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徐谦-《一道檄文,我成了女皇裙下臣!》

  找了工匠让人修缮这间铺子后,江寒便回家装了两坛子蒸馏酒。

  做香水需要高浓度酒精,这蒸馏酒便是顺势用蒸馏器做出来的,通过重复蒸馏可使酒精度达35-40度,这个度数放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得上烈酒了,毕竟这个世界好酒的度数也差不多十几度。

  想去找钟离忧给自己写副对联总不好空着手去,也不知道这蒸馏酒他老人家能不能喝得习惯啊!

  钟府坐落在内城,门口有两只大石狮,十分气派。

  江寒来到门口,便有门房将他拦下:“这位公子有事?可知这是钟大学士的府邸?”

  江寒面露微笑,说道:“在下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江寒,有事求见钟大学士,劳烦通禀一声。”

  门房上下打量着江寒,皱了皱眉,许是因为江寒的穿着,说道:“等着!”

  他懒洋洋的进去一趟,不消一刻钟的时间便出来了,脸上的不耐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恭敬。

  “这位公子,我家大人在茶室等你,请!”

  ……

  钟府东院有一间茶室,茶室门口栽着几丛青竹,随风摇曳。

  茶室当中,当今钟离忧钟大学士正在跟好友徐谦对坐饮茶。

  徐谦身穿青衫,四五十岁,也是知名的大儒,只是与钟离忧不同,徐谦仕途不遂志,屡被罢官,如今在紫府书院教书。

  徐谦一边落子一边说道:“今年那位女皇陛下要在中秋举办一场盛大的文会,还要邀请越国,景国,齐国等国的才子前来参加,想要让外邦见识大虞气象……可惜大虞文坛颓靡已久,近些年来,也未曾有什么出色的才子。”

  钟离忧抚须微笑道:“这倒未必,老夫倒是见到了一个,或许可以一振当今哀弱的诗坛。”

  “你是说谁?”徐谦问道。

  钟离忧道:“此子名叫江寒,想来你也有所耳闻。”

  “哦?就是那个写出抨击女皇文章的江寒?”徐谦眉毛扬了扬,道:“我听说此人纨绔了十几年,却一朝之间写出这种文章,实在蹊跷得很,会不会是……”

  钟离忧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此人却对出了我那个上联!”

  徐谦奇道:“哦?那个天若有情天亦老?他如何对的?”

  钟离忧道:“此人对的月如无恨月长圆。”

  徐谦眼中闪过一抹异彩,道:“对得妙!不过,会对对子跟会作诗却是两回事。”

  便在这时,门房轻敲房门:“先生,镇国公府的二公子江寒求见。”

  江寒?说到他他就来了?钟离忧喜道:“快,快请他进来!”

  待门房离去,钟离忧看着徐谦笑道:“说到此人,此人便来了。”

  徐谦也是对江寒产生了一股好奇。

  片刻后,江寒步入房间,朝着两人躬身行礼:“小子江寒,见过钟老大人。”

  钟离忧笑道:“来,坐吧。”

  江寒在两位大儒面前坐了下去,看了看那徐谦,不知道他是谁,但寻思能跟钟离忧饮茶的人身份肯定也不简单!

  说不定也是一位大官!

  即便不是,那也是一位鸿儒!

  江寒看着钟离忧笑道:“那日偶遇钟老大人,小子便很是钦佩钟老大人的风采,想着若能与钟老大人这位文坛的泰山北斗对谈饮酒,那真是人间乐事……这不,今日小子自酿了两坛美酒,便想着带上门来,与钟老大人共饮。”

  说罢,便将那两坛酒放了下来。

  徐谦不禁眉头一皱,这人十句话倒有九句在拍马屁,真是个溜须拍马之辈!

  这种人是如何写出那篇抨击女帝的文章的?

  徐谦之所以接连被罢官,便是他在官场上刚正不阿,才受尽排挤,正因如此,他对溜须拍马之人嫌恶得很。

  一下子对江寒的观感便变差了。

  钟离忧奇道:“哦,你竟然还会酿酒?”

  “小子闲来无事,捣鼓出来的,请钟老大人莫要嫌弃。”江寒道。

  钟离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品品你这美酒……来人,去买两斤花生,再炒两碟小菜。”

  江寒看向徐谦,道:“不知这位大人是?”

  钟离忧笑道:“他叫徐谦,如今在紫府书院教书,曾经也当过京兆府尹。”

  江寒顿时恍然,这徐谦他倒是知道,此人属于清官,还是刚得一批的清官,不知得罪了多少同僚,一贬再贬,最后终于忍不住辞官不做了。

  “原来是徐大儒,请受晚辈一拜。”

  江寒忽然拱手行礼,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钦佩之色。

  徐谦皱眉道:“不必多礼!”

  这小子,莫非是想拍自己马屁?那可就拍错人了!

  江寒说道:“小子久闻徐老大人之名,实在钦佩。听说徐老大人为官刚正不阿,铁面无私,从不为五斗米而折腰。虽屡被贬官,却始终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时忧其民,处江湖之远时忧其君,可谓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虞文坛不能少了钟老大人,可大虞官场也不能少了徐老大人这种清流!”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在这小子眼里,我竟然是这样的人吗?

  没错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徐谦听得忍不住嘴角上扬,完全压不住笑意。

  错了,错了,这小子不是溜须拍马之人,而是个实诚的孩子啊!

  徐谦最喜欢的就是实诚的孩子。

  徐谦笑道:“你这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钟离忧忽然有些心塞。

  这几句要是说我就好了啊。

  这时候,有下人送来酒盏以及两碟花生米。

  江寒当即端起酒坛为两位大人倒酒,道:“两位大人,品品小子这酒,看看合不合口味。”

  钟离忧端起酒盏,顿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

  他眼睛一亮,先嗅了嗅,再喝上一小口,在口中品了品,才咽下喉咙。

  仿佛咽下了一块炭!

  却又回味无穷。

  “好酒!好酒!”钟离忧忍不住喝彩道:“老夫酷爱饮酒,却未曾饮过如此烈酒,实在快哉!”

  徐谦也是好奇的端起酒盏喝了一口,脸色涨红,道:“好烈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