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迷雾森林破阵-《从聊斋开始,诸天任我行》

  晨雾还未散尽时,林砚已蹲在桃树下,用树枝在地上勾勒两界阵的轮廓。漩涡状的阵眼旁,昨夜石蛋刻的木牌正躺在露水打湿的泥土里,红绳串着的五个名字被晨光镀上金边,像是活了过来。

  “这里的符文不对。” 白望月蹲在他身边,指尖白光顺着线条游走,在某个转折处突然停滞,“药经上的阵法应该是七重结界,这里却多了道阴纹,像是被人刻意修改过。” 他指尖用力,将阴纹抹去,地上的线条竟渗出淡淡的黑血,与当年影煞的气息如出一辙。

  墨影从祠堂前的白花上摘下片带露的花瓣,轻轻按在黑血渗出的地方。花瓣瞬间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粉末在地上拼出个残缺的符号,正是黑山姥姥黑袍上最常见的诅咒印记。“是她留下的后手。” 少女的声音带着寒意,“修改阵法是为了让两界阵失控,一旦启动就会同时吞噬两个世界的生灵。”

  春燕端着装满地脉之水的陶碗走来,碗沿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自从分水龙回归,黑山顶的泉水就变得温热,能轻易溶解月华草粉末了。“县太爷派人来说,东边的迷雾森林突然长出黑色的藤蔓,缠走了三个砍柴的村民。” 她将陶碗放在地上,水面倒映着天空的流云,流云里竟闪过现代都市的剪影,“和你梦里的景象很像。”

  林砚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昨夜的梦,两界阵中央的漩涡正在扩大,柳泉村的房屋与现代的高楼在漩涡中交织,春燕伸出的手突然化作黑色藤蔓,缠住他的手腕往漩涡深处拖去。“迷雾森林是药仙当年封印异界裂隙的地方。” 他握紧桃木剑,剑身上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红光,“那里的藤蔓肯定与修改后的阵法有关。”

  出发前,蒲三叔将那三枚龙纹铜钱重新串好,系在林砚的手腕上。“我年轻时去迷雾森林采过药,那里的树会说话,你把铜钱挂在树枝上,它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老人用烟杆敲了敲地面,“记得顺着溪流走,那是药仙当年布下的引路水脉。”

  迷雾森林比想象中更诡异。阳光穿透浓密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光斑,每片光斑里都能看到不同的景象 —— 有的是柳泉村的槐花飘落,有的是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的是黑山姥姥黑袍翻飞的影子。林砚按照蒲三叔的嘱咐,将铜钱挂在入口的老槐树上,铜钱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的光斑突然安定下来,不再变幻。

  “这些光斑是空间碎片。” 白望月的额间月牙痕剧烈发烫,他指向溪流上游,那里的光斑正在扭曲成漩涡状,“村民应该被卷进那里了。”

  溪流两岸的黑色藤蔓果然在蠕动,藤蔓上的尖刺泛着金属光泽,刺尖滴落的汁液落在石头上,石头瞬间化作黑色的粉末。墨影从药篓里掏出用月华草炼制的药膏,涂抹在裸露的皮肤上:“这是分水龙的龙涎混合草药做的,能暂时挡住藤蔓的腐蚀。”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溪流突然汇入个圆形的水潭,水潭中央的漩涡正泛着黑色的光芒,与两界阵的阵眼一模一样。三个失踪的村民正漂浮在漩涡上方,身体被黑色藤蔓缠绕,藤蔓的末端没入漩涡,像是在吸收他们的精气。

  “是阵眼的投影!” 林砚挥剑斩断靠近的藤蔓,桃木剑的青光让藤蔓发出痛苦的嘶鸣,“黑山姥姥想用水潭做媒介,在森林里复刻两界阵!”

  春燕举起照妖镜,镜面的金光直射漩涡。漩涡剧烈晃动,露出里面的景象 —— 无数黑色藤蔓从异界裂隙中伸出,根部连接着颗巨大的黑色肉瘤,肉瘤上布满了眼睛,每个眼睛里都映着不同世界的毁灭景象。

  “是‘界核’!” 墨影认出这是古籍中记载的邪物,“两界阵失控后会形成的怪物,以吞噬世界为生。” 她从药篓里掏出月华草,揉碎后撒向漩涡,草叶遇到黑色光芒竟燃起蓝色的火焰,暂时逼退了藤蔓。

  石蛋突然指着水潭边缘的石壁:“那里有字!” 众人凑近一看,石壁上刻着药仙的笔迹,记载着封印界核的方法 —— 需要用望月阁的地脉之水、分水龙的龙涎、两界阵的阵眼碎片和守护者的精血混合,才能炼成 “定界丹”。

  “阵眼碎片在迷雾森林的最深处。” 白望月的指尖白光指向森林中心,那里的空间碎片最密集,隐约能看到座倒塌的石碑,石碑上刻着 “药仙封印” 四个大字,“我们得分开行动,我和墨影去找碎片,你们救村民炼丹药。”

  林砚点头,将手腕上的龙纹铜钱解下一半,递给白望月:“遇到危险就捏碎铜钱,我们能感应到位置。”

  春燕则从陶碗里倒出些地脉之水,涂抹在村民身上的藤蔓上。藤蔓遇到水,果然开始松动,露出下面被腐蚀的皮肤。“得尽快炼制定界丹,” 她的声音带着担忧,“他们的精气快被吸干了。”

  林砚抱着村民往水潭边退去,刚走出几步,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黑色的裂隙,裂隙里伸出无数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往下拖去。他低头一看,那些手有的属于柳泉村的乡亲,有的属于陌生的现代人,还有的是黑山姥姥枯瘦的手指。

  “是被吞噬的生灵残魂!” 林砚挥剑斩断抓来的手,桃木剑的青光让裂隙暂时闭合,“春燕,快用地脉之水!”

