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黄世成蹦跶不了几天-《抗战:从傻子兵到亮剑战神!》

  陈保良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老王,有几句心里话,我一直没敢说出口。咱俩共事时间不算长,但我看得出你是条汉子,做事光明磊落,我心里敬重。

  可你不太了解黄事员的位置。

  那不是普通的差事,换个说法——那是一条看不见硝烟的战线,比你在前线拼刺刀还险。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那种斗争,靠的不是冲劲,而是忍耐、是退让。有时候退一步,才能保住全局。你不能总像打仗那样,见敌就上。”

  王风略感意外。

  他知道陈保良向来小心谨慎,平日里也总想着和稀泥。

  可今天这番话,却是出自肺腑,毫无敷衍。

  “谢谢你的提醒。”

  王风缓缓说道,“但我始终觉得,做人做事,贵在真诚。我能以心换心,可若对方拒之千里,我又何必低声下气?我肩上扛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团的兄弟们。你说弹簧怕不怕?我记得军工厂里有人编过顺口溜:‘困难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话讲得明明白白,越是退缩,敌人越会步步紧逼。

  想要赢得这场斗争的最终胜利,唯有死守阵地,寸步不让。

  陈保良没有开口。

  徐梓琳忽然抬头,“老陈,你是不是胆怯了?”

  他脸色微变,最终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个合格的革命者,也没那么勇敢。”

  “你……”

  徐梓琳说不出话来。

  王风笑了笑:“人各有选择,谁也不该用一根尺子去量别人的心肠。”

  他顿了顿,继续说:“老陈,岳南根据地一立起来,对日军就是一次重击。他们不会坐视不管,更不会放任它扩张。我判断,三到六个月之内,敌人必然大举进攻,压缩我们的活动范围,试图夺回临汾周边地区。”

  “所以,我想交给你一个任务。这任务不轻,但我信得过你。”

  陈保良眉头微皱,目光中透出不解。

  王风道:“我拨两个营给你。团部眼下容不下这么多人,你带着队伍去古县、安泽、浮山一带的乡野继续打游击。”

  “一营长史文才,二营长邓庞,都是跟我多年的老骨干,能独当一面。当初新三团分兵,半年内他们各自把队伍扩了几倍,独立打下的仗也不少。有他们在,我才能放心。”

  “原本我也想让三营长孙德胜跟你走,可团部总得留人守着,只能委屈老孙留下。”

  “眼下庄稼刚收完,粮食充足,你们带够干粮就出发。时间上,越快越好。老陈,形势你也清楚,我们半点都不能松懈。”

  陈保良身体一震,身为副团长,竟朝着王风端端正正地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辜负团长的信任!”

  “老陈,保重!”

  王风只说了这一句。

  陈保良转身离开团部,走过院门,踏上田埂。

  头顶天空湛蓝如洗,可他肩上仿佛仍压着王风那一拍的力道,耳边也反复回响着那声“保重”,沉重得像一块石头。

  心绪翻滚,胸口堵着一股说不出的闷气。

  他终于对着空旷田野吼了几声,声音在风里散开,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他最后望了一眼团部的方向,转身迈步离去,脚步坚定,却似踩在泥泞之中。

  团部屋内。

  徐梓琳望着门外,低声说道:“老王,你把老陈、史文才、邓庞全都调走,恐怕不只是为了应对战局吧?”

  王风轻轻点头:“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斗争,目标是我。我不想连累他们。”

  “孙德胜去哪儿了?”

  “团部总得留人,老孙为人直率,向来听令行事,反倒不容易惹麻烦。”

  徐梓琳嘴角轻扬,“那我呢?你就不怕我出什么意外?”

  “你嘛,整个团里最安全的大概就是你了。再说,老王身边不能没有老徐,这次算我任性一回。”

  她笑起来的模样带着几分久违的柔美,那是只属于女子的神韵,与男子的爽朗截然不同。

  王风看得微微一怔,心中暗叹:这老徐真是奇人,男人的姿态、女人的语气,说话的分寸、笑容的深浅,竟能拿捏得如此妥帖,毫无破绽,实在令人惊叹。

  她轻轻拍了拍平坦的胸口,打趣道:“别担心,有我在,你想倒霉都难。”

  “哈哈哈,徐大英雄一出马,小弟我可就高枕无忧了。”

  “交给我,没问题。”

  两人说笑一阵,气氛渐渐松弛下来。

  徐梓琳忽然想起黄世成近日的举动,忍不住笑道:“老王,说真的,咱们这位黄事员还真是执着得很。天天往战士堆里钻,翻来覆去讲那些条条框框,嘴皮子都没停过。最近不少战士悄悄来找我,说黄事员总打听你从前的事,看来他是想从底下人那儿打开缺口。”

  “可惜啊,老陈没告诉他,这条路在这儿走不通。”

  王风笑了笑,“你不紧张?”

  “紧张什么?”

  “你看他忙前忙后,差点把你政委的活儿全包了。”

  “那正好,我乐得清闲。”

  徐梓琳冷笑一声,“黄世成这是不到绝路不回头。先想从战士嘴里撬话,没得手;又想拉一帮人另立山头,结果呢?连一个兵都指挥不动。堂堂事员,混到这个地步,真是可笑。”

  王风望着远处操练的队伍,淡淡道:“不用管他,蹦跶不了几天了。”

  ……

  黄世成近来心情压抑。

  他没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新三团,自己竟处处碰壁。

  按理说,凭着事员的身份,走到哪儿都该有人捧着,可在这里,哪怕面对最普通的士兵,那份称呼也透着敷衍和疏离。

  “黄事员。”

  “黄事员。”

  每一声问候,听在他耳中,都像隔着一层冰。

  庄稼收割完毕后,部队重新投入训练。

  训练场上,一排战士正在练习刺杀动作。

  他们的训练方式,却让黄世成心头一震。

  前几天还算平静,战士们操练着刺杀的基本动作,前后突刺、格挡防刺,动作整齐划一。

  黄世成虽不懂这些招式门道,但从别的部队见过类似训练,总觉得眼前这套打法有些陌生。

  他本没多想,只觉新三团名声在外,果然不凡——人人面色冷峻,眼神锐利,连练刺杀都透着一股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