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杀年猪-《年代,打猎后我成村里香饽饽》

  吃过饭,苏清风陪着王秀珍洗碗筷。

  苏清风把最后一只碗摞进碗柜,水珠子顺着指缝滴在泥地上,冻成一个个小冰疙瘩。

  “雪丫头,把筷子拢齐了。”王秀珍拧干抹布,搭在灶台边的麻绳上。

  毕竟在嫂子家住着。

  吃人家,煮人家的,该勤快还得勤快。

  就是苏清雪腿伤,不过要她干点小活也得干。

  屯子里都是这样一代代的教育。

  吃苦耐劳。

  “铛——铛——”

  西河屯子传来敲击大锣的声响。

  混着张屠户那沙哑却又极具穿透力的吆喝声:“杀年猪了!”

  苏清风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棉袄袖子还湿着半截,冷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扯着嗓子朝屋里喊:“嫂子,走!”

  王秀珍刚回到屋里收拾,听到喊声,麻利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回头冲里屋喊:“雪丫头!把门闩好,谁来都别开!”

  苏清雪听到这话,小脸急得通红通红的,就像那熟透的苹果:“俺也想去!”

  “去啥去?”王秀珍眼一瞪,那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满地血呼刺啦的,再吓着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说着,她从兜里摸出块冰糖塞到雪儿手里,“拿着,老实看家,回来给你带猪尿泡玩,那玩意儿可好玩了,吹起来鼓鼓的,能当球踢。”

  雪儿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那嫂子你们早点回来。”

  两人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屯子里的小空地赶,那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杀猪喽——杀年猪了——”

  远远就看见空地上围了黑压压一片人,那场面,就像一群蚂蚁围着一块大糖块。

  热气从人堆里腾起来,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哎呀妈呀,这猪可真大!”人群中,李大爷眯着眼睛,吧嗒着旱烟袋,吐出一口烟圈,赞叹道,“瞧这身板,少说也得有二百来斤,今年可算能敞开肚皮吃顿肉喽!”

  “可不是嘛,张屠户这手艺,那是没话说,杀猪又快又利索。”王大娘一边搓着手,一边附和道,“咱屯子有他,可真是有口福了。”

  张屠户那可是屯子里的名人,杀猪的手艺那是一绝。

  此刻,他站在一条高高的条凳上。

  腰上别着三把刀——剔骨刀、放血刀、刮毛刀,刀把上缠的红布条,在风中呼呼地飘着,就像三面小红旗,格外醒目。

  他脚底下踩着那头二百来斤的大黑猪,那畜生“嗷嗷”地叫着。

  它拼命地挣扎着,四条腿使劲地蹬着,想要挣脱张屠户的掌控,可一切都是徒劳。

  “摁住了!”张屠户扯着嗓子,吼了一嗓子,那声音就像打雷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四个壮汉立刻像猛虎下山一样扑了上去。

  两个大汉死死地压住猪腿,那力气大得,要把猪腿压进地里。

  一个大汉双手揪住猪耳朵,揪得那猪耳朵都变了形,疼得大黑猪叫得更厉害了。

  还有个直接骑在猪腰上,就像骑在一匹烈马上,双手紧紧地抱住猪身子,嘴里还嘟囔着:“哼,小样儿,还敢挣扎,看你能折腾到啥时候。”

  猪尾巴使劲地甩着,甩起的泥点子溅了周围人一身,可愣是没人躲。

  大家都眼巴巴地盯着那头猪,心里都盼着能早点分到肉。

  “清风!这儿!”林大生蹲在磨盘上,一边吧嗒着烟袋锅子,一边使劲地招手。

  那烟袋锅子里的烟冒出来,呛得他直咳嗽,但他还是乐呵呵地指着杀猪案台说:“瞅见没?今年这猪肥得很,膘有三指厚!这肉吃起来肯定香,俺都能想象到那满嘴流油的样子了。”

  苏清风踮脚一看,案台底下已经放了三个木盆:一个接猪血,一个盛下水,还有一个空着,估计是留着放别的东西。

  张屠户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抄起放血刀在磨刀石上“唰唰”蹭了两下。

  “嗷——”

  张屠夫看准时机,迅速从腰间抽出那把锋利的放血刀。

  手腕一抖,刀如闪电般刺进了猪的脖子。

  “刺啦——”

  猪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股冒着热气的血柱“哗”地喷了出来,像一道红色的瀑布,直直地冲进早就准备好的大木盆里。

  那场面,壮观得让周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不断流淌的猪血。

  王秀珍站在人群中,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

  她下意识地一把攥住身旁苏清风的胳膊,那手冰凉冰凉的,还微微颤抖着。

  苏清风感觉到嫂子的紧张,轻声问道:“怕了?”

  王秀珍这才回过神来,赶忙松开手,笑着说:“怕啥?俺是琢磨着多接点猪血,晚上给雪丫头蒸血豆腐。”

  她怕被人发现自己刚刚与苏清风亲昵的举动。

  大约过了几分钟,猪血渐渐流尽,猪也彻底没了动静。

  张屠夫指挥着几个后生将猪抬进旁边的大锅里。

  锅里早已烧好了滚烫的热水,热气腾腾地往上冒。

  后生们将猪完全浸入热水中,来回翻动,让猪的全身都能被热水烫到。

  张屠夫拿起刮毛刀,开始给猪褪毛。

  他手法娴熟,从猪头开始,顺着猪身的纹理,一下一下地刮着。

  那猪毛在刮毛刀的作用下,纷纷脱落,不一会儿,猪就变得光溜溜的,露出了粉红色的皮肤。

  褪完毛后,张屠夫又让大家伙将猪从锅里抬出来,放在案台上晾干。

  然后,他拿起剔骨刀,开始分割猪肉。

  他先来到猪头部位,左手稳稳地按住猪头,右手握着剔骨刀,刀刃轻轻贴在猪脖子和猪头连接的关节处。

  他微微用力,手腕灵活地转动着,只听见“咔嚓”一声轻响,猪头便与猪身分离了。

  张屠夫顺势一甩,猪头“咚”地一声,被扔到了一边的雪地上。

  接着,张屠夫开始处理猪身子。

  他站在猪身一侧,双手握住剔骨刀,刀刃紧贴着猪脊椎骨。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发力,刀刃顺着脊椎骨快速地划了下去。

  那“咔咔”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

  随着刀刃的移动,猪身子被一点点地剖开,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猪肉和白色的脂肪,还冒着丝丝热气。

  不一会儿,猪身子就被分成了两半。

  张屠夫放下剔骨刀,又拿起一把更宽大的分割刀。

  他先将一半猪身子平放在案板上,然后用分割刀从猪肋骨处开始切割。

  动作十分娴熟,每一刀都恰到好处,既不浪费猪肉,又能将不同部位的肉完整地分离出来。

  他将猪前腿和后腿分别切割下来,这两块肉可是屯子里人们最喜爱的部位,肉质鲜嫩,肥瘦相间。

  接着,又把猪五花肉一片片地切下来,那五花肉一层肥一层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