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画皮之案,香闺魅影-《摸尸就能变强?这仵作太刑了!》

  夜已至深。

  月光如水,漫过南阳府寂静的街巷,将青石板路映得泛着冷光。

  城东富人区,更夫老赵提灯而行,竹梆子敲得有一搭没一搭。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哈欠混着困意涌上来,他揉了揉惺忪睡眼,习惯性朝巷子深处绸缎商吴员外家望去。

  吴家小姐的闺房,向来亮灯到深夜。

  今夜,亦是如此。

  窗纸上,绰约身影正对着铜镜梳妆,老赵咧嘴笑了笑,摇头轻叹。

  “多好的姑娘,貌美家世好,偏生太痴情。”

  “为那个家道中落的穷书生,跟家里闹了好几回,总算说动吴员外定下婚期了。”

  转身的刹那,脚步猛地顿住。

  不对劲!

  他眯眼再望,死死盯着那扇窗。

  窗上人影还在梳头,动作慢而轻柔,一下,又一下。

  可旁边的烛火却在剧烈摇曳,仿佛有风穿堂而过。

  可今夜月朗星稀,连一丝风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

  那梳头的手影,抬起、落下、再抬起,再落下。

  机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丝不苟得像尊上了发条的人偶。

  老赵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他壮着胆子翻过围墙,悄摸挪到窗下,指尖沾了口水,轻轻捅破窗纸,将眼凑了上去。

  下一瞬。

  “啊——!!!”

  凄厉变调的尖叫,骤然撕裂南阳府的夜空,满是极致的恐惧。

  ……

  提刑司捕快撞开吴府大门时,总捕头魏远第一个冲进闺房。

  甜腻的脂粉香里,掺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挥手让身后面色发白的捕快都退出去,独留房内死寂。

  屋内整洁得过分,没有打斗痕迹,也无挣扎迹象。

  名贵梳妆台上,铜镜、胭脂、首饰盒摆得齐齐整整。

  床上,南阳府闻名的美人吴静娴安静躺着,姿态安详,嘴角还噙着丝浅浅的幸福笑意,仿佛沉在甜美梦乡。

  可她赤裸的身子上,没有皮肤。

  从脖颈到脚踝,那具带着少女体温与弹性的皮肤,凭空消失了。

  底下是纹理清晰的肌肉组织,完好无损,没有一丝刀口,没有一处划痕,就像被手艺顶尖的裁缝以最温柔的手法,轻轻蜕下的旧衣。

  而那件“旧衣”,正叠得方方正正,放在梳妆台上她最爱的西域珍珠粉旁。

  堆叠的皮肤上,胸口那点朱砂痣殷红刺目。

  魏远喉咙一阵翻腾,强压下胃里的不适,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墙角一人高的穿衣镜上。

  镜中映出他苍白凝重的脸。

  “报……报官了吗?”

  门外,吴员外被人搀扶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魏远没答,走到他身前沉声道:“把府上所有人看管起来,谁也不许走动。”

  他顿了顿,“尤其是……那个和小姐定亲的穷书生!”

  ……

  平静彻底被打破。

  不过三日,城西茶商的女儿同样待嫁闺中,以一模一样的方式惨死。

  十八岁少女的新鲜皮囊,被叠好放在她最爱的茶具旁。

  消息传开,南阳府彻底乱了。

  又过两日,布政使司李大人府上,最受宠的美貌小妾惨死卧房。

  一张完整的皮囊被工工整整铺在她的古琴上,琴弦未断,余音似还绕梁。

  恐慌如瘟疫般,在南阳府上层社会疯狂蔓延。

  “画皮鬼!是画皮鬼!专剥美人皮!”

  “完了!我家闺女可怎么办啊!”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流言四起。

  家家户户紧闭门户,家中有美貌女眷的大户人家更是如惊弓之鸟,花重金请来江湖上最有名的护院保镖,却统统没用。

  凶手来去无踪,如入无人之境。

  没人知道他怎么进来,怎么出去,更没人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一层看不见的恐惧阴云,死死压在南阳府上空,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

  提刑司成了百姓的唯一指望,可司内气氛却压抑得像座坟墓。

  魏远将三起案卷并在一处,面前站着司里最精锐胆大的老仵作。

  可这些平日里与尸体打交道面不改色的人,此刻都低着头,脸色发青,身子微微发抖。

  “查,查出什么了?”魏远声音沙哑。

  为首的老仵作哆哆嗦嗦开口:

  “回……回总捕头,三具尸身除了没皮,查不出任何外伤,也无中毒迹象,就像……就像那皮是她们自己心甘情愿脱下来的一样。此等妖法,我等实在闻所未闻,无从下手啊!”

  “废物!”

  魏远一拳砸在桌案上,起身在大堂里烦躁踱步。

  知府衙门的催促文书像雪片般飞来,言辞一次比一次严厉。

  再查不出眉目,他这顶乌纱帽怕是保不住了。

  可怎么查?

  死者皆是年轻貌美女子,家境优渥,正处一生中最幸福的待嫁时光;

  现场都像精心布置的艺术品,没有搏斗,没有入侵,甚至连一丝线索都没有。

  这案子,早已超出“人”的范畴,定然是妖魔所为。

  ……

  深夜,总捕头官邸书房。

  烛火摇曳不定,将魏远烦躁的身影在墙上拉得扭曲变形。

  他猛地停步,脑海中浮现出个年轻人的身影。

  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仵作服,神情平静得近乎木讷,却总能在绝境中创造奇迹。

  秦明。

  或许整个南阳府,只有他能解开这个死局。

  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压不住。

  魏远眼中闪过决绝,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对门外亲信沉声道:

  “去库房,把我那坛二十年的女儿红,还有那支三百年的老山参备好。”

  “备车!去找秦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