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顶级牛角弓!-《年代,打猎后我成村里香饽饽》

  午后的阳光惨淡地挂在铅灰色的天穹上,映得满世界的积雪越发刺眼冰凉。

  苏清风听过消息后,踩着厚厚的积雪。

  裹紧身上那件半旧的靛蓝棉袄,领子立起来挡着刀削似的风,径直走向林大生家。

  屋檐下冰溜子挂得老长。

  推开林大生家那扇厚厚的松木门,一股夹杂着松木燃烧、烟叶子味儿和浓烈膏药味的暖热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泥土炕烧得烫人,靠墙的土灶坑里柴禾烧得噼啪作响,火光跳跃着映亮几张熟悉的面孔。

  “叔,婶子。”

  苏清风进了屋,跺了跺脚上的雪粒子,朝正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抽旱烟的林大生和他正纳鞋底的老伴儿打了招呼。

  “清风来了?快上炕暖和暖和,这鬼天儿,出去一圈耳朵都快冻掉了。”秦爱梅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往炕头热乎地方挪了挪,招呼苏清风。

  “不了婶子,有点事跟大伙儿商量。”

  苏清风摆摆手,目光扫过屋里几人。

  张志强和王友刚都没在炕上正经坐着。

  他俩的伤,这半个多月过去也才好了六七分。

  这会也去不了打猎。

  炕沿另一头,坐着郭永强、刘志清和林立杰。

  苏清风环视一圈,开口道:“永强,立杰,志清,都准备得咋样了?”

  郭永强抬头咧嘴一笑:“哥,家伙事儿都拾掇利索了,就等发话进山了!”

  他搓了搓手,眼底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林立杰没说话,朝苏清风点了下头,意思是不用操心。

  刘志清挺直小身板:“清风哥,我30磅的工已经熟练,没有问题。”

  苏清风心下了然,这小子弓箭有准头,胆子也练出来了,缺的就是实战历练。

  这时,一直皱着眉头抽烟的林大生重重地磕了磕烟袋锅,铜烟锅底磕在坑坑洼洼的泥火盆边沿,发出沉闷的响声。

  青灰色的烟雾袅袅盘旋。

  “清风啊。”他嗓子有点哑,带着老猎人特有的低沉和谨慎,“这事儿……俺寻思着,要不缓缓?眼瞅着志强和友刚这伤还没好利索。这大雪封山的,山里啥都藏得住,野牲口憋了一冬,性子野得邪乎。”

  他目光落在张志强和王友刚身上,“你俩这腿脚胳膊,爬不了雪山钻不了老林子,能顶得住?”

  张志强闻言,脸上挤出个浑不在意的笑:“老林,您甭替我瞎操心!这点皮肉伤,早不碍事了!就是使不上大劲儿,赶赶脚,架个枪瞄个准儿一点不含糊!躺炕上骨头都躺懒了,再不去山里走走,我这把骨头都快生锈了!友刚,你说是不?”

  他朝王友刚抬抬下巴。

  王友刚笑着说:“对,我们可以。”

  林大生叹了口气,知道这俩是待不住了。

  他看向苏清风,浑浊的眼睛里忧色更浓:“清风,老叔知道你是有本事有主意的人。可眼下这当口,屯子里刚出过那档子事,人心还没稳当。志强、友刚又还没好,永强这小子有股虎劲儿,可遇事还是欠火候。立杰稳当,志清是个好苗子,可他年纪太小,见真章的血腥没经历过几回。你们几个进去……”

  他顿了顿,斟酌着词句,加重了语气,“俺不是说怕没收获,是担心你们的安危!这大雪天的,山里啥都可能发生!俺怕万一有点闪失……”

  林大生媳妇也在旁帮腔:“是啊清风娃子,听你叔的!这天冷得邪性,雪深得快没过腰了,要是碰上大牲口群,或是撞上饿急眼出来觅食的东北虎,再或者不小心掉进雪窝子、冰窟窿……咋整?俺们屯子再经不起折腾了……”

  她说着,眼圈竟有些发红。

  前些天赵麻子家门口那摊血和随后的死人消息,着实把老人吓得不轻。

  苏清风脸上的神情很平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他走到炕桌边,拿起一个倒扣着的粗陶碗,给自己倒了碗温乎的开水,慢慢啜了一口,驱散一路带来的寒气。

  “叔,婶子,你们的心意,俺懂,都懂。”苏清风放下碗,声音沉稳,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可眼瞅着开春了。冬天能打的牲口就那几样,过了这季节,皮毛就不值钱了,肉也容易臭。眼下的山货,像啥冻蘑、椴树上的猴头,正是顶肥顶香的时候,能换的油盐酱醋,都是现钱。”

  他顿了顿,继续道:“强子有力气,钻老林子能趟道;立杰手上功夫细,下夹子稳准狠;志清弓箭好,眼力稳当;我能照应着。咱们这次不进险地,就在外围,地形我们也熟悉。小心些,专打狍子、鹿子,掏点树洞子里的山货。要是能撞见落单的野猪,有准备的打。”

  其实苏清风明白林大生和秦爱梅的想法。

  他们是怕那白影,生怕是东北虎,豹子啥的大型肉食动物。

  毕竟要带着他们的儿子林立杰去。

  又没有张志强和王友刚,他们肯定会劝阻。

  “叔,婶子。我们四个,不说斗不斗的过东北虎,我们拿着枪,乱打一捅,那东北也靠近不了不是,您俩就放心吧。”

  郭永强听得直点头,眼神灼灼。

  林立杰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爸妈。我可以上山打猎的。”

  刘志清更是攥紧了小拳头,紧张又兴奋。

  林大生吧嗒吧嗒又抽了几口烟,白蒙蒙的烟雾笼罩着他沟壑纵横的老脸。

  半晌,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带着浓浓的不放心:“唉!说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要进就进吧!”

  他重重地把烟袋锅往火盆边沿一磕,这次火星四溅。

  林大生从炕沿上下来,趿拉着那双踩变了形的乌拉鞋,走到墙角挂着的一堆家伙什儿前。

  他先是摘下那张最老、弓背已经被磨得发亮、刻着几道深深划痕的大弓,又取下那筒插满老翎羽箭的箭壶。

  他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庄重的仪式感。

  “带上这个。”他把弓和箭壶塞进苏清风怀里。

  那弓沉甸甸的,弓弦紧绷,透着一股冷硬的力量感。

  “这是俺爹传下来的老物件,牛角弓,筋角木胎,三担的硬弓。劲道大,射得远,动静还小。真要遇上什么玩意儿,这比铳管子可靠谱!填药那功夫,黄花菜都凉了!”

  苏清风心头一热:“叔……”

  他拉了下弓弦,这弓够50磅了!

  以苏清风现在的力道,倒是可以拉开,但拉不满弓!

  但足够射穿野猪身体,即使那东北虎来了,也能射穿它!

  “你们明天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林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