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天书的提示,王允的“汉室”气运-《三国:开局截胡貂蝉,气运加身》

  第189章:天书的提示,王允的“汉室”气运

  破庙的门框,像一个黑洞洞的画框,将庙外的死寂与庙内的暗涌,分割成两个世界。

  王允的额头还沾着地上的尘土,但他已经站直了身体。那身粗布麻衣穿在他身上,非但不显落魄,反倒因为他此刻挺直的脊梁,透出一种朝服也无法比拟的庄重。

  “主公,我等,第一步,该当如何?”

  这一声“主公”,叫得自然而沉稳,仿佛已经演练了千百遍。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清明如洗,里面再无半分迷茫,只剩下棋手落座后,对棋局的专注。

  林渊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允,看着这位前朝司徒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里,完成了从殉道者到执行者的转变。他的心境,他的气度,甚至是他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暮气,都在这一跪一拜之后,被一种崭新的、锐利的东西所取代。

  林渊的心神,沉入了识海中的【姻缘天书】。

  书页之上,那根连接着他与王允的金色丝线,粗壮而坚韧,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如同一条活着的金龙,将两人的气运紧紧盘绕。丝线的末端,清晰地标注着“忠诚度:100”,这意味着,从根源上,王允已不可能再有任何背叛的念头。

  这便是【姻缘天书】的霸道之处,它所编织的,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林渊的目光顺着这条金线,再次审视王允头顶的气运。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之前被忽略的细节。

  在王允那属于“金色·名士”的磅礴气运核心之外,还萦绕着一缕极其微弱,却又无比纯粹的光晕。

  那光晕呈现出一种古朴的玄黄之色,很淡,淡得像一缕即将散去的青烟。它不属于王允自身的名士气运,也不属于那条刚刚绑定的忠诚金线。它就像一件穿在灵魂之外的,陈旧却又尊贵的袍服,安静地披在王允的身上。

  这光晕的形态,林渊曾在天书的图谱中见过。

  【汉室龙气(残)】。

  它不是董卓那种靠权势和兵锋强行凝聚的黑色伪龙,而是源于四百年刘氏王朝,真正受过万民香火供奉,得到过这片天地认可的,正统龙气的残余。

  虽然只是一缕残余,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它所代表的“正统”与“大义”,在这礼崩乐坏的时代,依旧是一面拥有着无与伦比号召力的旗帜。

  林渊明白了。

  王允之所以能成为士族领袖,之所以能在董卓入京后,依旧拥有暗中串联,谋划“连环计”的能量,靠的不仅仅是他的司徒之位和个人声望。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身上,承载着这最后一缕,属于汉室的“法统”气运。

  这缕气运,是那些心向汉室的旧臣、士族们,在黑暗中唯一能够辨认和追随的灯塔。

  之前,王允试图用这缕气运去对抗董卓的黑龙,无异于以萤火之光,去撼动漫天乌云,结果自然是惨败。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

  王允这面旗帜,已经归属于自己。

  那么,这缕微弱的【汉室龙气】,就不再是武器,而是一个……完美的诱饵。

  一个可以用来钓尽长安城中,所有潜藏在水面下的,心怀故国之思的“鱼儿”的诱饵。

  林渊的嘴角,无声地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他抬起头,迎上王允那充满期待与询问的目光,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破庙里,清晰而沉静。

  “第一步,”林渊伸出一根手指,“司徒大人,您要做的,不是反抗,而是……比以前,更加忠于汉室。”

  “什么?”

  王允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几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刚刚才在内心深处,亲手埋葬了那个腐朽的王朝,下定决心追随眼前之人,开创一个全新的秩序。结果,这位新主公给他的第一个命令,竟然是让他回头,去把那块自己刚刚唾弃的牌位,重新捡起来,还要擦得更亮,举得更高?

  这算什么?

  林渊看着王允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错愕与不解,继续说道:“董卓为何能肆无忌惮?因为他打碎了规则,让所有人都活在恐惧里。他最怕的,不是刺杀,也不是兵变。他最怕的,是有人重新把‘规矩’二字,摆到台面上来。”

  “而这天下,最大的规矩,就是汉室。”

  “所以,从明天开始,您依旧是那个忧国忧民,心向大汉的王司徒。您要在朝堂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频繁地提及先帝,提及祖宗礼法,提及君臣之道。”

  林渊的眼中,闪动着一丝狡黠的光。

  “董卓罢黜李儒,是因为李儒挡了他的路。您呢,则要反其道而行之。您要捧着他,顺着他,将他架在‘汉室忠臣’的火炉上。他不是想当太师吗?好,您就带头,联合百官,上书称颂他的功德,说他堪比周公、霍光,是匡扶社稷的擎天之柱。”

  “他不是喜欢杀人吗?您不反对,但您要在他杀人之前,先搬出大汉律法,告诉他,按照律法,此人该如何处置。他若不听,一意孤行,那便是他董卓,在践踏他自己亲口承认的‘规矩’。”

  “他不是喜欢敛财吗?您也不阻拦。但您要以朝廷的名义,为他每一次的抄家,都安上一个‘为国库筹集军费,以备讨伐不臣’的光明正大的名头。”

  王允越听,心越是往下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林渊的意图。

  这是诛心之计!

