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气不死也馋死那个老不死的!-《穿进年代虐文中,我被迫兄友弟恭》

  陈有柱和史翠香一回来,感觉天都塌了。

  一进屋,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还没等看清屋内的景象呢,熏得俩人红着眼睛,扶着门框吐了半天。

  “哕!什么味儿啊?”

  “怎么像谁拉屋里了哕!”

  陈有柱感觉那口臭气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难受得脸都憋青了。

  眼睛也难受,辣眼睛,字面意义上的辣眼睛,火辣辣的。

  跟掉谁家茅坑里了似的。

  陈有柱推了把史翠香,示意她进屋去看一下。

  史翠香吐得脸都白了,她也不想进,但她刚才匆忙间,似乎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她觉得有些眼熟,她得进去仔细瞧一下。

  床上的陈强披头乱发,跟个疯子似的,一看见他们,就神情激动的‘啊啊啊’个没完。

  他一激动口水流得更厉害了,胸前的衣服反反复复,一直没干过。

  身前有口水,还有干掉的小米粒。

  身下湿漉漉的一片,旁边散落着一个碗。

  也不知道是水打翻了,还是尿床了。

  闻着味儿,应该不只是尿了。

  “我的儿……哕!”

  史翠香痛哭流涕,一声哀嚎没嚎出来,实在受不了,又哭着冲了出去。

  终究是人的求生本能,占据了上风。

  屋内陈强还在‘啊啊’的殷切呼唤着自己的父母,满腹的委屈,却有口难言。

  陈有柱和史翠香两口子,沉着脸坐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他们就走了这么几天,你说,好好的儿子,怎么说瘫痪就瘫痪了呢!

  吃喝拉撒都在床上,整得跟没人要的乞丐似的邋里邋遢,还臭烘烘的。

  换床铺的时候,底下的床板都沁入了屎黄色,以后睡在上面都膈应得慌。

  扔了吧,又不舍得。

  睡吧,又膈应。

  “爸妈不是在家的吗?他们为什么不管强子?强子毕竟是他们的亲孙子啊,他们怎么忍心……”

  史翠香说着说着,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手刚挨着脸,就感觉臭臭的。

  突然想起,刚才给儿子换裤子,擦身体,忘了洗手了。

  “哕!”

  虽说是自己亲儿子,但身体的条件反射,也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行了!你离我远点儿!”

  陈有柱一脸嫌弃的把她推远了些。

  推完后,又把手在凳子上抹了抹。

  “这不是农忙嘛,可能忙起来没顾得上,回头等下工回来,再好好问问。”

  在农场待了大半个月,陈有柱和史翠香是吃不好,也睡不好,俩人硬生生被折磨得瘦了一大圈。

  日日夜夜,做梦都盼着能赶紧改造好回来。

  想着回来好好补补,最好呢,想个法子,把那六百块钱再从老两口手里挤出来。

  反正他们都一把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留这么多钱干嘛,死了也带不走,还不如拿给他们呢。

  回来后,陈有柱看着失去自主能力,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的陈强,他眼珠子一提溜,突然有了主意。

  他知道怎么从他爸妈手里弄钱了。

  中午。

  许尽欢做好饭后,没着急吃,而是把饭盛好,放进陈四海送他的篮子里。

  篮子是四海他妈妈自己编的,做工精致,上面还带可折叠起来的盖子。

  饭放进去,盖子一盖,还省的用盖布了。

  许尽欢戴着草帽,拎着篮子,锁好门。

  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

  哼着小曲儿,迈着欢快的步伐,照常去地里,给江揽月和江逾白二人送饭。

  途中经过地头,先遇见了陈大山和钱桂芬。

  钱桂芬正在弯腰割稻子,再能干,也毕竟上了年纪,不像年轻的时候,一口气干他个半亩地都不带累的。

  现在干不多远,就要直起腰缓缓,正好一抬头,看见了许尽欢。

  一看见他,钱桂芬就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眼神一个劲儿的往他篮子里瞅。

  他们家的伙食,现在在陈家村是出了名的好。

  别人家忙起来没空做饭,拿早上剩的窝窝头,和杂面馒头就着剩菜和凉水充饥时。

  他们家却顿顿有热乎饭,还有荤有素。

  有时候是白面馒头就菜,有时候是大米饭,菜也丰盛,有肉有蛋,还有鸡有鱼。

  关键是,许尽欢的手艺也好。

  盖子一打开,香飘十里有些夸张,但香味也席卷了大半个休息的场地。

  看得钱桂芬忍不住的心疼加肉疼。

  这可都是花的她大孙子的钱啊!

  这搅家精把老大一家送去了农场改造,自己却在家偷懒,天天不上工,还睡到日上三竿。

  起来后就拿着她大孙子的钱,琢磨着吃什么。

  还成天好吃好喝的养着许逾白那拖油瓶,和他那什么赔钱货姐姐!

  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他们!

  他们俩都不是他们老陈家的人,凭什么吃她大孙子的,喝她大孙子的!

  呸!

  回头等她大孙子回来了,看她不好好告告他的状,让他把吃的花的都还回来!

  最好呢,她大孙子一生气,直接把他个搅家精赶出去!

  许尽欢才懒得管,钱桂芬那心眼子偏到腚眼子上的老虔婆呢。

  面善心恶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嘴上说着,进了他们家的门,就是他们家的人。

  实际上,进了门恨不得把人当畜牲使唤,还是光干活不吃饭不休息的那种。

  也难怪,江逾白那狗东西看见她,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拿她当空气。

  村里人没少因为这事,在背地里笑话他们。

  说他们有眼无珠,如果一开始对江逾白好些,人家回家后也会念着他们家的恩情。

  京市来的城里人,再怎么样,从手指头缝里漏点儿,也够他们一家吃喝不愁的。

  可惜,他们家没这个命。

  钱桂芬越是眼红,许尽欢就越是天天变着花样的,给江逾白二人送吃的。

  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气不死也馋死那个老不死的!

  一看见许尽欢的人影,上工的人,就知道又要受折磨了。

  能看不能吃,可不是折磨嘛。

  其实农忙时,体力消耗严重,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

  大部分人家,都会去供销社,割上一斤半斤的猪肉回来,改善改善伙食。

  肚里有油水,干活才会更有劲儿。

  家里攒的肉票和鸡蛋什么的,在这个时候,也都舍得掏出来了。

  特别是家里的男劳动力,更得吃好喝好,全家的口粮都指望他们呢。

  吃窝窝头和剩馒头的都是些比较懒的,或者穷得揭不开锅的那些人。

  懒得是钱桂芬,穷得是知青点的那些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