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可他好像更在意了-《恶女撩不自知,五个道侣争风吃醋》

  宁岁刻意将动作放缓,力道也收敛几分,看起来只是比旁人更认真些,并无出彩之处。

  毕竟她走的不是天之骄子惊才绝艳的路子。

  树大招风,她一个女配喧哗夺主,容易遭灾。

  面前少年静静看了两息。

  此番两人距离离得有些近。

  宁岁扬起的剑尖时不时掠过谢砚秋身前,险险擦过他胸口,他却分毫不躲。

  这叫宁岁没忍住多看了他两眼。

  剑风扫起少年的发梢,墨色的发丝便在风里轻轻飘动。

  他微垂着眼,目光落在她剑尖上,睫毛遮住了眼底的颜色。

  像、太像了。

  无论是气质还是相貌,都与谢宴辞相差无几。

  若不是她天天和谢宴辞待在一起,一定会弄混两人。

  宁岁思绪有些飘忽。

  下一秒,长剑袭来,嗡鸣声带起的凌冽剑气刺的她呼吸一滞。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剑去挡,剑击声响,震起的气流荡起两人的袍角。

  身旁众人传来一阵惊呼。

  宁岁愣愣看着面前突然出手的少年。

  谢砚秋面上没什么表情,手中力道却很强劲。

  似是因为宁岁接住了这一剑,他碧绿的眸里有一丝波澜起伏。

  只是宁岁尚未看清,他便再度提剑劈来。

  大脑没思考过来,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手中剑梢一反转,就将他刺来的剑化解了。

  谢砚秋力道属实不小,剑招被化解后,身体因惯性前倾,直直撞在宁岁身上。

  衣料摩擦的声音传来,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竹香。

  和谢宴辞身上的味道很像,但又更为清冽。

  宁岁抬头,撞进少年一双猫瞳里。

  那瞳孔的颜色比谢宴辞要浅上一些,是像春日嫩芽一样的新绿。

  两人中间只隔了薄薄一片剑身。

  谢砚秋似乎也愣住了,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愣愣的看着她。

  直到身旁的阮清浅发出一声激动不已的尖叫。

  他才堪堪回过神。

  少年飞速抽身离开,由于速度太快,剑尖不慎划破了宁岁的脖颈,留下一个细小的血口。

  谢砚秋看着那血痕,蓦地僵住了。

  他唇瓣嗫嚅了一下,终是开口,声音有些颤:“…招式衔接流畅,继续练习,勿要懈怠。”

  语罢,他如临大敌般后退几步,匆匆移步离开。

  训练场上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众人目光聚焦在宁岁身上。

  阮清浅第一个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掏手帕:“宁岁姐姐!你没事吧?他、他怎么突然……”

  宁岁抬手轻轻碰了碰伤口,指尖沾上一点鲜红。

  刺痛感很轻微,更多的是意外。

  她摇摇头:“无碍,小伤。”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谢砚秋离开的方向。

  他刚才突然出手……是试探吧?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声。

  “谢师兄怎么会突然出手?”

  “是不是她刚才走神惹谢师兄不高兴了?”

  “好厉害啊,居然接得住谢师兄的招数……”

  另一名教习师兄快步走过来查看了一下宁岁的伤势,确认只是皮外伤后才松了口气。

  谢砚秋今日这举动,实在有些反常和失当。

  “好了!继续练习!不得交头接耳!”教习师兄声音严肃。

  他说完转头看向宁岁,“宁岁,你先去旁边处理一下伤口。”

  宁岁点头,走到场边。

  这点小伤其实没什么好处理的,她拿阮清浅的帕子擦了擦,随意抹了点药膏便草草了事。

  她目光再次投向场中。

  谢砚秋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依旧在指导其他弟子,只是动作间似乎比之前更加紧绷,再也没有朝她这边看一眼。

  训练结束后,谢砚秋几乎是立刻离开了训练场,脚步比平日快上几分。

  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眼前似乎还停留着那双惊讶却清明的眼眸,以及剑尖擦过肌肤时的那一点殷红。

  ……他并非有意伤她。

  只是那一刻,她似乎透过他在看什么人。

  而她下意识格挡的那两下,看似简单,却精准得可怕,尤其是化解他剑招时那轻巧的一转,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在那之后……

  回忆起那淡淡的清浅气息……谢砚秋心跳漏了一拍。

  …他从未与人靠得那样近过。

  谢砚秋闭上眼,碧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和困惑。

  少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小师叔让他不必过多关注。

  可他好像……更在意了。

  宁岁这边也不平静。

  月上树梢。

  阮清浅还在激动地复盘白天的事情:“宁岁姐姐!你居然接住了谢师兄的剑!虽然就两下!但也好厉害啊!”

  宁岁叹了口气,随口扯了个慌:“我之前在别派学过剑术。”

  “……真厉害。”阮清浅感叹一声,又兴奋道,“而且谢师兄后来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他耳朵都红了!”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

  宁岁没好气的吹灭了烛灯:“快睡觉。”

  阮清浅乖乖的不说话了。

  月色翻涌上来,夜晚寂静的只能听到微弱的虫鸣。

  宁岁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谢砚秋试探意味太明显了。

  虽然最后那会儿像个意外……

  是因为昨天谢宴辞的出现吗?还是他自己看出了什么?

  谢砚秋和谢宴辞,同姓还相貌相像,说没关系都不可能。

  怎么谢宴辞从未和她提起过。

  第二天,训练场里没了谢砚秋的身影,宁岁也乐得自在。

  晨训过后,宁岁随众人去了食堂。

  阮清浅跑的快,先行一步去占了位子。

  小仓鼠别的不说,腿蹬的还是很快的。

  此番训练场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宁岁简单收拾了一下往外走,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宁岁第一眼恍惚以为是谢砚秋,仔细看才发现那是谢宴辞。

  “怎么了?”谢宴辞走了过来,见她面色有些古怪,问道。

  宁岁摇了摇头:“没事,你怎么来了?”

  他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轻。

  “我来……看看你。”少年望着她,耳尖泛上些粉色。

  昨日广场人多,他不便与她沟通,便趁着人少找来了。

  “训练苦累,你可还好?”谢宴辞怕她再问,赶紧转移了话题。

  “还不错。”宁岁说着,下意识瞧了瞧他的眉眼。

  谢砚秋的眉眼似乎比他更柔一些,但性格上倒是如初一撤的沉静?

  谢宴辞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视线从她眼睛上移开。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宁岁脖颈结痂的伤口上。

  “…这里怎么了?”他顿了一下,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