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他们兄弟二人好生心机-《恶女撩不自知,五个道侣争风吃醋》

  远离了那两人的视线,宁岁脚步轻快地沿着山路向上走。

  空气中的灵气越发浓郁,隐约能听见潺潺水声,估摸着离温叙所说的那个灵泉不远了。

  细想来她也是闲得发慌,才能陪他们玩这种闯关游戏,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风声四起,卷起树叶纷飞。

  两名墨发玄袍的少年一左一右落在她身前。

  同样的马尾高束,配上那两张极相似的脸,倒像是中间隔了面镜子般。

  谢宴辞手搭在腰间剑上,望着她轻声道:“这一关是我们二人。”

  谢砚秋面色表情虽然冷淡,眸色却有些发亮,像是很雀跃能与她切磋:“…妻主,得罪了。”

  宁岁一顿,犹豫了一番,才缓缓开口:“…稍等一下……”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兄弟二人听着。

  “如果你们拦住我了…晚上是谁和我一起睡?”宁岁冷不丁道。

  二人同时僵在原地。

  谢砚秋眼底的雀跃好像变幻了些,被更灼热的东西取代。

  他直直看向宁岁,新绿色的猫瞳微微眯起,像锁定猎物的小豹,心里却又不似表面上那般从容。

  握着剑柄的手心沁出薄汗,谢砚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谢宴辞显得镇定一些,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却收的很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深吸一口气:“此时…此时当以切磋为重。”

  语罢,他下意识地瞥了谢砚秋一眼,带着点询问和同样无措的意味。

  宁岁严肃脸:“这可关系到今晚的大事。”

  这对兄弟手足无措的样子格外有意思。

  谢砚秋虽说直视着她,却已经彻底乱了方寸。而谢宴辞看起来还算镇定,但微微颤抖的剑柄暴露了他的紧张。

  “不如这样。”宁岁认真提议,“你们先打一场,谁赢了再和我打。”

  那二人一震,互相对视一眼。

  “不、不行!”异口同声。

  宁岁一顿:“为什么?”

  “…就是…不行。”谢宴辞抿唇道,语罢,还瞥了谢砚秋一眼。

  ……他跟寻影真君发过誓了,以后不会再找谢砚秋打架了。

  “他们兄弟好生心机。”不远处的草丛里,段酌拉着温叙鬼鬼祟祟的偷窥,拧眉道。

  “先两人一起拦下宁岁,这样晚上不管是谁去,都是他们兄弟两当中的跑不了。”段酌自以为很小声的阴谋论中。

  温叙没搭理他。

  听的一清二楚的谢宴辞和谢砚秋:……

  …纯粹是距离灵泉的路不多了而已,真没有他说的那么阴险。

  宁岁轻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她抽剑出鞘,“那拔剑吧。”

  闻言,二人同时拔剑。

  “妻主,得罪了。”谢砚秋道。

  剑光如虹,是惊鸿九问的起手式。

  这两人剑法虽然都源自御剑门传承,却呈现截然不同的风格。

  谢宴辞剑招沉稳,每一式都力求完美,堪称标准。

  而谢砚秋则灵活多变,更显锐气。

  相同的是,两人剑招中隐约带着几分滞涩,似乎在某些转换不够流畅。

  宁岁见过御剑门“惊鸿九问”的功法书,确实存在缺漏。

  宁岁并未言语,只是将手中招式放得更标准些。

  那二人天资确实极好,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分明是同样的剑式,为何宁岁总是更流畅些。

  “第三式转第四式时,不要压低剑尖。”宁岁手上回击的动作不停,接剑时,还借力抬了抬他的剑尖。

  谢宴辞一顿,下意识运用在实战里,剑锋流转,扫落几树林叶。

  “…确实流畅许多。”他瞳孔微微放大些许。

  宁岁满意的点点头,又转身接下谢砚秋一剑:“肩膀下沉,发力时,不要太过依赖手腕…”

  天赋好的小孩总是招人喜欢。

  更别说这两人的悟性极高,只需稍加点拨就能迅速掌握要领。

  原先谢砚秋还收着些力,怕宁岁一对二会吃力,发现她游刃有余后便放开了招式。

  剑光凌冽,风声四起。

  上辈子宁岁大多数时候都窝在山上,日复一日的睡觉、修炼,甚至连人都没见过多少。

  苍梧山风好水好,人烟罕至,没什么不妙。

  除了……百年不变的孤独。

  宁岁望着面前那含光的猫眼,飞扬的墨发,心脏被灼的有些发烫。

  上辈子没感受过的少年意气尽数涌了上来。

  剑风激荡,惊鸿九问在她手中施展开来,如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谢砚秋一个疾冲,剑尖直指宁岁左肩。

  宁岁侧身避让,不料脚下踩到一块掉落的松子,身形微微一晃。

  谢宴辞见状,立即收剑后撤,然而谢砚秋的剑势已成,眼看就要收势不及。

  宁岁本能旋身避让,恰好躲开这一击。

  偏偏那头的谢砚秋也急忙偏转剑锋,却用力过猛向前踉跄一步。

  新绿的猫瞳和宁岁的视线交织。

  她飞扬的发丝微微蹭过谢砚秋脸颊,叫他瞳孔放大一瞬。

  “砰”的一声。

  两人结结实实的撞了个彻底。

  宁岁下意识扶了他一把,握住了他持剑的手腕。

  少年的手腕温热而有力,脉搏在她掌心下快速跳动。

  谢砚秋蓦地愣住了,腕间触感冰凉,叫他耳尖莫名沾上绯色。

  谢宴辞也因这变故一顿,反应过来后,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剑招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每一剑都巧妙地切入宁岁与谢砚秋之间,巧妙隔开了两人过于接近的距离。

  “哥?“谢砚秋也发现了这点,目光看向谢宴辞。

  谢宴辞面色如常,语气平静:“…专心比试。”

  宁岁压根没发现这兄弟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她完全沉浸在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气里了,满脑子都是下一步该怎么出招。

  谢宴辞和谢砚秋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也收敛了心神,很快找回了状态。

  三人一时打的难舍难分,惊鸿九问一到六式使了不知多少遍,远处观战的段酌都觉得自己要学会了。

  宁岁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剑式先勾再转,是第六式的起手式。

  谢宴辞二人都做好了抵御准备。

  最后一刹,劈式变化为斩。

  剑光流转间,仿佛惊鸿掠过长空,留下的余韵都令人心悸。

  两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长剑掠过的银白,风起间,宁岁的剑身已经拍在了他们二人腕间。

  铛啷——

  两柄长剑同时落地。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只见宁岁挽了个极漂亮的剑花,利落的收了剑。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身上明明灭灭,少女漆黑眸中还残留着方才出剑时的微光,显得格外明亮。

  “你们输了。”

  谢宴辞望着她,声音有些颤:“…这是……”

  那不属于惊鸿九问的任何一式,御剑门的功法书里并未记载。

  谢砚秋同样顿住,刚要说些什么,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声音。

  “刚才那一剑…是什么招式?”来人声音苍老,带着些许楞忪。

  宁岁抬头望去,只见寻影真君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山石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