  春燕立刻将陶碗里的水泼向裂隙。水接触到地面,竟化作金色的光带,光带中浮现出药仙的影子,他正手持药锄,将黑色藤蔓连根挖起,藤蔓的根部缠绕着颗跳动的黑色心脏,与界核的模样一模一样。“用阳气催动水脉!” 影子的声音穿透光带,“引溪流冲击界核!”

  林砚恍然大悟,他将桃木剑插入溪流的源头,运转全身阳气。“以阳为引,水脉归位!” 剑刃没入的瞬间,溪流突然暴涨,金色的水流如游龙般冲向水潭中央的漩涡,漩涡中的界核发出凄厉的尖啸,黑色藤蔓开始枯萎。

  与此同时,白望月和墨影在森林深处找到了阵眼碎片。倒塌的石碑下,块巴掌大的青色石头正在发光,石头上的纹路与两界阵的符文完全一致。墨影刚要伸手去拿,碎片突然爆发出黑色的光芒,化作黑山姥姥的虚影,黑袍一挥就将两人缠住。

  “以为找到碎片就能阻止我?” 虚影发出刺耳的狂笑,“这碎片里藏着我的本命蛊,只要它接触到定界丹,两个世界都会变成我的养蛊场!”

  白望月将林砚给的龙纹铜钱捏碎,铜钱化作白光,暂时逼退虚影。“墨影,用黑丝缠住它!” 少年的指尖凝聚起最强的白光,“我去拿碎片!”

  墨影的黑丝如网般飞出,缠住虚影的四肢。虚影发出愤怒的嘶吼,黑袍上的诅咒印记开始发光,墨影的脸色瞬间苍白,嘴角溢出鲜血。“快……”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碎片在吸收我的灵力……”

  就在这时,林砚和春燕循着铜钱破碎的气息赶来。春燕将刚炼好的定界丹扔向虚影,丹药在空中炸开,金色的粉末与黑色的藤蔓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林砚则趁机捡起阵眼碎片,桃木剑直指虚影的心脏:“以我精血,破你残魂!”

  精血滴在碎片上的瞬间,虚影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色的粉末消散。墨影虚弱地靠在白望月怀里,脸上却露出释然的笑容:“界核…… 失去控制了……”

  水潭中央的漩涡正在缩小,黑色藤蔓彻底枯萎,化作无害的草木。三个村民缓缓醒来,对刚才的遭遇茫然四顾。林砚将阵眼碎片扔进漩涡,碎片与定界丹的粉末融合,漩涡渐渐闭合,露出清澈的潭水,水里映着柳泉村的倒影,再没有异界的景象。

  回到柳泉村时,夕阳正染红天际。祠堂前的白花在晚霞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露珠映出望月阁的影子,分水龙正在阁顶盘旋,龙息洒下的金光与地脉之水交融,在黑山顶形成道美丽的彩虹。

  “药仙的石碑上还刻着句话。” 白望月扶着墨影坐在桃树下,少年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希望,“‘两界本无界,心定即是家’。”

  林砚握着春燕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真实而温暖。他望着身边的伙伴们,突然觉得,无论来自哪个世界,无论未来有多少未知,只要彼此守护,哪里都是家。

  春燕将新酿的桃花酒倒在陶碗里,酒液在晚霞中泛着粉红色的光晕:“敬我们,也敬这个家。”

  石蛋则从怀里掏出块新刻的木牌,上面除了五个人的名字,还多了条银色的龙和座悬浮的楼阁:“我把分水龙和望月阁也刻上了,这样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

  林砚举起酒碗,与众人相碰。酒液入喉,带着桃花的香甜和地脉之水的清冽,像是将柳泉村的所有美好都喝进了心里。

  夜里,林砚又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站在两界阵的中央,一边是柳泉村的万家灯火,一边是现代都市的璀璨霓虹。分水龙从阵眼飞出,在两个世界间架起座桥,桥上落满了祠堂前的白花瓣。春燕和伙伴们站在桥的另一头,向他招手微笑。

  醒来时,天已大亮。林砚走到窗边,看到白望月和墨影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少年的白光与少女的黑丝在阳光下交织成阴阳平衡的图案;春燕在厨房忙碌,烟囱里升起的炊烟与黑山顶的彩虹交融;石蛋则蹲在桃树下,小心翼翼地将新刻的木牌埋在土里,旁边就是那坛埋了许久的桃花酒。

  这平凡而温馨的画面,让林砚的心里充满了安宁。他知道,无论两界阵是否还会启动,无论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这里都是他的家,身边的人都是他的亲人。

  他走出房门,春燕正好端着早餐出来,看到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醒了?快来吃吧,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槐花饼。”

  林砚走过去,接过槐花饼,饼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真实而温暖。他看着身边的伙伴们,突然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太阳渐渐升高,照亮了柳泉村的每一个角落。黑山顶的望月阁在阳光下闪烁着蓝光,分水龙的龙吟在山谷中回荡,像是在祝福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而这一次,林砚不再迷茫,也不再恐惧。因为他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的身边,有爱人的陪伴,有朋友的支持,有守护的家园,还有一颗在风雨中愈发坚定的心。

  这聊斋异世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彼此信任,彼此珍惜,就一定能走出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旅程。

  朝阳下,五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是预示着他们永不分离的情谊。新的一天开始了,新的冒险,也即将启程。