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老子这锅白菜,专治各种不服-《开局一碗蛋炒饭,吃哭高冷女武神》

  破晓的微光还没来得及给这座钢铁废都染上暖色,就被棚顶刺耳的警报声撕得粉碎。

  那不是一声,而是三十七道警报合奏出的交响乐,尖锐、急促,就像三十七个撞见世界末日的程序员在同时尖叫。

  临时评估处里,原本自诩为“行走的精密仪器”的技术人员们,此刻的表情比机箱过热的CPU还要扭曲。

  “周、周组长!三号评估员心率曲线趋于平稳,但泪腺分泌活跃度飙升百分之三百!这不科学!”

  “报告组长!七号评估员脑电波α波段异常活跃,进入深度冥想状态,但他本人正处于清醒流泪状态!”

  “组长!所有人的皮质醇水平都在急剧下降!他们……他们现在的生理状态,比在母胎里还安详!这他妈是清水煮白菜,不是孟婆汤啊!”

  周明礼的金丝眼镜滑到了鼻尖,镜片下那双总是闪烁着理性与倨傲光芒的眼睛,此刻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哲学三连问。

  他死死盯着主监控屏上那一片绿得发慌、代表“深度放松与幸福感”的数据图,感觉自己的科学世界观正在经历一场八级地震,震中就在眼前这碗平平无奇的白菜汤里。

  “情绪干扰!绝对是某种未知的、通过味觉传播的强效情绪诱导剂!”他猛地一拍桌子,试图用咆哮来稳住自己即将崩塌的认知,“立刻启动反制预案!屏蔽所有可能的情感共振波!”

  然而,他的命令就像掉进海绵里的石头,无人响应。

  因为他最得力的女研究员,那个能把拉曼光谱倒背如流的博士,正双手捂着嘴,泪水从指缝间汹涌而出,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奶奶……冬天……炉子上的白菜味儿……”

  她的哭声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现场所有评估员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有着不同的背景和履历,但此刻,在那一勺清澈的汤水入喉之后,他们共享了同一种乡愁。

  那不是什么高端食材带来的味觉奇迹,而是被尘封在基因里,关于“家”的最朴素、最温暖的记忆。

  “冷静!都给我冷静下来!”周明礼气急败坏地低吼,他感觉自己不是在主持一场食品评估,而是在邪教现场试图唤醒被洗脑的信徒。

  角落里,老郑把脸埋在粗糙的大手里,肩膀一耸一耸的。

  没人看见他哭了,但阿哲的无人机镜头却精准地捕捉到,一滴混浊的泪珠顺着他饱经风霜的脸颊滑落,砸进汤碗里,漾开一圈小小的涟漪。

  他没有悲伤,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得像个孩子。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彻底疯了。

  “破防了,家人们,我一个三百斤的猛男,对着屏幕哭得像个孙子!”

  “这哪里是非法食品?这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啊!”

  “我出十万,就想喝一口!求主播给个链接!”

  “资本家看了落泪,打工人看了想妈,周扒皮(周明礼)看了想回家!这白菜,封神了!”

  就在这片情感的汪洋大海中,陆远蹲在灶台边,慢悠悠地点燃了那根叼了半天的烟。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他自己能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如同天籁般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大规模、高强度正向共感溢出!】

  【判定使用者行为符合“为民请命”、“对抗不公”之核心纲领!】

  【特殊模块“公义加权”已激活!】

  【效果:功德点获取效率永久性提升100%!】

  陆远深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功德点翻倍?

  闹了半天,跟这帮“官僚”对着干,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这系统是懂绩效考核的。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越过那些闪烁着红灯的无人机,望向了远处那栋鹤立鸡群的摩天大楼。

  仿佛心有灵犀,顶层巨大的落地窗后,那个被称作赵无盐的男人,刚刚放下了手中的军用级望远镜。

  他身后的阴影里,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躬身低语:“先生,‘鱼饵’已经引起了鲨鱼的注意,但是……也惊动了海里的海豚。”

  赵无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看着楼下那个小小的铁皮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海豚?不,那不是海豚,那是一群被遗忘了太久,渴望回家的鲸鱼。继续看下去,好戏……才刚刚开场。”

  评估现场,周明礼终于从震惊中强行挣脱出来。

  他知道,今天的评估已经彻底失控,变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而他,就是那个最大的小丑。

  再继续下去,只会让“国家级评估组”的脸面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收队!”他几乎是咬着牙迸出这两个字,声音冰冷得像手术刀,“所有数据立刻封存!将本次事件定性为‘一级异常精神污染事件’,启动最高级别保密协议!”

  技术人员们如蒙大赦,手忙脚乱地开始拆卸仪器,那台形如手术灯的“多维风味解析仪”被小心翼翼地收起,仿佛生怕再被那锅里的“妖气”沾染。

  评估员们则被半强制地带离,一个个失魂落魄,像是刚做了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整个过程,凌霜始终站在陆远身侧,那把斜插在地上的菜刀纹丝未动,眼神却锐利如刀锋,锁定着每一个靠近灶台的安保人员。

  直到周明礼带着人准备撤离,她才低声问陆远:“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不然呢?”陆远掐灭了烟头,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别急,今天他们是来出题的,结果自己成了答案。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果然,周明礼走到铁皮棚出口时,脚步猛地一顿。

  他转过身,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死死地盯着陆远。

  那张因为愤怒和困惑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狰狞的冷笑。

  他没有再咆哮,只是用一种极轻、却足以让陆远听清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很有趣的‘戏法’,陆师傅。但是,真正的科学,是用来剥离虚妄,探究本质的。”

  他的目光在那些依旧红着眼眶的工作人员脸上一扫而过,最后重新落在陆远身上,眼神里充满了病态的狂热与挑战。

  “明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周明礼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我会让你见识一下,当剥离掉‘记忆’这种廉价的催化剂之后,你的菜,还剩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