  这是要把董卓,活活捧杀!

  董卓的统治,建立在纯粹的暴力和恐惧之上。他可以不在乎骂名,因为他本身就是混乱的代名词。

  可如果,王允代表的“朝廷”和“士族”,开始主动为他的所有暴行“背书”,将他的所有私欲,都粉饰成“为国为民”的壮举。那么,董卓就等于被强行按在了“秩序”的框架之内。

  他要么,就得捏着鼻子,按照这个“忠臣”的剧本演下去,处处受制。

  他要么,就得亲手撕碎这个“忠臣”的假面,连同王允等人一起,当着天下人的面,公然承认自己就是乱臣贼子。

  可他刚刚才接受了百官的“拥戴”,坐稳了太师之位。他若这么做,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他权力的合法性,将荡然无存。

  这是一个阳谋。一个让董卓进退两难,如坐针毡的阳谋!

  “如此一来……”王允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顺着林渊的思路想下去,只觉得后背发凉,“朝中那些心怀故国的臣子,看到我这个‘汉室砥柱’非但没有倒下,反而重新在朝堂上拥有了话语权,他们会如何?”

  “他们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重新向您聚拢。”林渊接过了他的话,“他们会把您当成唯一的希望,将他们的力量、人脉、财富,都汇集到您的麾下。您,将成为所有反董力量的,唯一的中心。”

  林渊的目光,变得深邃。

  “而您,是我的臣子。”

  所以,那些汇集到王允麾下的力量,最终,都将为林渊所用。

  王允彻底懂了。

  林渊这是要他,打着汉室的旗号,用着董卓默许的权力,光明正大地,在长安城里,为林渊自己,拉起一支足以颠覆一切的队伍!

  高明!实在是太高明了!

  王允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除了敬畏,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他仿佛已经看到,在林渊的操盘之下,董卓那庞大的身躯,是如何一步步被掏空,最终只剩下一具空壳,轰然倒塌。

  “允,明白了。”王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息中,仿佛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点旧时代的迂腐与迟疑。

  他的腰杆,挺得更直了。

  “只是,此事风险极大。董卓生性多疑,一旦他察觉到我的真实意图……”

  “他不会。”林渊的语气,笃定无比,“因为,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个人吸引了。一个让他寝食难安,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的人。”

  王允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

  “李儒?”

  “没错。”林渊点了点头,“一条被主人打断了脊梁的毒蛇,在临死之前,总会想着,要不要回头咬主人一口。董卓现在,正提心吊胆地防着这条蛇的反扑。他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个脑子,去分辨您这番‘忠心’的真假。”

  “更何况,”林渊的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会帮他,让他变得更‘忙’一些。”

  王允心中一凛,他知道,林渊口中的“忙”,绝不是什么好事。这位主公的手段,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狠辣百倍。

  “主公深谋远虑,王允拜服。”王允再次躬身,这一次,是心悦诚服。

  “好了,”林渊摆了摆手,“夜深了,司徒大人该回去了。记住,从走出这座庙门开始,你我,便是陌路。下一次见面,或许,就是在董卓的庆功宴上。”

  王允点了点头,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渊,又看了一眼那尊缺了半边脑袋的土地神像。

  他知道,从今夜起,这座破庙,将成为他新生的地方。

  而他,王允,王司徒,将以汉室孤臣之名,行颠覆天下之事。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迈步走入了庙外的黑暗中。他的背影,在夜色里,显得有些萧索,但那步伐,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看着王允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林渊才收回目光。

  他走到庙门口,感受着那刺骨的寒风,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收服王允,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点燃董卓与李儒之间,那早已埋下的火药桶。他要让整个长安,都乱起来。

  乱,才有机会。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姻缘天书】无声地翻开了一页。

  一行新的,带着强烈警示意味的金色大字,缓缓浮现。

  【警告:检测到强烈的‘杀意’气运正在凝聚!】

  【目标:李儒。】

  【杀意来源:董卓。】

  林渊的瞳孔,微微一缩。

  他看到,在长安城相国府的方向,代表董卓的黑龙气运,猛地翻腾了一下。一条无比粗壮,仿佛由凝固的血液组成的【杀意】之线,从黑龙的利爪之下,猛然延伸而出,跨越了大半个长安城,死死地,指向了城东,李儒被软禁的那座府邸。

  董卓,终究还是对李儒,动了杀心!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天书之上,另一行提示,也紧跟着跳了出来。

  【警告:检测到‘绝地反击’的气运正在被激活!】

  【目标:李儒。】

  林渊看到,在李儒府邸的上空,那股代表着他“毒士”的紫色气运,在董卓那条血色杀意线的刺激下,非但没有溃散,反而猛地收缩,凝聚成了一柄闪烁着幽光的,淬毒的匕首!

  那匕首的尖端,正遥遥地,对准了相国府的方向。

  “要开始了么……”

  林渊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知道,长安城的第一场血夜,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