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最后的封箱-《重生赌爱》

  看着弟弟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那抹鲜红像心头一抹未熄的余烬,最终也融入了远处街道的车水马龙,再不见踪迹。

  我和母亲沉默地站在院门口,谁都没有立刻说话。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更衬得周遭一片寂静。

  方才屋内的激烈、担忧、以及最后那一点点升起的温情,仿佛都被这辆车带走了,只留下一种混合着疲惫、释然和淡淡怅惘的空白。

  我们无言地对视了一眼。母亲的眼中有着同样的复杂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轻得像羽毛,却承载了太多难以言说的内容。

  “回去吧,外面凉了。”

  母亲最终轻声说道,伸手轻轻揽过我的肩膀,又低头对紧紧跟在我们腿边的三个孩子柔声道,“宝贝们,我们进屋了。”

  我点了点头,最后望了一眼空荡荡的路口,然后转身,伸手将那扇沉重的黑色雕花大铁门缓缓推上。

  “哐当。”

  门闩落下的声音清脆而果断,像是一个小小的句号,暂时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将所有的纷扰和不确定性都关在了门外。

  门内,是我们需要守护和经营的一方天地。

  牵着孩子们微凉的小手,我们穿过秋色渐浓的院落。

  客厅的灯光透过玻璃门透出来,温暖而诱人。

  走进客厅,明亮的灯光和熟悉的家的气息立刻包裹了我们。

  方才的紧张气氛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味,但更多的是一种风波暂歇后的平静,甚至是一种奇异的松弛。

  孩子们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嘉慧踢掉小鞋子,爬到沙发上,抱起她的绒毛兔子,小声地自言自语。

  浩宇和浩轩则蹲在地毯上,重新摆弄起他们的玩具小车,似乎想从熟悉的游戏中寻找安慰和安全感。

  母亲去厨房倒水,我则瘫坐在沙发上,感觉深深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应付兰凤的指控,安抚暴怒的弟弟,还要在孩子们面前强装镇定……每一件都耗神费力。

  母亲端来温水,递给我一杯。温热的水流划过喉咙,稍稍驱散了一些疲惫。

  我们都没有再提起荣清,也没有提起赵叔,更没有提起那个造成这一切混乱根源的男人。

  有些伤口,需要时间独自舔舐;有些问题,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讨论出结果的。

  此刻的安静,显得格外珍贵。

  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听着孩子们玩耍时发出的细微声响,看着窗外逐渐热闹的车流人声。

  这个世界很大,风波不断。

  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盏温暖的灯光下,我们祖孙三代人在一起,彼此依偎,便是风暴眼中那片短暂而珍贵的宁静。

  未来的路或许依旧模糊不清,但关起门来,我们知道,至少还有彼此可以依靠。

  这,或许就是生活给予我们最坚实的底牌。

  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发出沉闷而持续的震动,嗡嗡声在刚刚恢复宁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妈妈,你的电话!”

  嘉慧第一个听到,抬起头,朝着我这边喊道,小手还指着茶几的方向。

  浩宇和浩轩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了手里的小车,好奇地望过来。

  我的心莫名地跟着那震动声漏跳了一拍。刚刚经历了一场情绪风暴,此刻任何外来的联系都让我下意识地心生警惕。

  会是谁?店里的事?还是……又会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母亲也放下了手中的水杯,目光投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点不自在,起身走到茶几旁。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

  这让我更加犹豫。如果是熟悉的人,或许还能预料到谈话内容,可一个未知的号码,在此时此刻,更像是一个潜在的惊雷。

  震动还在持续,执拗地响着,仿佛我不接它就不会罢休。

  “妈妈,快接呀!”

  嘉慧催促道,小孩子对电话总是充满好奇。

  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喂,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然后,一个我从未想过会再次听到的、熟悉到刻骨又陌生到令人心颤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

  “华华……是我。”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那个声音……是何志明。

  他怎么会用这个号码打来?他想干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得粉碎。

  我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他后面又说了什么,只感觉那个声音像冰冷的蛇,缠绕上我的心脏,带来一阵窒息般的紧缩。

  客厅里,母亲和孩子们似乎都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温暖的灯光,此刻却照得我脸色必然一片惨白。

  他……终于还是打来了。

  在这个风波稍息的清晨,以一种最出乎意料的方式,再次粗暴地闯入了我的生活。

  “是我。”那两个字,像淬了冰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我的耳膜,瞬间冻结了我的血液和呼吸。

  何志明。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用这个陌生号码打来?他想干什么?

  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撞得粉碎。

  我僵在原地,举着手机的手指冰冷而僵硬,指甲无意识地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瞬间的窒息感。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褪去了,只剩下听筒里传来的、那既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呼吸声,和他似乎还想继续说什么的微弱电流音。

  客厅里,母亲和孩子们都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母亲脸上的担忧骤然加剧,她放下水杯,站起身,无声地用口型问我:“谁?”

  三个孩子也停止了玩耍,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困惑又不安地望着我,嘉慧甚至害怕地往外婆身边缩了缩。

  温暖的灯光打在我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脸色必然是惨白得吓人。

  电话那头,何志明似乎因为我长久的沉默而感到了一丝尴尬或不耐,他轻咳了一声,那声音像砂纸一样磨过我的神经。

  “华华?”他再次开口,语气听起来试图平稳,却掩不住一丝刻意的疏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局促,“……能听到吗?”

  他的声音,曾经是我最安心的归宿,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