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必死之局?不,这是我的舞台!-《三国:开局截胡貂蝉,气运加身》

  第101章:必死之局?不,这是我的舞台!

  吕布的中军大帐内,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铁块。

  他高坐于主位,手中紧紧攥着一只青铜酒爵,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根根泛白。

  帐下,高顺、张辽等一众并州悍将分列左右,人人屏息,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在刚才,那名被派去探查林渊死讯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帐。

  他带回来的消息,像一记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帐内所有人的心上。

  “你说什么?”

  吕布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再说一遍!”

  那名斥候浑身一颤,跪在地上,几乎是带着哭腔,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回……回禀将军!林副将……他……他们不仅没死,还、还以五百步卒,击溃了百余凉州精骑!”

  “阵斩一十八人,缴获战马十三匹!”

  “林副将命小人回报,他已为大军探明前路,马腾主力已至,请将军早做决断!”

  斥候说完,便把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去看吕布的表情。

  大帐之内,死一般的寂静。

  张辽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以五百新降的黄巾乱兵和囚卒,硬抗百余凉州精锐骑兵,还能取得如此战果?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下意识地看向高顺,却发现这位向来古井无波的同僚,此刻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显然内心同样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呵……”

  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从主位上传来。

  吕布松开了手,那只坚硬的青铜酒爵,竟被他生生捏变了形,几道清晰的指印烙印其上。

  “好,好一个林渊!”

  他缓缓站起身,在帐内来回踱步,身上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咔咔”的摩擦声,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在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本将倒是小瞧他了!”

  “非但没死,还给本将送回来一份‘大礼’!”

  那句“请将军早做决断”,听在吕布的耳中,无异于最尖锐的嘲讽。

  一个他随手丢出去送死的弃子,不但活了下来,还反过来指点他这个主将该如何行事!

  羞辱!

  这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他原本设想的,是林渊和那群废物被凉州军剁成肉泥,自己再率领大军碾压过去,为他“收尸”。

  可现在,剧本完全被颠覆了。

  林渊用一场匪夷所思的胜利,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张辽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林副将能以弱胜强,想必是用了什么奇谋。此人……或许真有几分将才,若能善用……”

  “善用?”

  吕布猛地转过身,一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张辽。

  “你的意思是,本将还要倚仗他一个黄口小儿不成?”

  张辽被他暴戾的气势所慑,喉头一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吕布的视线扫过帐内地图,最后落在一个点上。

  “传我将令!”

  他声音里的暴虐之气,让整个大帐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几分。

  “马腾大军于前方‘青石坡’下寨,此地乃是进入凉州腹地的咽喉要道,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明日,本将亲率主力,正面佯攻,吸引马腾主力。”

  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的另一处。

  “命副将林渊,率其本部,从西侧小路,强攻青石坡的侧翼高地!”

  “告诉他,只要拿下了那处高地,便等于扼住了马腾的咽喉,此战首功,非他莫属!”

  此令一出,张辽脸色大变。

  “将军,万万不可!”

  他急声劝阻:“青石坡侧翼虽是小路,但山势陡峭,必有马腾重兵把守!林副将麾下皆是步卒,且兵力微薄,让他们去强攻高地,与送死无异啊!”

  “送死?”

  吕布冷笑一声。

  “他不是能耐吗?不是能用木枪捅穿铁骑吗?本将给他一个更大的舞台,让他去捅穿马腾的精锐大营!”

  “这是阳谋!本将就是要让他去!他若不去,便是抗命不遵!他若去了,正好遂了本将的心意!”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他还有没有命,回来向我‘请功’!”

  ……

  吕布的将令,很快便由一名传令官送到了林渊的营中。

  彼时,林渊正指挥着手下士卒,将缴获的战马好生喂养,又将那些破损的木枪重新削尖加固。

  整个营地,虽然依旧简陋,却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亢奋和对未来的希冀。

  当传令官当众宣读完那道命令后,这股亢奋瞬间被冰冷的绝望所取代。

  强攻青石坡侧翼?

  所有士卒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们虽然不懂什么兵法谋略,但也明白,让他们这五百步卒,去攻击一处有重兵把守的高地,下场只有一个——全军覆没。

  “这……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吗!”

  “刚打赢了一仗,屁股还没坐热,又要我们去填命!”

  “吕将军……他根本就没想让我们活!”

  营地里,怨毒和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开来。

  刚刚凝聚起来的一点士气,眼看就要土崩瓦解。

  林渊站在人群中央,从头到尾,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平静地从传令官手中接过令箭。

  “末将,领命。”

  那名传令官看着林渊,眼神复杂。

  有同情,有不解,更多的,是一种看死人般的怜悯。

  他摇了摇头,拨转马头,迅速离去。

  “将军!不能去啊!”

  囚卒头子第一个冲了上来,双眼通红。

  “这摆明了是吕布那厮的奸计!他就是要我们死!”

  “对!我们不去!大不了跟他拼了!”

  “拼了!我们烂命一条,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群情激奋,刚刚建立起来的纪律,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林渊抬起手,轻轻向下一压。

  嘈杂的营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的身上,充满了绝望和最后一丝的期盼。

  “吕将军的命令,我们不能不听。”

  林渊的声音很轻,却让每个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但是……”

  他话锋一转,环视着一张张灰败的脸。

  “谁说,去攻打高地,就一定会死?”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那个被吕布标记出来的,代表着死亡的地点。

  “青石坡,地势险要,是马腾大军的侧翼屏障,防守这里的,必然是他的心腹精锐。”

  “吕布让我们去打,就是要让我们用血肉,去消耗马腾的精锐。他坐收渔翁之利,无论我们胜败,他都稳赚不赔。”

  林渊的分析,清晰而残酷,将吕布的用心剖析得淋漓尽致。

  士卒们的脸上,绝望更甚。

  “这是一个死局。”

  林渊看着他们,缓缓开口。

  “但,是对我们而言的死局,也是对吕布而言的死局。”

  众人一愣,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

  林渊的嘴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

  他没有再解释,而是看向那名年轻的黄巾兵,就是那个第一个跟着他走进林子砍木枪的少年。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将军,小人叫……狗蛋。”

  “从今天起,你不叫狗蛋了。”

  林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给你取个新名字,叫‘林武’。”

  他又看向那名囚卒头子。

  “你,叫‘林大’。”

  他一连给十几名在方才战斗中表现最为悍勇的士卒,都赐予了“林”姓。

  这是一个简单而直接的信号。

  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无名无姓的炮灰,你们是我林渊的人!

  那些被赐名的士卒,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胸膛挺得笔直。

  林渊做完这一切,才重新转身,面对所有人。

  “吕布想看一场戏,一场我们全军覆没的戏。”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意。

  “那我们就演给他看。”

  “不但要演,还要演得精彩!”

  他走到那十三匹缴获的凉州战马前,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匹的鬃毛。

  “今晚,杀马,吃肉!”

  林渊的命令,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杀马?

  这可是比金子还宝贵的战马啊!

  “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干一票大的。”

  林渊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笑容。

  “明天,我们不去攻打高地。”

  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划过青石坡,指向了更后方的一个位置。

  “我们去烧了马腾的粮草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