了?“沈灼青抬头瞧她一眼。

  原先表情还算平静,一见到宁岁身后的谢砚秋,蓦地咬牙切齿起来。

  “…你还敢过来!”想起昏迷前的场景,沈灼青恨得牙痒痒,手中的花都捏碎了。

  对比宁岁的做贼心虚,谢砚秋倒是坦然许多,唤了他一声:“沈前辈。”

  宁岁干笑两声,反手拉着谢砚秋走进院子。

  四面八方的目光齐刷刷射过来,在看到谢砚秋时瞬间变得锐利。

  “这是什么意思?“沈灼青气的咳嗽两声:“宁岁,你拉着他干什么?”

  温叙正抱着蛋呢,眸子淡淡扫过两人相握的手,眸色冷了几分。

  “你走错门了。”他看着谢砚秋,语气虽淡,却算不上和善。

  应宿的竖瞳更是眯成了一条线:“不、不欢迎。”

  宁岁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把试图开口的谢砚秋往身后拉了拉:“那个...有件事要宣布。”

  段酌正翘着二郎腿在石凳上削苹果呢,手中的动作一顿,小刀闪着些寒光,抬起头扫了宁岁和谢砚秋一眼,随口扯道:“除了你又给我们添了个兄弟,其他事都不算事。”

  宁岁:“......还真就是这事。”

  “啪嗒”一声,段酌手中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三双眼睛死死盯住宁岁。

  “你再说一遍?”沈灼青声音都在抖。

  宁岁硬着头皮:“我和谢砚秋...结契了。”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

  沈灼青的手指开始发抖,他颤巍巍地指着谢砚秋和宁岁:“你...你们...”话没说完,他两眼一翻,又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沈灼青?”宁岁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了他。

  怎么刚醒就晕了!

  一旁的温叙放下蛋,起身把了把他的脉:“急火攻心,晕了。”

  段酌猛地站起身,刷的掏出他的长枪,枪尖直指谢砚秋,“你对宁岁用了什么妖术?”

  应宿更是一下窜到宁岁身前,试图将她和谢砚秋分开:“妻主...被骗了!这是…骗、骗婚!”

  谢砚秋神色坦然,握着宁岁的手却是丝毫不松:“不是骗婚,我是真心想陪着她,也是我主动提出的结契,与宁…与妻主无关。“

  “妻主?!“段酌的音调陡然升高,“这就叫上了?!”

  宁岁试图打圆场:“咱家添丁进口,这是好事…”

  话音刚落,谢砚秋十分上道的冲众人鞠了个躬:“诸位前辈,以后叨扰了。”

  瞧他这幅彬彬有礼的模样…众人觉得他在示威。

  “好事?”段酌气笑了,“刚结契就这样耀武扬威,以后这家还容得下咱们?”

  谢砚秋有些无措,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行为会适得其反,握着宁岁的手紧了紧。

  宁岁安抚的拍拍他的手。

  她轻咳一声,拿出自己身为妻主的威严:“好了,以后大家好好相处,别欺人家。”

  见宁岁这维护的姿态,段酌更来火了,但事已至此,做什么都是徒劳。

  他背起长枪,冲谢砚秋龇牙笑了笑,有些恶狠狠的:“好啊,你看我怎么好好照顾他。”

  说罢,便转身离去,还顺手将地上昏厥的沈灼青搬走了。

  温叙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上前将那孵了有些时日的蛋揣进宁岁怀里。

  那态度像极了和丈夫吵架后,将孩子丢给丈夫不管不顾的妻子。

  宁岁怀里忽的多了颗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温叙便已经转身走了。

  临走前还喊走了站在原地委屈的想上前的应宿:“还留着作甚?”

  他意有所指的瞥了宁岁和谢砚秋一眼,冲应宿道:“这儿没你的位置。”

  应宿本就难过,闻言更是失落的低下头,转身跟着他走了。

  宁岁:……

  终于结束了。

  谢砚秋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有些低落的低头看她:“…妻主。”

  宁岁头疼的扶着额:“没事,你不用在意。”

  像是看出了她的头疼,谢砚秋抿了抿唇,想让她好受点,转移话题道:“…这是?”他看着那颗莹白的蛋。

  “是灵兽蛋。”宁岁解释,“之前一直是温叙在帮我孵。”

  ……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想起温叙刚才的反应,宁岁头更疼了。

  谢砚秋见自己又适得其反,有些慌乱:“我、我可以帮忙孵吗?我体温比较高,应该也适合。”

  闻言,宁岁有些意动,抬头看他,犹豫道:“你确定?孵蛋有些辛苦。”

  “嗯。”谢砚秋说着,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颗蛋,“…我想帮上忙。”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

  谢宴辞的房间依然空着。

  “兄长他......”谢砚秋也注意到了,话音有些低沉。

  “让他静静吧。”宁岁轻声道。

  她带着谢砚秋来到一间空房。

  御剑门虽然穷,但对女弟子一向很舍得,院子很大。

  “你住这儿可以吗?”宁岁问。

  其实谢砚秋身为内门弟子,原本的院子也不错,可他就是执意要住进来和他们一起。

  “…好。”谢砚秋点头,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含在口中的话却咽了下去。

  这里离宁岁卧室不算很近。

  ……其实,他还想离她近一些。

  宁岁没注意他的犹疑:“好,那你收拾收拾。”

  她转身准备离开。

  “妻主。”谢砚秋忽然唤她。

  宁岁回头。

  少年抱着蛋,立在窗边看她,窗外摇曳的树影在他身上映出些斑驳的光点。

  那双猫瞳极为认真。

  “我会努力让哥哥和其他人接受我的。”

  宁岁见他如此认真,嘴角上扬几分:“好。”

  这一天都在众人的冷战中度过。

  段酌几人都把自己关在房里,基本没出来过。

  入夜,疲惫了一天的宁岁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面上传来轻微的痒意,像小猫轻啜一般,带着些温凉的触感。

  …有人在亲她的脸。

  宁岁下意识睁开眼。

  就着月光,她对上面前人的一双猫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